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雖然不知道那條尾巴的用處,但是對上葉江不懷好意的笑,本能地感到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葉江不喜歡溫如許躲他,一看到她這種瑟縮著躲他的抗拒模樣,心里無端地竄起一股火。
“怕什么?”葉江一把將她拉到懷中,低下頭用鼻尖碰了碰她臉,氣息很重地說,“知道這是什么嗎?”
溫如許搖搖頭,小聲回:“不知道。”
葉江把她按在胸膛上,薄唇擦過她耳,聲音壓得很低很沉,帶著一絲撩人的啞:“那你怕什么?”
溫如許想說“我是怕你,不是怕那條尾巴”,然而這種話無疑是點(diǎn)燃炸藥的火引子,說出來立馬便能將葉江這個人形炸藥桶給點(diǎn)燃,不把她炸死也能炸傷。
她不敢說實(shí)話,只能低著頭裝鵪鶉。
葉江沒為難她,隨手將尾巴往床上一扔,摟住她腰問:“晚飯吃了沒?”
溫如許輕聲回:“吃了,你呢?”
葉江自然是吃了的,他還不至于為了一點(diǎn)錢拼命。
然而他卻說:“沒吃,忙完急著回來陪你。”
溫如許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你去吃吧,我問過了,這家酒店的餐廳24小時(shí)供應(yīng)食物。”
葉江拉住她手往外走:“帶你出去吃。”
塞納河畔燈火璀璨,沿岸兩邊矗立著尖塔高聳的哥特式風(fēng)格建筑,巨型彩色玻璃窗內(nèi)透出夢幻迷離的光,河面在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像是在水面撒下了萬千碎金。
正值盛夏,河畔的梧桐樹遮天蔽日,在堤岸上投下一片暗影。
葉江站在暗影中,單手插兜,另一只手夾著煙,煙霧順著青筋凸起的手背徐徐攀升。
光影和煙霧交織下,男人這張臉顯得愈發(fā)深邃,眉宇間難掩**和野心,而這份野心和**使得他的臉顯得尤為凌厲,從而產(chǎn)生了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深邃凌厲的張臉極好看。
如果,溫如許在心里假設(shè),如果從一開始葉江沒有強(qiáng)迫她,沒有把她當(dāng)成玩物般禁錮在身邊,而是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或許她早就愛上他了。
可惜沒有如果,這世間最遺憾的就是沒有如果。
再說了,葉江要是能夠尊重她,他就不是葉江了。
出生于高干之家,自身又天資聰穎,二十出頭便名利雙收,如今更是要權(quán)有權(quán)、要錢有錢。
這樣的人,怎能不清高,又怎能不冷傲?
葉江骨子里或許并不壞,他的底色也許是好的,只是身為男人,身為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成功男人,他在對待男女感情上并不懂得尊重,非但不尊重,甚至將男人惡劣的一面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畢竟以他的身份和能力,在他看來,應(yīng)該是女人主動送上門跪舔,而不是他屈尊降貴地去求得一個女人的歡心。
別說葉江了,就連漢武帝這種功大于過的千古一帝,在對待女人和家國時(shí),那都是完全不同的做法。
對待國家,他稱得上是明君,開疆拓土,趕走外敵,自此讓華夏民族的脊梁挺了起來。
可是對待女人,劉徹的心又冷又硬。
金屋藏嬌,巫蠱之禍。
愛過他的女人,他愛過的女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看出神了?”葉江的臉突然湊近,唇邊噙著玩味的笑。
溫如許回神,臉頰微燙,慌亂地別開眼。
葉江捻滅煙,從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頭頂,將嘴里的最后一口煙緩緩?fù)铝顺鋈ァ?/p>
溫如許面前煙霧繚繞,她被熏得直咳嗽,一手捂著口鼻,一手不停地在臉跟前扇風(fēng)。
惡劣死了,這男人真的很惡劣,而這份惡劣,她不知道是在她面前才展現(xiàn),還是對別人也這樣。
葉江松開她,大手揉了揉她頭:“這時(shí)候不知道躲了?”
溫如許急忙走到一邊,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幽怨地說道:“你以后能不能別對著我吐煙,我聞到煙味不舒服。”
葉江姿態(tài)倜儻地斜倚著欄桿,嘴角勾了勾:“好。”
溫如許見他答應(yīng)得爽快,朝他軟軟地笑了笑。
葉江看著她柔軟恬靜的笑,心里一蕩,頓時(shí)便有了反應(yīng),喉結(jié)急促滾了滾,朝她招了下手:“過來。”
溫如許剛走到他面前,便被他猛地拉到懷里。
男人胳膊肌肉緊繃,遒勁有力,將她拉得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
溫如許正想退開,卻被他按得更緊了,兩人緊密相擁,溫如許僵住。
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葉江從兜里摸出一顆薄荷糖,塞到她手中。
溫如許說:“我不喜歡吃薄荷糖。”
葉江:“喂我吃。”
溫如許撕開薄荷糖紙,捏著小小圓圓的一粒糖喂到他嘴邊。
葉江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張嘴含住她捏在指間的糖。
濕軟的舌掃過指尖,溫如許一顫,慌忙收回手。
她正想走開幾步,葉江卻再次抱住她,將她抵在欄桿上,低頭吻她唇。
溫如許急促地喘著氣,眼睛水霧迷離。
葉江氣息也不穩(wěn),胸膛起伏劇烈。
“肉肉。”他摟住她腰,大手輕撫她緋紅的小臉,深邃的鳳眸烏沉沉地看著她,“定下心跟我,好不好?”
他活了將近三十年,只看上這么一個姑娘,想好好對她。
溫如許笑著說:“我現(xiàn)在就跟著你的呀。”
撫摸著她臉的手緩緩下滑,修長的手指點(diǎn)在她胸口上,男人聲音粗啞地說:“這里,我要你這里,給嗎?”
河畔的燈光刺進(jìn)他眼中,宛如煉獄業(yè)火在焚燒。
溫如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像是置身于熊熊業(yè)火中。
“三哥。”溫如許笑著與他對視,聲音溫柔地說,“我沒有辦法左右這顆心。”
葉江瞬間沉下臉,眼中業(yè)火燒得更旺了。
溫如許卻笑得愈發(fā)溫軟柔順:“但是你可以自己來拿呀。”
葉江一下笑了,食指勾住她下巴往上抬,笑得又痞又欲:“玩我呢?”
溫如許被迫仰起頭:“不敢。”
葉江在她唇上叼了口,嘴角勾得很深:“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乖乖等我回來。”
溫如許柔聲答應(yīng):“好。”
葉江見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胸口莫名地發(fā)悶,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等我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