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想到了一個人。
和他們一起來Y國的梵恩。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如果梵恩也在,還和莫瑯聯手,必然知道宋苒和白狐的關系。
裴璟眸色微沉:“白狐可能落入他手里了。”
梵恩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
他的目的是柒柒。
“可能性很大。”
在華國那段時間,梵恩沒有多余的舉動,只是偶爾出現,惡心一下人而已。
宋苒知道梵恩對她沒有殺心,并未太過在意。
她調查過梵恩,知道他不簡單,但也沒把他和莫瑯聯系在一起。
裴璟給傭兵團發去坐標,讓他們盡快趕來。
“別擔心,我們先去看看。”
兩人繼續趕路,快天黑了才到地圖所示地址。
他們藏在暗處,從望遠鏡中觀察。
白狐滿身傷,雙手被反綁在身后,無力地跪在帳篷正前方。
兩個持槍守衛站在他身旁,警惕地盯著前方。
宋苒抓緊望遠鏡,指尖泛白。
“等傭兵團的人到了再行動。”
裴璟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人還活著,不幸中的萬幸。
宋苒沉聲道:“有好幾個狙擊手,我們很難全身而退。”
她不能為了救白狐搭進去其他人。
這時,視野中多了一個人。
宋苒眼中布滿寒意:“果然是梵恩。”
梵恩從帳篷中緩步走出,淡淡地掃了白狐一眼,看向遠處。
莫瑯剛跟上來,就聽見梵恩用吩咐人的語氣說:“聯系你的人問問情況。”
莫瑯心中不滿,譏諷道:“急什么?他們不可能這么快找到這里。”
梵恩斜睨莫瑯一眼:“知道你為什么始終矮沈佞一頭,當不了正式少主嗎?”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語氣輕飄飄道:“因為你又蠢又自大。”
這話嘲得毫不客氣。
莫瑯臉色驟變,“你一個私生子,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我一個私生子,還能和你站在這討論問題,莫瑯少主一如既往的沒用。”
莫瑯脫口想譏諷,紅點從臉上飄過。
梵恩這次帶了四個狙擊手。
他忍。
莫瑯揮手示意手下:“去聯系他們,問問有沒有什么動靜。”
“是,少主。”
片刻后,手下慌張回報:“老大,有八隊人都聯系不上了!”
莫瑯瞬間凝神,握著腰側的槍,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梵恩臉上不見一絲冷意,反而面露期待,低低地笑了一聲,“終于來了。”
他看著前方。
對上梵恩的視線,宋苒收回望遠鏡,“他知道我們來了。”
雖然聽不清兩人說話,但能從表情看出來,梵恩要壓莫瑯一頭,狙擊手大概率是梵恩的人。
裴璟神色凝重,能把狙擊手帶來Y國邊境,梵恩的身份很不簡單。
若只是莫瑯,即便白狐落入他手中,他們也有把握把人救出,但現在……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邊境駐營,梵恩和Y國的警衛隊也許交情不淺。
“柒柒,你想怎么做?”
“梵恩若真想殺我,不會等到現在,他那么想讓我加入實驗室,那就去。”
她一定會炸掉他的實驗室!
“至于莫瑯……”
“交給我。”裴璟斂起眼中的寒意。
梵恩表面上的目的是讓宋苒加入實驗室,可他覺得不止于此。
他能確定,梵恩對柒柒有執念和占有欲。
這種感情不一定是喜歡。
不過,至少柒柒不會有生命危險。
兩人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
裴璟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保護好自己。”
“你也是。”
兩人不再隱藏,光明正大地走出藏身處,朝著營地走去。
莫瑯第一時間舉起槍。
梵恩手一揮,營地外圍的一半守衛變換方向,槍口齊刷刷對準了莫瑯。
莫瑯變了臉色,“梵恩,你做什么!”
“我說過,宋苒是我的人,沒人有資格拿槍對著她。”
莫瑯臉色鐵青,他這次帶來的人手遠不如梵恩多,他咬牙道:“梵恩,你想違約?”
梵恩輕嘲一聲:“是啊,你敢開槍嗎?”
莫瑯收回槍,咬緊后槽牙。
梵恩沒再給他一個眼神,徑直走向宋苒。
“宋小姐,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梵恩語氣溫柔,笑容如沐春風。
看到老大,白狐艱難抬頭,干裂的嘴唇動了動,卻因喉嚨干澀發不出聲音。
宋苒給了白狐一個安撫的眼神,目光落到梵恩身上:“你的目的,是要我加入實驗室?”
梵恩點頭,笑意更深:“本來打算給你兩年時間考慮,讓你心甘情愿跟我走,沒想到上天送來這么好的機會。”
他瞥了一眼白狐,嗓音低沉:“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宋苒面無表情:“先給白狐松綁,讓他喝水。”
梵恩側頭吩咐手下:“照她說的做。”
白狐喝到水,嗓子終于得到了解放。
繩索被割斷,他癱軟在地。
裴璟迅速上前,一把扶住他,低聲問:“能站起來嗎?”
白狐勉強點頭,喉嚨里擠出一個嘶啞的“嗯”字。
跪了一天一夜,白狐膝蓋依舊彎曲。
裴璟一手扶著他,另一只手幫他揉膝蓋。
梵恩看著裴璟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嘲意。
這個男人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去扶他人,而不是護著宋苒,他果然和她不合適。
梵恩此時不知,他蔑視宋苒朋友的生命,就已經沒有資格入局了。
“看來,你們已經做出選擇了。”
話音落下,宋苒朝白狐走過去,蹲下身,手輕輕按住他僵硬的膝蓋。
“老大……”白狐紅了眼。
宋苒沉默著幫他按摩,回血,“忍著點,你姐夫會幫你報仇。”
白狐下意識看向裴璟:“姐、姐夫?”
裴璟露出一個笑容:“你好。”
白狐瞳孔驟縮。
草,老大居然談戀愛了?
她居然會談戀愛?!
太過震驚,白狐都忘記疼的感覺了。
梵恩看著這幕,眼中帶著不解。
他垂眸看向宋苒:“不過一個廢物而已,也值得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