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摩挲著掌心的青鸞玉玨,指尖能清晰觸到玉面上展翅鸞鳥的紋路,那紋路似有生命般,在指尖劃過時常泛起一絲微弱的暖意。這枚玉玨是祖父臨終前塞給他的,只留下一句 “抓龍山藏著林家的根,玉玨會引你找到答案”,便溘然長逝。如今,他站在抓龍山腳下的清溪村,望著遠處被云霧纏繞的山巒,終于明白祖父口中的 “根”,絕非簡單的家族祖籍那么簡單。
清溪村是通往抓龍山的唯一入口,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家零散分布在溪水兩岸,房屋多是青瓦木梁,墻角爬滿了翠綠的藤蔓。村口的老槐樹下,坐著幾位納鞋底的老人,見林風背著登山包、手持玉玨四處張望,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放下針線,開口問道:“小伙子,是來參加抓龍山尋蹤的吧?”
林風心中一動,快步上前:“老人家,您知道抓龍山尋蹤?” 他此前只從祖父留下的舊日記里,零星看到 “抓龍山”“尋蹤” 等字眼,卻不知這竟是當地的一項傳統活動。
老者捋了捋胡須,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玨上,眼神驟然變得凝重:“看你這玉玨,應是林家后人吧?抓龍山尋蹤每十年一次,說是尋蹤,實則是尋根,只有身負特殊信物的人才能參加。這玉玨…… 可是青鸞形制?”
林風點頭,將玉玨遞了過去。老者接過玉玨,指尖輕輕拂過鸞鳥紋路,片刻后,玉玨突然發出一道淡淡的青光,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嘆:“果然是青鸞玉玨!當年林家先祖曾是抓龍山的守護者,后來不知為何舉家遷出,只留下這玉玨作為信物。如今你帶著玉玨來,怕是要揭開當年的秘密了。”
從老者口中,林風漸漸拼湊出抓龍山的過往。相傳抓龍山深處有一處秘境,秘境中藏著上古時期的傳承,而守護秘境的,正是以青鸞為圖騰的林家。可在三百年前,林家突然放棄守護,舉家遷離,秘境的入口也隨之隱匿,只留下 “抓龍山尋蹤” 的傳說,等待著林家后人憑借信物重啟秘境。
“明日便是尋蹤的日子,你今晚就在村里的客棧住下吧,明早辰時,會有人帶你進山。” 老者將玉玨還給林風,叮囑道,“進山后切記,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偏離指引的路線,抓龍山的迷霧會吞噬心智,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
林風謝過老者,背著登山包來到客棧。客棧不大,只有五間客房,此時已有三位客人住下,看他們的裝束,顯然也是來參加抓龍山尋蹤的。晚飯時,幾人坐在一張桌上,互相攀談起來。
坐在林風對面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自稱趙虎,是附近鎮上的獵戶,手里拿著一把磨得锃亮的獵刀:“我祖上曾跟著林家先祖守護過抓龍山,家里也傳下一塊獸形玉佩,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先祖口中的秘境到底是什么樣子。”
旁邊一位穿著素雅長裙的女子,名叫蘇婉,是一位古籍研究員,她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我在古籍中看到過關于抓龍山秘境的記載,說秘境中藏著能讓人長生的秘藥,我這次來,是為了研究秘藥的傳說是否屬實。”
最后一位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叫陳默,背著一個裝滿儀器的背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是學地質的,抓龍山的地質結構很特殊,我想趁機采集一些樣本,研究這里的地質成因。”
林風聽著三人的話,心中越發疑惑。抓龍山尋蹤到底是單純的尋根,還是藏著其他秘密?祖父留下的玉玨,除了指引方向,還有什么作用?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玨,卻發現玉玨不知何時變得滾燙,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掙脫出來。
當晚,林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他將玉玨放在枕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玉玨上,玉面上的鸞鳥紋路竟緩緩浮現出金色的光芒,光芒在空中匯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
“后代子孫,吾乃林家第十九代守護者林玄。” 人影開口,聲音蒼老卻有力,“抓龍山秘境藏著林家的使命,也藏著世間的安危。三百年前,秘境中的‘幽冥瘴’泄露,為防止瘴氣擴散,先祖不得不暫時封印秘境,舉家遷離,等待能凈化瘴氣的人出現。如今,幽冥瘴再次躁動,唯有憑借青鸞玉玨,找到秘境中的‘青鸞圣火’,才能徹底凈化瘴氣,守護世間安寧。”
林風震驚地看著人影:“您是說,我這次進山,不只是尋根,還要凈化幽冥瘴?”
