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之后,時衿重新回到了皇帝的寢宮。
為了中途不被皇帝的驚呼聲給打擾,時衿還是使用了迷幻陣來以防萬一。
寢殿內燭火搖曳,玄色的龍紋錦被下的人正在熟睡。
時衿輕手輕腳的掀開珠簾,檀香混合著龍涎香撲面而來。
時衿仔細觀察著當今這位皇帝,閉著眼睛時,看起來倒是很無害的樣子。
服用仙丹后造成的身體浮腫,以及眼下怎么都遮蓋不住的烏青,這些都是縱欲過度的表現(xiàn)。
眼角如溝壑般的皺紋,灰白中夾雜著一點黑色的頭發(fā),顯得整個人都凌亂不堪。
空氣中還隱隱散發(fā)著混合的酒香,很顯然,這位皇帝平時聲色犬馬,酒池肉林慣了,已經被這些掏空了身子。
這些外部特征無一不昭示著這位皇帝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提前幫他一把。
時衿將傀儡從空間放出,照著現(xiàn)在皇帝的模樣給傀儡捏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臉。
然后將讀取到的所有記憶也一并給了傀儡。
做完這些后,時衿毫不猶豫的拿起刀,上前一把抹了皇帝的脖子。
脖頸間皮肉被寒芒劃開的瞬間,皇帝猛然間從夢中驚醒,瞪大了雙眼。
渾濁的瞳仁驚恐的盯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喉間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像垂死的困獸。
飛濺而出的血珠在空間中劃出一道猩紅的紅線。
皇帝的五官扭成一團,扭曲的面容上徒勞的張著嘴,想要呼吸點空氣進去。
時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掙扎,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意。
就這樣垂眸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看著他死不瞑目。
也許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清楚他為什么死的不明不白吧。
時衿看了看他的尸體,本想將他收進空間然后帶去亂葬崗扔掉。
但轉身又覺得晦氣。
于是又從空間中找出化尸水,毫不停頓的就倒在了尸體上。
眼睜睜看著尸體最后化成一攤水。
時衿又拿出清潔符,整個寢殿頓時煥然一新。
做完這些后,時衿也不再多留,交代了傀儡幾句話后,便閃身離開了。
讓傀儡以后就住在這里,學著皇帝的樣子該干嘛干嘛。
明日醒來還有重頭戲。
········
時衿出了皇宮后,發(fā)現(xiàn)天色尚早,倒是可以睡飽了之后在行動也不遲。
于是回到客棧后就進了空間。
等到時衿睡飽吃好后,便把傀儡月影放了出來,將她偽裝成貼身丫鬟。
隨后打扮好后,便一路步行至京兆府尹門前。
門口的官差可能因為天氣的原因,煩躁的在門口踱步。
神情藐視,態(tài)度不耐煩。見門口來了兩名女子,更是露出了厭煩至極的表情,于是趕緊上前轟她們出去。
“趕緊走趕緊走,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這是什么地方嗎?是你們該來的地嗎?趕緊滾。”
說完就推搡著她們就讓他們離開,月影什么時候受過這等氣,原本跟著主子在空間里吃香的喝辣的,本以為出來能見見世面,結果第一次辦事就被人罵了。
月影氣的不行,上前跟他們理論,周圍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駐足停步,圍了一圈又一圈人。
實在是月影發(fā)揮的太好了,罵人的話一茬接一茬,懟的官差面色鐵青,拳頭死死的攥著。
直到京兆府尹的貼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門口圍了一堆人,趕忙上前查看。
聽了一會前因后果,了解了情況后,便上前就把周圍人驅散,然后拉著那名官差對著兩位姑娘賠禮道歉,表面的工作做的很好。
說話時也在觀察著兩名女子的穿著。
其中一位身著水藍色衣裙,頭戴著幃帽,看不清神情,身姿卻是裊裊婷婷,另一位梳著垂掛髻,窄袖短衣,面容清秀,明顯是丫鬟。
侍衛(wèi)見她們的言談舉止都很有禮貌,知道她們不是挑事的人,于是便問道。
“兩位姑娘是有什么要事嗎,如果沒有,還請不要在附近徘徊,這里是辦差的地方,不能隨意逗留。”
月影化名明月,看了看主子,氣也消的差不多了,這才心平氣和的上前回話。
“這位大哥,我們家小姐是千里迢迢過來尋親的,但由于尋親之人的身份實在特殊,所以想請大人幫幫忙,代為通傳一聲。”
說著又從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和一個荷包。
“這封信還請大哥務必交到大人的手中,他看過后自然知道。這個荷包就當是請大哥吃酒。”
侍衛(wèi)將信將疑的接過手中的信件和荷包,有些疑惑,能是什么樣的身份,需要用得著京兆府尹出手的地步。
看來這個姑娘的身份不簡單,能在京城占據(jù)一席之地的,無一都是有話語權的,總之不能得罪。
回神后,朝著兩位姑娘點了點頭,請她們進去坐,然后讓她們稍等片刻。
之后就進去通稟了。
京兆府尹趙顯是個能人,左右逢源,從不得罪人,就只是有些墻頭草罷了。
所以這也是時衿選中他的原因,這樣的人最會趨炎附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能辦好差事。
侍衛(wèi)進去時,趙顯正悠閑地躺在榻上悠閑的吃著冰鎮(zhèn)的水果。
這可是手底下的人費了很大的勁才得了這么一些,吃著格外的清爽。
侍衛(wèi)上前稟報。
“大人,外面來了兩名女子,說是來尋親的,但是尋親之人身份有些特殊,希望您能代為通傳一聲。”
趙顯瞇著的眸子半睜,斜著眼瞥了侍衛(wèi)一眼。
“她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跟了我這么久,怎么還是如此不長進啊。”
侍衛(wèi)連忙稱是,又拿出那封信件,雙手捧到趙顯跟前,接著說
“那兩名女子還給了一封信,說是大人看過之后就清楚了。”
說著將那封信往前遞了遞。
趙顯敏銳的察覺到這里的不同尋常,這么多年為官經驗,靠的就是他靈活的腦子。
于是連忙起身,放下手中的吃食,拆開信件。
趙顯掃過一眼后,心里咯噔一聲,不知道這封信件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這下就麻煩了。
想到此處,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大步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