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文逸反向給大佬畫了大餅后,安文逸同大佬的聯系開始多了起來。
嗯,具體表現在安文逸時常受到來自大佬對她學業的關愛,各式各樣的孤本注釋,以及三指高的作業。
“主子說這些是她讀書時夫子布下的課業,安女君或許可以參考一二。”
石梵指著那堆卷軸,面帶同情的看著莫名其妙被自家主子接手了學業的安女君。
“當然,也可以寫出來,主子可以拿給她從前的夫子幫忙提提意見。”
“有勞石侍衛替我多謝女君。”
“不客氣,不客氣。”石梵一邊擺手客套,一邊麻溜的跑了。她覺得自己要是跑慢點,安女君的鞭子恐怕就要抽到她身上了。
人家大佬也是好心,安文逸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只能嘆著氣收下了這份沉甸甸的期待。
為了表示自己對大佬的感謝,安文逸也順勢拿著自己寫的策論交了上去。
實話實說,和書院的夫子比起來,大佬打回的批改還是更貼合朝政的。
畢竟書院教書育人,教的是圣賢之道,對實際應用才是差了幾分。
雙方經過這樣的一來一往,明顯都很滿意如今的相處模式。
安文逸自然是高興于自己的人脈圈子得到了擴展,且暫時還不用承擔站隊的風險,至于穆汝霖在高興什么那就尚未可知了。
這日休沐,答應了帶兩兄弟去騎馬,安文逸自然不會食言。
馬場很大,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騎著馬肆意奔騰,四周的看臺上也有不少的男子聚在一起閑聊。
聽周圍人閑話,似乎是有官家子弟辦了場馬球會,所以今日才這么多人湊熱鬧。
由于安文逸幾人是第一次來,所以馬場管事帶著幾人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姐姐,好多漂亮的馬!”
剛踏入馬場,小清歌就忍不住驚呼起來,就連傲嬌的安清顏也是看的目不暇接。
拍拍蹦蹦跳跳、樂不思蜀的小人兒的頭,安文逸無奈:“好了,自己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松開姐姐的手,小清歌這個看看,那個也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那個黑黑的,不要。”
“姐姐這個怎么一塊黃、一塊黑呀?”
找了半天,小清歌終于選定了自己想要的馬,指著它興奮不已。
“姐姐,這個好看。”
安文逸與安清顏看去,確實好看,是一匹看上去有些粉粉的小馬駒。
跟著的馬場小廝業務熟練,夸人的話張口就來,只把小清歌夸的笑瞇了眼:“小公子眼光真好,這匹馬正是馬場里最溫順的一匹呢。”
安文逸不置可否,這兒的馬哪匹不是被訓好了的,她只是偏偏頭示意小家伙過來。
“試試。”
一把從咯吱窩將人架起來放在小馬駒上,摸了摸小人兒僵硬的小腿,安文逸指點他:“放松,你太緊張了,小馬會不舒服的。”
小清歌摸著小馬有些扎手的毛毛,靦腆笑著:“姐姐,我有點害怕。”
“不怕,姐姐牽著呢,我們慢慢走一段。”
安文逸拉著韁繩,帶著小清歌在馬場邊緣慢慢走著。至于安清顏,礙于女男大防,安文逸倒是不好上手,幸好馬場的人考慮周到,自有男性馴馬師耐心教導。
因為是第一次接觸,安文逸也沒有讓兩人在馬上待太久,擔心他們身體受不住。
騎馬看上去瀟灑,但自己身上哪里被磨蹭到了只有自己知道。
小清歌環著姐姐的脖頸,軟乎乎請求:“姐姐,我還想騎。”
安文逸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腦,無情拒絕:“休息會兒再帶你走兩圈。”
見自己撒嬌也沒讓姐姐改變心意,小清歌知道了這是不允許的。他也沒有鬧,乖乖窩在姐姐身邊,看著來來去去飛奔的馬笑。
“安文逸?”
“還真是你啊!”
安文逸聞聲轉過頭來,見齋舍的其她三人也在,不由調笑:“今兒倒是巧了,都在這兒了。”
見來的都是安文逸認識的女子,安清顏上前從安文逸懷里接過小清歌。
“我帶著清歌去玩,一會兒再回來。”
說完,對來人禮貌點了點頭,抱著弟弟往男子堆而去。
三人也知道這是安文逸的家里人,都抬手施禮致意。
等人走了方才感慨:“嘖,早知道你要來就讓你這個本地人盡些地主之誼了,我們可是轉了好久才進來。”
“嗯?”今兒來的人不少,跟著人群走也不會難找才對。
湛楚風不在意地擺擺手:“嗐,就是有的人狗眼看人低,不是什么大事兒。”
就算是在她老家,湛家財富頂尖也會遇到這種事兒,她都經歷了多少次了,自然不會覺得多憤怒。
當然,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承平書院了。
安文逸理解點頭,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更何況這里還是一國之都,階級界限只會更加分明。
“好容易出來一趟,不然比比?”
安文逸上下打量湛楚風那瘦胳膊瘦腿,感慨:“好勇啊你。”
這里四個,就她看起來最弱了,竟然還敢提出比試騎馬的。
“喂,你少看不起人了,我比不上她們兩個,還能比你弱了不成?”
哦,安文逸明白了,人這是看不起她呢。
也是,胥翰宇邊疆人,從小馬背上來去自如;孟則懷人高馬大,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氣在身的。看起來卻是只有她們倆像文弱書生了。
“試試?”
“你的馬呢?”安文逸是帶了自己家的馬來。
自從上次在感業寺騎過一次后,安文逸就吩咐人買了一匹上好的馬回家,圖的就是方便。
湛楚風擼起袖子:“這里這么多,還差了我一匹馬不成?”
馬場很大,當然也留有賽馬的區域,甚至一些,很明顯馬場的主人是個熱愛且專業的。
安文逸左手抓著馬鞍的前橋,一個用力翻身上馬,雙手握著韁繩,騎在馬上原地踏步。
湛楚風也很快上了馬背,捏著馬鞭信心十足的樣子:“怎么比?彩頭呢?”
“就繞著場子跑一圈如何?”
“至于賭注嘛,不如接下來一個月你幫我把菜園子打理好,如何?”
“你認真的?”
這賭注一出,原本還沒什么興致的另外兩人都不由詫異地盯著安文逸的腦袋,想看看是不是壞掉了。
就湛楚風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連她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還搞不清楚呢,安文逸竟然敢把自己的那一份托付給她照料!
安文逸點頭,就是因為湛楚風不會才給她的嘛。畢竟她也是不會的,兩人水平差不多,夫子們才看不出來她的敷衍啊。
說來承平書院也是真的接地氣,務農這樣的活計她們也是教的。安文逸所有的課程都能完美完成,唯有在打理莊稼上遇到了滑鐵盧,種啥沒啥!
簡直將她從未體驗過的挫敗感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