“正是。” 人影點了點頭,“青鸞玉玨不僅能指引你找到秘境入口,還能感應幽冥瘴的位置。明日進山后,你需與其他信物持有者聯手,避開山中的陷阱和異獸,盡快抵達秘境。記住,幽冥瘴一旦完全泄露,后果不堪設想,你身上肩負的,是整個林家的使命,也是天下人的安危。”
話音剛落,人影漸漸消散,玉玨的光芒也隨之褪去,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林風握緊玉玨,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只是為了尋找家族的根源,卻沒想到自己竟肩負著如此重大的使命。但事已至此,他沒有退縮的理由,只能勇往直前,完成先祖托付的任務。
次日辰時,林風準時來到村口。除了趙虎、蘇婉和陳默,還有兩位參與者,一位是穿著道袍的道士,名叫清虛,手中拿著一把拂塵,另一位是戴著面紗的女子,自稱月姬,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帶領他們進山的,是清溪村的村長,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名叫李伯。
李伯背著一個裝滿干糧和水的背簍,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杖:“抓龍山的山路難走,迷霧又重,我只能送你們到半山腰的‘望岳臺’,之后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記住,望岳臺上有先祖留下的指引,跟著指引走,才能找到秘境的方向。”
眾人點頭,跟著李伯向山中走去。進山的路比想象中還要難走,路面布滿了碎石和荊棘,腳下時不時會踩到濕滑的苔蘚,稍不注意就會滑倒。山路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和草木的清香。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周圍的霧氣漸漸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李伯停下腳步,從背簍里拿出幾盞油燈:“這是‘避霧燈’,點燃后能在霧氣中開辟出一條通路,你們每人拿一盞,千萬不要熄滅。”
眾人接過油燈,點燃后,果然發現周圍的霧氣紛紛向兩邊退去,形成了一條一米寬的通道。李伯繼續帶路,邊走邊叮囑:“這霧氣中藏著‘**瘴’,一旦吸入過多,就會產生幻覺,看到自己最渴望的東西,從而偏離路線。你們一定要緊跟避霧燈的光芒,不要被幻覺迷惑。”
林風握緊手中的油燈,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發現,隨著深入山中,玉玨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在提醒他危險正在靠近。突然,前方的霧氣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嘶吼聲,緊接著,一道黑影猛地撲了過來。
“小心!” 趙虎反應最快,一把將林風推開,同時拔出獵刀,向黑影砍去。黑影被獵刀擊中,發出一聲慘叫,落在地上,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只體型像狼、卻長著三只眼睛的異獸。
“是‘三眼狼’!” 清虛道士臉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箓,“這是抓龍山特有的異獸,眼睛能射出**射線,大家小心它的眼睛!”
