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盤上的瓷碗打翻在地,瓷碗破碎,姜湯濺了一地。
鳳錦歌:“……”
會不會做的有些過了?
她偷偷朝蕭靖寒那邊看一眼。
蕭靖寒還是一副死人臉,不為所動。
見此情形的她默默的在心中啐了一口唾沫,渣男!
柳卿卿愣愣坐在地上,看著那濺了一地的姜湯。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了一股惡氣,猛地抬頭,正要詢問時,卻無意間發現,屋內還站著一粉衣女子!
她如遭重擊,面上的血色盡數褪去,血色全無,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王爺之所以這般對待妾身,是因為她嗎?”
鳳錦歌:“?”
她循著柳卿卿目光看去,看到了蕭靖寒,還沒開口,柳卿卿我見猶憐的說道:“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說完,她從地上起身,轉身就走。
鳳錦歌:“……”
這就完了?
不應該來個撕逼大戰么?
柳卿卿前腳出去,后腳青山就奔進了屋,第一句話就是:“王爺,您有沒有露餡?”
鳳錦歌跟蕭靖寒都沒做聲,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青山則皺起了眉頭,這是發生什么了么?
過了半晌,寧安進屋,對著蕭靖寒道:“王爺,柳姑娘已經離開了。”
“走了?確定走了啊?”鳳錦歌率先出聲。
寧安盯著鳳錦歌,神色頗有些不悅,但還是點了下頭。
鳳錦歌見寧安點頭,她一屁股坐回到太師椅上,一手拎茶壺,一手拿茶杯,給自己斟上三杯茶水,一飲而盡。
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師椅上,睨了一眼對面坐得端正,背挺拔如松的蕭靖寒,又看了看自己。
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她坐直身軀,對蕭靖寒道:“哎。”
抿茶的蕭靖寒抬眸,看了她一眼。
鳳錦歌皺眉道:“要我說,剛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畢竟怎么說人家也是你的夫……”
話還沒說完,蕭靖寒一記冷眼橫掃過來,殺氣撲面而來,鳳錦歌慌忙閉嘴。
蕭靖寒盯著鳳錦歌看了兩眼,眸光轉向青山:“青山。”
“屬下在。”
“本王記得你曾記錄過本王禁忌?”
“是。”
蕭靖寒抬手指向鳳錦歌,“拿出來給她。”
鳳錦歌不解,“給我做什么?”
蕭靖寒起身,目光冷冷的鎖著鳳錦歌,朝她走去。
鳳錦歌見狀,心知不妙,想逃,卻遲了一步。
下一瞬,蕭靖寒已挪步至她面前,一手摁住她肩頭,將她摁坐回到太師椅上。
“自今日起,出了這扇門你就是蕭靖寒,你就是本王,回到這間屋子,你才是鳳錦歌。”
鳳錦歌挑眉反問,“我可以做到,你能做到么?況且,你現在的模樣也不符合我鳳錦歌的人設啊,哪個姑娘家沒事冷著一張臉?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樣。”
“……”
“本王的人設無礙,最重要的是你,攝政王的人設不能出差錯。本王的飲食習慣,一舉一動,你皆要習得。”
“要不要這么復雜?!”
鳳錦歌撇嘴,這完全不是演他啊!
等于是代替他,言行舉止,飲食習慣都得學會,這不是代替他是什么?!
蕭靖寒沒回應鳳錦歌的話,他朝青山看了一眼。
青山意會,閃身下去,再回來時,懷里抱上了厚厚一摞書。
鳳錦歌瞧著那一摞書,上前,用手比劃了一下。
竟約莫著有一米高?
一個人的禁忌有這么多???
這人指不定腦袋有些毛病。
鳳錦歌朝蕭靖寒那邊看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蕭靖寒則宛如沒看到的鳳錦歌那嫌棄的小眼神,淡淡道:“你先看著,等天黑之后,本王再來找你。”
鳳錦歌:???
為什么是天黑之后再來找她?
她剛要詢問,蕭靖寒已經出了屋,下一瞬,房門被青山關上。
這是要把她關起來?
不行!
她豈能做籠中鳥?
鳳錦歌腳下一個挪步至門后,抬手去拽門,房門卻緊閉不動。
顯然,從外面鎖上了。
“蕭靖寒,看書就看書,你鎖我干什么?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這破門給踹翻了去!蕭靖寒,你個王八羔子,你個龜孫子……”
里屋的叫罵聲清晰落入外屋三人耳中,青山臉黑如鍋底,他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要去教訓鳳錦歌。
要不是這女人推王爺落水,至于弄出這靈魂互換的邪門事情來嗎?!
這女人不反省自己也就算了,竟膽大包天大到辱罵起王爺來。
寧安伸手,一把拽住青山胳膊。
青山不滿回頭,瞪著寧安。
寧安冷聲道:“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真要得罪了她,她摞擔子不干了應當如何?”
青山瞪著一雙眼,“那我們就這樣由著她?”
“那她后面若是不按王爺性格走,不聽王爺指令該怎么辦?在這王府之中,我們還能盯上一盯,那要是出了王府呢?我們又該如何鉗制她?要知道,目前還不能確定此事與她鳳錦歌無關!被動的是我們!”
蕭靖寒神色淡然,抬眸看了一眼寧安:“寧安,可有通知蘇休?”
寧安目光看向青山,青山立即回,“回王爺話,已經通知了,照舊寫的。”
“嗯。”蕭靖寒輕應一聲,“去通知府醫,對外宣本王落水,感染風寒,高熱不退,恐有性命之憂。”
寧安與青山對視一眼,王爺這是要引蛇出洞?
落水一事,鳳家與他們分明在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卻鬧得滿京城都知曉。
各方勢力定都在暗中觀察著,王爺這邊這消息一旦傳出,怕是風云變幻。
蕭靖寒端起眼前茶,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干涸的喉嚨,又道:“鳳家大小姐鳳錦歌害本王失足落水罰為王府丫鬟,照料本王贖罪,為期一年。此話,青山你即可去通知鳳千丞。”
“是。”
青山領了命令,閃身離開。
“寧安,你讓管家將沁心居收拾出來,在沒恢復之前,本王就住在那里。”
“是。”
寧安應答之后,正欲退下時,卻又聽到蕭靖寒道:“突然想起本王有許些時日沒有自己對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