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襯衫的女孩以為自己說服了宋宏月,揚起高傲的頭顱肯定道,“就是這樣!”
“那你爸你媽你爺你奶都要把你嫁給六十歲的老頭,說明這件事也是對的?”宋宏月追問道。
這些事都是藍襯衫自己說出來的,她們剛被分配到宿舍第一天,藍襯衫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自己的悲慘命運。
她今天能在紡織廠工作不被壓迫,完全是她年邁的姥姥努力的結(jié)果。
藍襯衫氣得眼睛要噴火,“你...你怎么這么狠心?用我的苦難來欺負(fù)我?你太無恥了!!”
“我無恥?你們?nèi)齻€以多欺少不無恥?你們?nèi)齻€胡攪蠻纏不無恥?
還我用過你的苦難欺負(fù)你,你活該,知道嗎?
弱小的人談起自己的苦楚,這叫授人以柄。
強大的人袒露自己的脆弱,這才叫云淡風(fēng)輕。
你有多管閑事的功夫還不如好好工作,想想怎么報答你的姥姥。”
三個女生眼見說不過宋宏月,就想采取一些其他手段解解氣,張小草無視上次被踢的疼痛,再次出手,目標(biāo)是宋宏月的長頭發(fā)。
其他兩個女生看見張小草沖了上去也不再猶豫,心里懷著剛剛被刺激的怒火一同撲了上去企圖把宋宏月按在地上。
宋宏月見狀拿起墻角立的掃帚掃了一下地上的水漬,然后又迅速不留情面地把掃帚狠狠揮在了率先沖過來的張小草身上,張小草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宋宏月的頭發(fā),她無視掃帚打在她身上的臟污和疼痛,一把拽住了宋宏月的頭發(fā)。
宋宏月吃痛,高挑的個子此時因為疼痛彎下了腰,眼看另外兩個女孩分別從左右兩邊圍了過來,一個要搶她手里的掃帚,另一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限制她的動作。
情況不妙,眼看自己處于劣勢之中,宋宏月狠狠揮舞手中的掃帚,兩個女孩怕臟水弄到自己衣服上,不得不停下向前的腳步。
宋宏月狠狠咬住張小草抓自己頭發(fā)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出動,抓住了張小草的頭發(fā),她兩腳分開,盡量讓自己站穩(wěn),然后左腿快速兇狠地從張小草的腳下掃過。
意料之中,張小草被掃倒在了地上,宋宏月的頭發(fā)終于得以擺脫張小草的毒害,不過摔倒的張小草手上帶掉了幾撮頭發(fā),看著她手中握著的頭發(fā),宋宏月也是氣急了。
拿起掃帚劈頭蓋臉地狠狠揮舞在了張小草臉上,掃帚上的細(xì)竹條還在她臉上留下了幾道紅痕,趁著宋宏月打張小草的功夫,高馬尾和藍襯衫靠近了宋宏月,
余光中感受到了兩人的靠近,宋宏月順手就拉住了離自己最近的高馬尾的頭發(fā),狠狠把她拽近自己然后狠狠抽了兩巴掌又拽著她的頭發(fā)快速把她甩在了地上,
宋宏月趁著高馬尾倒在地上,往她身上吐了兩口唾沫,嘴上罵著:“我呸!光顧著抽她忘記抽你了。”
藍襯衫要來拉她胳膊,宋宏月往后退了兩步,又狠狠沖了上去,一把把藍襯衫撞倒在了地上,又迅速坐在藍襯衫身上,麻利地出手給了她兩巴掌,“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敢上來多管閑事~~”
抽完兩巴掌之后,宋宏月站了起來,又順腳給了藍襯衫兩腳。
這下三人沒人再沖上來跟她打,她們彼此攙扶著站了起來,各自收拾了殘局。
張小草人已經(jīng)被打麻了,嘴還是硬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訴你吧,你馬上就要被開除了!”
宋宏月看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張小草立馬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見狀,宋宏月嗤笑了一聲,“就這還挑釁呢?
你既然知道我要被開除了,那就應(yīng)該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時外面的廣播響了起來,“經(jīng)保衛(wèi)科李虎和紡織車間主任夏秋菊聯(lián)合調(diào)查,確認(rèn)第三車間紡織工人常春葉盜竊廠內(nèi)財產(chǎn)和財物,多次行竊,且情節(jié)惡劣,造成我廠損失重大,現(xiàn)特別給出開除的處罰,希望我們紡織廠的各位同志引以為戒,發(fā)現(xiàn)這種習(xí)慣及時舉報。
最后,還是那句話,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廣播連放了兩次,直到廣播聲音停止才繼續(xù)道,
“小心常春葉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三人聞言一時沉默不語,臉色都難看起來,這年頭,當(dāng)室友這么久,誰還沒點小辮子在別人手里?
不過之前大家彼此制衡,倒也沒人拿這些說事,但是眼下錢宏月都要被開除了,正如她所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宋宏月以后不再廠里呆了,但是她們還要在廠里繼續(xù)上班呢。
宋宏月看了看她們一個個都不吭聲,“呵呵”了一聲便開始繼續(xù)收拾自己的行李,嘴上還漫不經(jīng)心地吐槽,
“沒一個中用的,驢屎蛋子外面光!!”
宿舍里依然沒一個人回應(yīng),沉默~~
宋宏月看著三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頗好,跟老娘玩孤立和霸凌?真把自己當(dāng)東西了,誰怕啊~~
收拾完東西,和廠里又請了一個假,宋宏月背著行李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中午,不過也是在路上走了兩個多小時,還沒進門,宋宏月就把臉上的眼淚憋了出來,
進了院子,用哭腔大喊了一聲“媽啊~······”
此時,宋宏強聞聲從屋里跑了出來,“二姐?你這是怎么了?”
宋宏月把裝著衣物的旅行袋遞給了過來的宋宏強,開口問道,“咱媽呢?”
“這事說來話長,”
接過行李,宋宏強就跟著宋宏月一起往屋里進,“咱媽跟咱爸和吳寡婦一起去農(nóng)業(yè)合作社了。”
宋宏月挑眉,
我媽這是開竅了?
看著宋宏月好奇的樣子,宋宏強把這一段時間發(fā)生的關(guān)于吳寡婦和他爹的所有事全盤托出,
聽完,宋宏月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點了點頭,便難過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也就是堂屋后面分出來的一間屋子。
雖說是從堂屋分出來,但是這間屋子一點都不小,東西方向特別寬敞,她和宋宏星一起住這個房間,但是長大以后,宋宏星要上學(xué),她又要上班一直不怎么在家住,所以這個屋子平時沒人住,偶爾自己回來一次也是一個人住。
宋宏強幫著把她姐東西拿到屋里,嘴上還念叨著,“雖然你不在家,但是之前咱媽一直定期給你這屋打掃,現(xiàn)在是我們兄弟幾個輪流打掃家里衛(wèi)生,你這屋我們也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