三眼狼從地上爬起來,中間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一道紅色的射線射向蘇婉。蘇婉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被射線擊中,陳默突然拿出一個金屬儀器,擋在蘇婉面前。紅色射線擊中儀器,發出 “滋滋” 的聲響,儀器表面瞬間被燒出一個小洞。
“我的電磁護盾只能抵擋一次,大家快想辦法!” 陳默大喊道。
趙虎趁機沖上前,獵刀再次向三眼狼砍去。三眼狼側身躲開,同時張開嘴,噴出一團黑色的霧氣。清虛道士迅速將符箓扔向霧氣,符箓在空中燃燒起來,黑色霧氣瞬間被驅散。
“月姬姑娘,你的木盒里裝的是什么?快拿出來幫忙!” 林風看著一直站在一旁不動的月姬,大聲喊道。
月姬猶豫了一下,打開木盒,里面裝著一把銀色的短笛。她將短笛放在嘴邊,吹起了一段悠揚的樂曲。奇怪的是,隨著樂曲的響起,三眼狼的動作漸漸變得遲緩,眼神也變得迷茫起來。
“這是‘安魂曲’,能安撫異獸的情緒。” 月姬解釋道。
趙虎抓住機會,縱身一躍,獵刀狠狠刺進三眼狼的心臟。三眼狼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倒在地上,漸漸沒了氣息。
眾人松了一口氣,趙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沒想到剛進山就遇到這么厲害的異獸,接下來的路恐怕更難走。”
林風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玨,發現玉玨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他推測,三眼狼應該是被幽冥瘴影響,才變得如此兇猛。“大家小心,幽冥瘴可能已經開始擴散,山中的異獸恐怕都會變得狂暴起來。”
李伯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得盡快趕到望岳臺,不然天黑后,山中的危險會更多。”
眾人繼續趕路,一路上又遇到了幾只小型異獸,但都憑借著各自的本領順利解決。大約在午時,他們終于抵達了望岳臺。望岳臺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平臺,平臺中央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復雜的紋路,紋路中間有五個凹槽,正好能容納五件信物。
“這就是先祖留下的指引,你們將各自的信物放入凹槽中,就能開啟通往秘境的路線。” 李伯說道。
林風、趙虎、蘇婉、陳默和清虛道士分別將青鸞玉玨、獸形玉佩、古籍、地質儀器和拂塵放入凹槽中。奇怪的是,月姬卻沒有拿出任何信物,只是站在一旁,眼神復雜地看著石碑。
“月姬姑娘,你怎么不把信物放進去?” 蘇婉疑惑地問道。
月姬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林風刺去。林風反應迅速,側身躲開,匕首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刺在了石碑上。
“你干什么?” 趙虎怒喝一聲,將林風護在身后,獵刀指向月姬。
月姬冷笑一聲,扯下面紗,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我根本不是來參加抓龍山尋蹤的,我是‘幽冥教’的人,此行的目的,就是阻止你們開啟秘境,讓幽冥瘴徹底擴散,統治整個天下!”
眾人震驚不已,沒想到身邊竟然藏著幽冥教的人。清虛道士臉色凝重:“幽冥教是三百年前與林家為敵的邪教,當年被林家先祖鎮壓,沒想到如今竟然死灰復燃!”
月姬從木盒中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猙獰的骷髏頭:“今日,我就要讓你們為當年林家先祖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完,她將令牌扔向空中,令牌在空中炸開,黑色的霧氣瞬間彌漫開來,將整個望岳臺籠罩。
黑色霧氣中,傳來月姬陰冷的笑聲:“這是‘幽冥霧’,比**瘴厲害百倍,吸入后會被幽冥教控制,成為我的傀儡!”
林風感覺到體內的青鸞玉玨再次變得滾燙,他急忙將玉玨從凹槽中取出,緊緊握在手中。玉玨發出一道強烈的青光,青光在他周圍形成一道屏障,黑色霧氣無法靠近。
“大家快靠近我,玉玨能抵擋幽冥霧!” 林風大喊道。
趙虎、蘇婉、陳默和清虛道士聽到喊聲,急忙向林風靠攏。青光屏障將五人籠罩其中,黑色霧氣被擋在外面,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幽冥霧雖然厲害,但青鸞玉玨是幽冥瘴的克星,只要有玉玨在,我們就不會被控制。” 清虛道士說道,“不過,月姬既然能召喚幽冥霧,肯定還有其他手段,我們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里。”
林風環顧四周,發現望岳臺的石碑在幽冥霧的籠罩下,竟然開始出現裂紋。“不好,石碑要被幽冥霧腐蝕了,一旦石碑被毀,我們就找不到秘境的入口了!”
