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一意孤行,要讓我替女主背鍋,那我也不用客氣了。
“老頭嫌不嫌錢多燙手?”
已經猜到小姑娘看出自己身份的鎮國公,哈哈一樂,暴露幾分老頑童本性,學著司錦靠近壓低聲音:“你想帶著老夫賺錢。”
司錦一頓,賺錢,跟坑錢,好像差不多。
果斷點了點頭。
“五五分?!”
“啪!”
一老一少,嘀嘀咕咕,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擊掌。
司錦把目光投向文昌侯父子,很認真的問:“你們可想好了,讓我進去賠罪別后悔?”
司震云一副大義滅親正派模樣,嚴厲道:“她隨你們府上處置,以死謝罪也可。”
文昌侯父子三人一副恨不得她快去死的模樣,哪像血脈親人,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面對鎮國公投過來的小眼神。
司錦抖了抖,“老頭收起你的憐憫眼神,否則容易得老年白內障。”
鎮國公:“……”
同情心喂了狗。
侯府父子以為把司錦推出去任其打殺,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司錦也如了他們的愿,被帶到國公府老夫人居住的壽安堂,當著來拜訪各家夫人的面,把女主推人被狗咬的事擔了下來。
“老夫人,都是小女惹的禍。”
撲通一聲,跪在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面前,滿臉真誠:“你千萬不要怪到文昌侯府。”
跟進來的司家父子三人,看見司錦把罪責擔了下來,同時還把侯府摘了出來眼中閃過滿意。
司錦抬頭對著司震云父子,扯開嘴角笑得很善良,繼續道:“我父親和兩個哥哥對沒教好我很是自責。”
“他們為了自己良心不受譴責,愿意對攪和老夫人的壽筵,還有崔小姐被狗咬昏迷一事,各賠償五萬,共計十萬兩銀子。”
文昌侯府父子臉色大變,他們何時說過賠償這么多銀子。
還沒等父子三人從震驚反應過來。
司錦繼續扔出炸彈言論,差點把父子三人炸的灰飛煙滅,壽安堂里倒吸聲陣陣響起。
切結書,再次被當成小手絹,甩了甩,顯示在眾人面前。
“為了給鎮國公和崔小姐一個交代,司侯爺已經與小女斷絕了父女關系。”
“并且,為了不讓外人議論他貪圖繼妻嫁妝,愿意折現十萬兩銀子給小女。發誓要與我這個女兒斷的干干凈凈,否則甘愿受世人唾棄,被帝王褫奪爵位封號。”
“住口!”終于反應過來的司震云,怒吼道。
他又何時發過這么偉大而又敗家的誓言,是嫌自己過的太好。
壽安堂里其他人也懷疑的看著司錦,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司錦挑了挑眉,相不相信并不重要。
想讓自己背鍋,這出逼文昌侯父子大出血的戲,她唱定了。
在慢慢融合完了原主的記憶,得知這副身體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鋪子,莊子,都被這無恥的父子三人以代為管理要走了。
剩下的珠寶首飾,也在林歡歡來到侯府后,一句喜歡,全部被他們拿走去討她歡心。
這也就難怪她穿到這副身體,被逐出侯府,連一個包子都買不起。
司錦把切結書,在文昌侯眼前甩了甩,“難道這不是你親書寫的?”
司震云瞪著眼,他不后悔,把眼前孽女攆出家門,但他后悔明晃晃寫下切結書。
有心想要否認。
可對上坐在上首主位,與自己同朝多年的鎮國公顧淮春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否認。
否則他言而無信,連親手寫下的東西,都不敢承認的事傳到皇上耳中,他和兩個剛剛在軍營站穩腳跟的兒子,都得廢。
司震云艱難點頭:“是!”
司錦對上父子三人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波瀾不驚,繼續:“妻子的嫁妝,屬于女子唯一的私產,不歸夫家,死后由親生子女繼承,作為娶媳聘禮或女兒嫁妝。”
“這條律法,司侯爺你了解嗎?”
司震云咬了咬牙:“知道。”
他作為朝臣,如果連人人熟知的律法,都敢說不知道,他完犢子的更快。
司錦從脖間解下一個繡著蘭花的精致荷包,神色自若,道:“我這里有當年母親留下的陪嫁單子,要不要拿出來給各位夫人看看,里面的東西值不值十萬兩銀子。”
司震云磨著后槽牙,擠出兩個字:“不用。”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作為富商獨女的繼室夫人,到底帶進了多大一次嫁妝進侯府,只是沒想到,他翻遍侯府里里外外沒找到的東西。
竟然被這孽女一直戴在身上。
看出司震云并不想把亡妻嫁妝折現給小丫頭,鎮國公出馬仗義執言:“文昌侯,是想成為京城人人唾棄,需要截下亡妻大筆嫁妝興家的男人。”
看出鎮國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偏幫自己這個女兒
司震云知道這十萬兩嫁妝銀子,他必須折現給眼前這個忽然性情大變的孽女。
擔心被參私吞亡妻嫁妝,丟臉丟到滿朝文武面前,司震云也只能點頭答應,他現在真有點后悔,推這個女兒出來頂罪了。
如果說對司錦要的十萬兩,是司震云被逼的不得不給。那對司錦胡說八道承諾攪亂老夫人壽筵和催氏女的賠償銀子,那就是他不敢不給了。
畢竟鎮國公府可是真正百年功勛世家,跟文昌侯府這種祖上是個泥腿子,靠著運氣好救了落困的先皇,稀里糊涂得來的爵位,那是云泥之別。
*
最終司震云怒氣攻心再次吐血,是被兩個兒子架離鎮國公府,身后還跟著一個鎮國公府派去拿賠償的人。
“管家伯伯,順便把我那十萬兩折現的嫁妝銀子,也帶回來,久了,我怕他們賴賬。”
兩鬢斑白的國公府老管家馮成得到自家主子首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司錦。
“噗……”
“爹,你撐住……”
壽安堂里的人看著司錦的眼神滿是驚悚,把自己老子氣吐血的兒孫她們見過,女兒把自己爹氣暈的不多見。
文昌侯府,把她一個小姑娘逐出家門,還狠心寫下切結書,斷絕關系,跟逼她去死沒多大差別。
想到這倒也沒人同情那父子三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熱鬧看完,各位夫人探望過崔家小姐后,也都紛紛告辭離開。
“你也離開吧!”
司錦轉頭看向國公府老夫人,見她神色平靜,“你不恨我?”
老夫人譏諷一笑:“丫頭,你以為我國公府是什么地方?要不是知道你是被自己父兄推出來的替罪羊,我壽安堂又豈是你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