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沒回答葉開禮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她怎么說都是錯,干脆不說。
她轉身跑了出去,把硝煙彌漫的戰場留給葉江跟葉開禮這對叔侄,任憑他們自己去斗吧,她不參與。
她跑出了葉江住的院子,來到湖邊,坐在柳樹下給奶奶打電話,打了兩遍都沒人接,第三遍才接通。
電話一接通,她便急切地問道:“奶奶,爺爺怎么樣了?”
奶奶李文秀:“許許不用擔心,你爺爺沒事了。我們家這次可真是幸運哦,院長說有個好心的大老板經常做善事,今天恰好輪到我們,那個大老板替我們承擔你爺爺后續所有的費用,還把你爺爺轉到更高級的病房去了。”
說到這兒,李文秀長長地松了口氣:“哎呀,這下好了,我們一家都不用愁了。原本我們都以為你爺爺沒得救了,誰能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做善事的老板。這真是我們家走了大運啊!”
溫如許聲音哽咽:“嗯,我們家走大運了,爺爺有福運。”
李文秀聲音里帶著笑:“是呀,大家都說你爺爺命好,還說他遭此一劫后會有大福報。”
溫如許卻笑不出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福報。
“奶奶,我明天回去。”
李文秀:“你爺爺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再回來。”
溫如許吸了吸鼻子,聲音軟糯:“我想回去看看你們。”
李文秀:“我們都好著呢,你安心打你的暑假工,不用回來。”
溫如許沒再多說,叮囑幾句便掛了電話。
盡管奶奶不讓她回去,但她還是想回去,她必須回去親自看一眼爺爺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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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許離開,葉江跟葉開禮誰也沒阻止。
他們并不擔心溫如許離開葉家,大門都關了,沒他們叔侄倆的允許,她根本出不去,院里隨便她跑,不會有任何危險。
屋里屋外,只剩下葉開禮跟葉江,叔侄倆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葉開禮看向葉江,開門見山地問:“三叔是不是看上溫如許了?”
葉江氣定神閑地坐在輪椅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敲了下輪椅扶手:“如果我說是呢?”
葉開禮只覺怒火蹭一下竄上了天靈蓋,垂在身側的拳頭用力握緊,后槽牙都要咬爛了,怒不可遏地吼道:“三叔,她是我女朋友!”
葉江語氣淡然:“那又如何?”
葉開禮直接給氣笑了:“三叔說出這種話,對得起你軍人的身份嗎?”
葉江:“我已經退役。”
葉開禮用力咬了咬牙:“我不會把她讓給你!”
葉江眉一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留得住。”
葉開禮一副恍然的表情:“難怪三叔又是讓我去公司歷練,又是用酒吧的事敲打我,原來是想搶我的人!”
葉江:“不錯,還沒傻透。”
葉開禮氣得已經沒法再氣了,轉身便要走。
葉江叫住他:“葉開禮。”
葉開禮站住,緊緊地握著拳頭。
葉江語氣篤定:“豪車,房子,股權,三叔都可以給你。但是溫如許,三叔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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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許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腦中一團亂麻。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招惹上了葉開禮的三叔葉江?
她根本就沒見過葉江,在來葉家之前,聽都沒聽過葉江的名字,壓根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
如果說葉開禮喜歡她,那還情有可原,畢竟她跟葉開禮同一個學校,開學第一天就遇到了葉開禮,之后也經常見面。
可葉江為什么會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們根本就沒見過啊。
她真的覺得很奇怪,完全想不通。
就在溫如許胡思亂想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歸屬地北城。
她隱隱猜到是誰的電話,猶豫一瞬,接聽后果然是葉江打來的。
葉江:“在哪兒?”
溫如許有氣無力地說:“在一個有很多柳樹的湖邊。”
葉江:“別亂跑,在那等我。”
溫如許:“好。”
過了一會兒,身后傳來腳步聲。
溫如許以為是葉開禮,猛然轉過身,卻看到是葉江。
她的第一反應:好高啊!
一米八八的葉開禮都已經夠高了,然而站起來的葉江看著比葉開禮還要高,目測至少有一米九。
不光個子高,他身材也特別好,寬肩窄腰,挺拔偉岸,一雙大長腿走起路來特別有氣勢,充斥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更絕的是他身上清冷凜然的氣度,讓他整個人顯得又冷又欲。
驚訝完他的身高和氣質,溫如許不禁感到疑惑,這男人腿不是斷了嗎?怎么還能站起來走路?
“你……你腿不是受傷了嗎?”
葉江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斷了還怎么抱你?”
說完,他單手摟住她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溫如許身體驟然騰空,下意識地抱住他脖子,雙手用力圈緊。
葉江瞬間感覺半邊手臂都酥了,喉結急促地滾了下,單手抱著她腿,把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抬起,在她臀部打了下:“放松。”
溫如許臉頰一熱,羞惱地瞪他:“你!你不要臉!”
葉江笑了聲,抱著她快速往西樓走。
溫如許打他肩:“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葉江:“你走得慢。”
溫如許:“走得慢我也要自己走。”
葉江沒理她,抱著她越走越快。
溫如許按著他肩掙扎,想掙脫開,然而他手臂緊繃,牢牢地將她箍住,任憑她怎么掙扎也掙脫不開。
折騰一番,反倒出了一身汗。
她放棄掙扎,破罐子破摔地把臉搭在了他肩上。
葉江摸摸她頭,薄唇擦過她耳,忽地含了下她耳垂。
溫如許身體一顫,慌忙直起身,羞澀又警惕地看著他。
葉江見她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鵪鶉,抬手輕撫她臉:“乖,別怕。”
溫如許怎么可能不怕,怕得要死。
她艱難地吞咽了下,小聲問:“葉先生,您已經跟葉開禮說了嗎?”
葉江:“說什么?”
溫如許:“我,我跟你的關系。”
葉江瞇了瞇眼:“我們什么關系?”
溫如許看著他狼一般危險的目光,不敢與他對視,頭一偏,對著空氣說:“就那種不清不白的關系。”
葉江抱著她臀的手猛然收緊,狠狠地捏了一把,冷厲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你跟了我就是我的女人,怎么就不清白了?”
溫如許被他捏痛,眼中泛起生理性淚水,淚盈盈地看著他:“疼,葉江你弄疼我了。”
葉江嗓音低沉地笑:“寶貝,我還沒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