就在這時,月姬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以為躲在青光屏障里就安全了嗎?我這就毀了石碑,讓你們永遠困在抓龍山!” 說完,一道黑色的光束從幽冥霧中射出,直奔石碑而去。
“不能讓她毀了石碑!” 趙虎大喊一聲,手持獵刀,沖出青光屏障,向黑色光束砍去。獵刀與黑色光束碰撞,發出一聲巨響,趙虎被震得后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
蘇婉見狀,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本古籍,翻開后,口中念念有詞。古籍上的文字發出金色的光芒,光芒形成一道光盾,擋在石碑前面。黑色光束擊中光盾,光盾劇烈搖晃,卻沒有破碎。
“蘇姑娘,你的古籍能抵擋幽冥教的攻擊?” 林風驚訝地問道。
蘇婉一邊維持光盾,一邊解釋:“這本古籍是上古時期的‘鎮魂錄’,能克制邪祟之力,剛才情急之下試試,沒想到真的有用。不過,我的靈力有限,光盾撐不了多久,我們得盡快想辦法反擊。”
陳默推了推眼鏡,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型的無人機:“我這無人機裝有熱成像儀,能在霧氣中找到月姬的位置。只要找到她,我們就能集中火力攻擊。” 說完,他啟動無人機,無人機緩緩升空,在幽冥霧中穿梭。
片刻后,無人機傳來畫面,畫面中顯示,月姬躲在望岳臺的角落里,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法器,正在不斷地向幽冥霧中注入力量。
“找到了!” 陳默大喊道,“她在西北角,手中的法器應該是控制幽冥霧的關鍵!”
清虛道士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箓,遞給眾人:“這是‘破邪符’,能破除邪祟之力,大家拿著符箓,趁她不備,攻擊她手中的法器!”
眾人接過符箓,林風深吸一口氣,握緊青鸞玉玨,率先沖出青光屏障。月姬見狀,急忙操控黑色光束向林風射來。林風憑借著靈活的身法,躲開黑色光束,同時將手中的破邪符扔向月姬手中的法器。
破邪符在空中燃燒起來,發出金色的光芒,擊中法器。法器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黑色的霧氣瞬間消散,月姬也被震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不可能!你們怎么可能破解我的幽冥霧?” 月姬難以置信地看著眾人。
趙虎上前一步,將獵刀架在月姬的脖子上:“幽冥教作惡多端,今日既然被我們抓住,就別想再作惡!”
就在這時,望岳臺的石碑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五條通往不同方向的道路緩緩浮現。石碑上的紋路也開始變得清晰,上面寫著:“五器聚靈,秘境門開,各尋其路,方能見真。”
“看來,我們需要分別沿著這五條路走,才能找到秘境的真正入口。” 清虛道士說道,“不過,每條路上肯定都有危險,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林風看了看眾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自選擇一條路,約定在秘境入口匯合。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就用信號彈通知其他人。”
眾人點頭,分別選擇了一條路。林風選擇了最中間的一條路,他覺得,青鸞玉玨作為林家的信物,應該能指引他找到最關鍵的線索。
沿著道路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周圍的環境漸漸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山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的沙漠,天空中掛著一輪血色的太陽,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這是幻覺嗎?” 林風疑惑地自言自語,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鸞玉玨,玉玨沒有任何反應,說明這里的環境并非幻覺。
就在這時,遠處的沙漠中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支穿著黑色盔甲的軍隊出現在視線中。軍隊的士兵個個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手中拿著鋒利的長矛,向林風沖來。
“是幽冥教的傀儡軍!” 林風心中一緊,他知道,這些傀儡軍刀槍不入,只有用破邪符才能破解他們的傀儡術。
林風急忙從懷中掏出破邪符,向傀儡軍扔去。破邪符在空中燃燒,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傀儡軍,傀儡軍的動作漸漸變得遲緩,眼神也開始恢復清明。
“多謝壯士相救!” 一位傀儡軍的將領恢復神智后,急忙向林風拱手道謝,“我們本是抓龍山附近的村民,被幽冥教的人抓住,煉成了傀儡,多虧壯士的破邪符,我們才能恢復神智。”
林風問道:“你們知道秘境的入口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