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今日便給你再扎上一針,再換個藥方喝上十天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要想身強體壯,便得好好鍛煉了。”
說完,時衿又上下掃視一眼。
溫辭霄感受到她的眼神,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
時衿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了唇角。
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往東苑走去。
溫辭霄將手中的劍丟給林風,趕緊跟了上去。
“唉……”
林風搖搖頭,目送他們遠去。
他都能想到,以后主子怕是得被婠傾小姐拿捏的死死的。
…………
隨著銀針緩緩刺入穴位,時衿的指尖離他的皮膚不過寸許。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呼吸時脊背的起伏。
時衿看著背后被毒侵蝕過的皮膚,如今已然全好。
皮膚細膩,肌肉輪廓已然清晰。
她只欣賞了一眼,隨后便只垂著眼調針。
“鍛煉的還是不夠啊。”
時九冷不丁的開口。
時衿已經熟悉了它時不時的出現,依舊淡定從容的施針。
“這身材確實還是太過削瘦了些,可比之前你的那些男人差太多了,你得好好督促他才行。”
時九點評的頭頭是道。
見慣了如此多的美男,它自然有一番自己的審美。
時衿心中也默默點頭,贊同。
“確實瘦了些,再養養吧。反正也不是很著急。”
“但該說不說,這臉確實是一等一的好,我給你找的那些備胎,身材雖然不錯,但看臉的話確實不如這小子。”
時衿再次點頭表示贊同。
“下次………”
時衿剛準備說話,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和時九的對話。
溫辭霄頭枕著胳膊開口:
“前些日子手下來報,說是他們收了批南海來的珍珠,顆顆都有指腹大。”
“本想給你送過去,但轉念一想,你手上肯定有更大更好的珍珠,想來也是不缺的。”
“便想著給你打些成套的首飾,順便給你裁了些好看的衣裳,這樣搭著穿。而且我看你的金針還缺個盒子,便讓人磨了串珠盒來。”
話落沒片刻,外頭就有侍衛捧著個描金漆盒進來。
時衿抬眼一看,盒身是紫檀木的,整個盒子除了底部,其他幾面上都嵌著圓潤的珍珠。
而且巧妙的是,盒子上的圖案也因為珍珠的鑲嵌而而更加精致立體。
打開來,里面鋪著一層軟絨,尺寸正好能放她常用的那套金針。
“殿下,這太破費了。”
時衿捏著針的手頓了頓。
雖然她自己什么都不缺,但被人在意著,心情還是不自覺變得美麗起來。
“你為我調理身子,費心費力,這點東西算什么。”
溫辭霄說得坦然,眼神卻落在她漂亮的臉蛋兒上,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就當是我報恩了。”
“報恩”這兩個字,他最近總掛在嘴邊。
上次她為了出遠門,一次性炮制了很多藥材,并給他分裝好。
以及平時吃的養身藥丸也做了很多。
溫辭霄得知后,第二日就讓人送來了支赤金步搖。
說是“宮里賞的。”
其實轉頭時九就告訴她,這是溫辭霄熬了好長時間跟著師傅學著刻的。
本想再留著雕的精細些,但聽說時衿要走很長的時間,也沒心情琢磨了,直接送過去了。
生怕她心中裝著太多別的事,把他給忘了。
時衿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這“報恩”里藏著別的意思。
時九翻了個白眼,點評溫辭霄:孔雀開屏,騷勁十足。
時衿看著侍衛端著的各式各樣,料子不同,顏色不同的衣裳,示意花影和月影收起來。
但收那珠盒時,時衿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溫辭霄遞過來的盒子邊緣。
他的指腹也在那刻頓了頓。
兩人的指尖隔著層薄木,卻像有暖意傳過來。溫辭霄淡定的收回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環幻覺。
除了紅透的耳朵。
時衿:……
這是不是太過純情了?
和他的外在形象完全不符啊!
搞得她倒像是個經驗十足的老手。
時衿點點頭,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低頭道:
“如此,那我便謝過殿下了。”
時衿利索的拔掉溫辭霄身上的針,轉頭就放進了珍珠盒子里。
溫辭霄見她要走,趕緊起身穿衣。
“婠傾,今日晚膳留在這里吃吧。廚房燉了鴿子湯,是按你說的方子,加了茯苓和山藥,補而不燥。”
她腳步頓住,窗外的海棠花正好被風吹落一朵,落在她的發間。
溫辭霄的目光落在那朵花上,聲音更加柔和。
“許久不見,你也不知道我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趁著現在有空,我與你說說?”
時衿看著他眼中的期待,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變成了“好”。
沒辦法,時衿是個顏控,對于好看的人多少有些縱容。
時九:美色惑人罷了~
晚膳時,溫辭霄簡單提了提朝堂上的事。
本來是打算下個月動手的,如今聽她說只需要再調理十天左右身體便能恢復正常。
他便準備提前發動宮變。
一方面他想盡快結束,不想夜長夢多。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跟白婠傾只是合作關系,他想跟她有以后。
時衿一一聽著他的計劃,偶爾抬頭,總能撞見他的目光。
不同于溫辭霄對其他人那種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神。
他看向她時,眼神總是柔軟的,像春日里曬過太陽的錦緞。
落在她臉上,暖得讓她不敢久視。
一時間,曖昧的氛圍圍繞在兩人周圍。
飯吃到一半,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林風。
手里還拿著一封密折。
抬眼見時衿還在這里,臉上露出有些意外,又有些無措的神情。
停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時衿見他們有要事處理,便準備起身離開。
“進來吧,婠傾又不是外人。”
溫辭霄雖然煩躁破壞了如此美好的氛圍,但也知道林風能在這個時候見他,必有急事。
“是。”
林風邁步進來,雙手捧著折子,遞到了溫辭霄跟前。
“吏部侍郎“自請辭官”,還遞了封奏折,愿意把家產捐出來補戶部的虧空。”
溫辭霄聽著,手里的筷子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