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是很危險的,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大型動物。
川一個人被趕出了部落,自然是沒活多久,尸體就被野獸給分食了。
他被趕出部落以后,部落里就只剩下了他的母親和妹妹桑。
母親年邁,只能留在部落里做點打雜的活。
而妹妹桑也還年幼,沒法跟著眾人一起外出。
大哥意外身亡,二哥又被趕出了部落生死未知,頓時桑母女倆的日子就難過了起來。
家中沒有人外出打獵,每日分到的肉都是別人不要的,到了冬季,更是直接沒有食物可以吃。
但這些她倒也都還能忍,直到后來夏挽商為部落發明了很多新進的東西,在生活上大大的改善了部落的環境。
而他們母女倆,就因為川的緣故,隱約被部落里的人孤立。
桑接受不了這樣的白眼,看著夏挽商一日比一日受到眾人的重視,又想到自己已經離開了的兩個哥哥,和自家的困境,頓時心也生起了歹念。
后來為了讓自家生活水平提高一些,她把目標放在了部落首領桀的身上。
妄想和夏挽商一起爭奪桀。
在一次外出中,她找到了一種發情果。
她打算把這果子用到桀和夏挽商的身上,打算自己爬上桀的床,把夏挽商給部落人人嫌棄的男性送去。
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桀肯定會嫌棄夏挽商。
因此她會獲得短暫的勝利。
可是遠古人的腦子又怎能比得過夏挽商這種經過多年教育的人?
夏挽商早就已經提防著她,故意設了套給她鉆,結果桑偷雞不成蝕把米,把發情果給桀吃了,反倒是成全了桀和夏挽商。
而她,則被惱怒的桀丟給了部落一個瘸了腿的男性。
那男性知道桑之前的目標是桀,所以后來的日子對桑也沒什么好臉色。
打打罵罵是家常便飯了。
桑的日子不好過,卻還要接濟瞎了眼的母親,一時之間,更是引來了她伴侶的不滿,幾乎整天都要挨打,還吃不飽。
她的日子更難熬了,想逃卻又無處可逃。
離了部落,外面的世界兇險無比。
她只能留在部落里茍且偷生。
可是自己一天天在挨打,但是夏挽商卻因為發明的種種東西,被部落里的人尊敬有加。
這巨大的對比,頓時又讓桑的內心陰暗了起來。
后來看著部落里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而她卻只能穿著從前的獸皮,陰暗的躲在角落里。
看著光鮮亮麗的夏挽商,她心里更加扭曲。
慢慢的,也滋生了要弄死夏挽商的心。
于是她幾次三番找機會朝夏挽商下手,都被聰明的夏挽商躲了過去。
后來她更是想趁夏挽商懷孕去采藥的時候,把對方推入懸崖,這下子可惹惱了夏挽商。
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桀和部落里的人。
彼時的夏挽商就是部落的救星,她為部落帶來的幸運,部落里的人都以她馬首是瞻。
看到桑竟然敢害他們的幸運神,部落里的人首先就不答應了。
于是把桑和桑的母親都抓了起來,綁在部落的火堆上,活活燒死。
至此,部落在夏挽商和桀的帶領之下,日漸強大。
后來更是打敗了周圍很多大小部落,統一了這一片,成為了這一片森林里最強大的部落。
而他們一家四口人,則全部團滅。
—
這一次陸鶴璋穿來,要改變的就是這一對歹毒弟妹的命運。
要說也是造化弄人,沒有人生來就是壞種。
至少聽著剛才的對話來看,眼下弟妹還并沒有長歪,至少心思還是純善的。
他的這具身體,是因為冬天出去捕獵,不小心被猛虎所傷,才就此殞命道。
如今他穿了過來,吃下了保命丸,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只要他活著,川就不會迫于無奈,跟著部落里的人外出狩獵。
不外出就不會受傷,就不會有被夏挽商所救,而鐘情她去陷害桀的橋段。
只需再過幾年,等川長大了,家里有了年輕男性,日子也不會難過。
而彼時倒霉妹妹也不會因為生計問題而找上桀。
所以解決這個難題的點就在他身上。
只要他活著,安穩活幾年,應該就能改變這兩弟妹的命運了。
想到這兒,陸鶴璋輕咳了一聲。
用聲音提醒前面的三人,他已經醒來了。
果不其然,他的聲音落下后,前面裹著獸皮瑟瑟發抖的三個人立馬就回過了頭。
彼時的川才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渾身上下裹著嚴實的獸皮,看著像個營養不良的人。
但一看見大哥醒來,川立馬就笑了,飛快的跑了過來,眼里是藏不住的開心。
“璋,你總算醒了!”
可擔心死他了。
但作為一個男人,最后這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只是神色激動的看著陸鶴璋。
接受了本世界的記憶以后,陸鶴璋也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
看著川這模樣,他道:“沒大沒小的,要喊哥!”
部落里的人沒有特別清晰的稱呼意識,川從前為了不讓自己低人一頭,一直都是喊大哥璋的。
但如今大哥醒來了,他心里比誰都開心,也不反駁陸鶴璋的話了。
只是扭捏的說道:“你要是能熬過這個冬天,我以后就天天喊你哥!”
川這話說完,陸鶴璋還沒有動作,就被后面阿姆給拍了一下腦袋。
“還在這氣璋,你忘了他是怎么受傷的了?”
阿姆的話一落,川臉色頓時也蒼白了起來。
想起他們找到璋時那滿地都是血的模樣,他就打了個寒顫:
“哥,這次是我不對,咱們山洞里還有些發了霉的肉,以后我就吃那些,我再也不嚷嚷餓了。”
此時已經入冬有兩個月了。
他們之前儲存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
所以在看見一只活物的時候,川才嚷嚷著餓。
璋為了能讓家人填飽肚子,才去追那只狼,不小心驚動了虎。
吃過了這次的教訓以后,川算是再一次明白森林的危險了。
他寧愿吃那些爛掉的肉,也不愿意大哥再去冒險了。
看著此時面前還算年輕的少年,陸鶴璋欣慰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