“每日被鞭子抽,是不是也覺得痛?”
張嬤嬤的眼淚混著臉上的污垢流下來,在臉上沖出兩道黑痕。
“我錯了……小姐,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時衿緩緩站起身,從空間中找出一把玄鐵匕首。
匕首的刃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你們明明有機會可以過好日子的?!?/p>
她語氣依舊平淡。
“只可惜,愚蠢的人總是貪圖眼前利益。”
話音落下,她沒有再猶豫。
春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身體劇烈地掙扎起來。
嘴里發出尖銳的叫聲,卻因為力氣耗盡,那叫聲細得像蚊子哼。
時衿走上前,匕首精準地刺入她的心臟,動作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春桃的身體猛地一僵,帶著不可置信,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還殘留著恐懼和痛苦。
張嬤嬤看著匕首刺向自己,沒有掙扎,也沒有求饒,只是渾濁的眼睛里流出兩行淚。
時衿的匕首同樣刺入她的心臟,她甚至沒有發出一聲聲響,就斷了氣。
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來,染紅了地上的干草,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時衿收回匕首,云影立刻遞上一塊干凈的帕子,她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又擦了擦手,然后將帕子和匕首一起遞給云影。
“你去找個地方處理了吧。”
時衿吩咐道。
語氣里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剛才只是踩死了兩只螞蟻。
“是。”
云影接過匕首和帕子,轉身去安排人手處理尸體。
時衿沒有再停留,轉身走出了柴房。
她抬手理了理青布裙上的褶皺,動作依舊優雅,仿佛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從未在她眼前發生過。
“?!菜拗魍瓿傻谒膫€任務,殺死春桃和張嬤嬤?!?/p>
意料之中的機械音響起。
時衿回到自己的院子,月影已經備好了熱水。
時衿換了身干凈的素色綾羅裙,又重新梳妝,描了淡眉,點了一點胭脂。
鏡中的女子,眉眼精致,膚色白皙,看起來依舊是那個楚楚可憐的病弱美人。
“主子,今日要去玲瓏閣嗎?”
月影一邊替她整理裙擺,一邊問道。
前幾日,時衿已經將空間中一些不太重要的玩意兒收拾出來。
今日準備去一趟,將這些東西放在展示柜中,用來作日常的售賣,順便補充一下倉庫。
不然這些東西她一個人實在用不完,放著都能積灰了。
“嗯。”
時衿點了點頭,拿起梳妝臺上的一個精致荷包,里面裝著些碎銀子。
“備車吧?!?/p>
半刻鐘后,馬車停在了玲瓏閣門口。
玲瓏閣門口依舊熱鬧,大多數都是因為好奇而過來的百姓。
當然,其中不乏有些各個權貴和富商府上的探子。
時衿進店的時候云影早已經換好了面具,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漫不經心的掃視過時衿,眼神頓了一下,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吩咐其他人做事。
門口門口站著的小廝也及時反應過來。
見了時衿,立刻笑著迎上來:
“這位客人可是第一次來,需要點兒什么?”
時衿笑著點了點頭。
“隨便看看,不用管我?!?/p>
她剛要邁步進去的瞬間,腳步卻忽然一頓。
她的耳力本就比常人好的多,哪怕平時不用神識,她也能清晰地聽到,此刻,街角那棵老柳樹后面,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很刻意地放輕了,若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可偏偏,她聽到了。
她忽的想起方才她從馬車上下來時,眼角余光似乎瞥見,柳樹后面有一片深色的衣角。
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
她以為是路上的行人,便沒有在意。
所以…
有人在跟蹤她?
還是…
在打探玲瓏閣的來歷?
那跟蹤者很隱蔽,顯然是個行家,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行蹤。
只是他再小心,也還是露出了破綻。
時衿眼神一凜,垂下了眼眸,假裝無事發生的隨意逛著。
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探子。
時衿神識掃過,發現此人內力深厚,骨骼驚奇,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
毫不夸張的講,在這個世界里,這個人的武功絕對算是金字塔頂尖的那一批人。
她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到底是誰能請得動這等高手來探查一個剛開沒多久的鋪子?
云影此刻就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察覺到她的停頓,立刻警惕起來。
手悄悄按在了腰間的玉佩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花影和月影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準備戰斗。
時衿卻輕輕抬手,示意他們淡定,不要輕舉妄動。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腳步沒有停,漫不經心的查看著閣內所展示的物品。
時衿走進其中一個展示柜,旁邊負責講解的丫鬟已經迎了上來。
默不作聲的配合著笑著道:
“這位小姐,您可是瞧上了這上等的徽墨?這可是好寶貝,不僅香味濃郁,色澤黑潤,最重要的是經久不褪色,我們閣主費了好大的勁才得來這么一些?!?/p>
時衿看著墨條,指尖輕拂,目光卻在不經意間,透過店內的窗戶,看向了外面的街道。
那個人還在那里。
時衿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不易察覺的弧度。
她收回手,聲音溫和地對丫鬟道:
“多謝,這墨條我很喜歡。麻煩幫我包起來。不知你們這里,還有沒有其他的孤本詩集?我想再看看?!?/p>
她不急。
既然有人要跟蹤,那她便陪他玩玩。
她有些好奇,倒是要看看,這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可她在閣內待了近乎一個時辰,卻發現他一動也不動。
“這人怕不是個木頭,怎么這么能站?”
時衿站在二樓的包廂里,吃著甜品,自言自語的吐槽。
時九自從披上了那個五彩斑斕的鳥皮膚,就喜歡上了飛行的感覺,經常不見蹤影。
搞得時衿想吐槽都找不到合適的人。
哦不…是鳥…
時衿等的有些不耐煩,隨后起身,理了理身上藕荷色的織金羅裙,緩步下樓。
經過門口時,她假裝毫不知情的的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