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神秘人同時抬起手,動作出奇的一致,幾何體陣法在他們身前顯現。
鋼琴家露出猙獰的笑容,揮手朝著蕭臨告別。
他見識過那些光束的威力,比自己強大得多的齊物也要退避三舍,更別說剛剛踏入二重現實的蕭臨。
這一次攻擊,足以讓蕭臨灰飛煙滅了。
但是蕭臨波瀾不驚,輕聲說道:“攻擊取消。”
伴隨著他的低語,三個神秘人身前的幾何陣圖同時毫無預兆的消失。
他們愣住了,臉上流露出震驚的情緒。
剛剛那一瞬間,一個優先級更高的指令,取消了他們的攻擊指令!
但是他們甚至不知道指令來自于哪里!
隨后,蕭臨緩緩的抬起手:“申請光束炮打擊。”
一模一樣的陣圖突然在他的身前顯現,對準了其中一個神秘人。
那神秘人臉上的震驚轉化為恐懼,他再度抬手,一面刻畫著繁復圖案的方形光盾出現在眼前。
但是蕭臨說:“取消。”
于是光盾消失不見了,熾烈的白光宛若洪流一般從蕭臨身前的陣圖中射出,貫穿了那神秘人的身體,幾乎將他的上半身燒蝕干凈。
光束炮打擊,這不是他們本身的能力,陣圖只是通道,通道被開啟之后,重型光束炮就會順著通道發起進攻。
另一個神秘人召喚出兩把長劍,極速朝著蕭臨沖來,但是蕭臨不緊不慢的下達命令:“武器取消。”
神秘人手中的兵器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一把黑色的長刃出現在了蕭臨手里。
超凡武器——黑死刀。
這把刀長約兩米,刀身之上這一層黑色的泥狀物質,上面附著著密密麻麻的藤壺。
蕭臨一刀揮下,失去武器的神秘人只能被動閃避,但仍然被割出一個細小的傷口。
最后,傷口開始發黑,黑色開始向四周蔓延,不到片刻就蔓延至全身。
神秘人跪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就死去了。
兩名同伴瞬間戰死,最后一名神秘人毫不猶豫的打算逃離,但是蕭臨并不會讓他如愿。
“深空之瞳。”蕭臨默念。
但是緊接著,一個讓蕭臨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龐大的呼嘯聲和令人窒息的巨大風壓瞬息而至,一個龐大而扭曲的事物降臨于此。
深空之瞳,它發生了改變,超凡化了。
原本只有15米的衛星,此刻大小超過了150米。
更加詭異的是,衛星的最前端長出了一只獨眼。
而在中段,生長出了兩對枯瘦蒼白修長的手臂。
它轟然落地,手臂支撐著身體,巨大的瞳孔放射出紅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正在逃遁的神秘人。
他在那一片紅光中緩緩漂浮起來,隨后血肉慢慢崩解,變成一團飛灰,被深空之瞳所吸收。
緊接著,深空之瞳一躍而起,沖上天空,消失不見。
看著這個龐然大物,蕭臨一時間都有些頭皮發麻。
雖然知道它是自己的一部分。但這種形象和攻擊方式,確實讓人毛骨悚然。
它開始從它的物理特征中脫離,逐漸變得像它的名字了。
而鋼琴家此刻則完全呆愣在了原地,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此情此景,心里居然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三個神秘人,他完全不敢與之對抗的存在,自然就這么被蕭臨以屠殺的方式一一消滅。
他應該是在做夢吧!
“你看,我比你想象的更危險。”蕭臨提著黑死刀看著他。
“不……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第一天踏入,怎么可能這么強?”鋼琴家的臉色蒼白如紙。
“我沒有什么需要向你說明的,做好戰斗準備吧。”蕭臨看著他說道。
“等等,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可以和解,我知道追殺你是我的不對,但是我們之間沒有你死我活的矛盾!”
“其實有時候就算是你死我活的矛盾,我也可以放他一馬,但是你不行,你是我必須要殺的那種人,否則我永遠良心不安。”
另一把白色的唐刀也出現在蕭臨手上:“我能給你的最后仁慈,就是讓你做好戰斗的準備,我們來一場正面對決。”
“你說開始,我們就開始。”
鋼琴家緊緊咬著牙,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殊死一搏!
不過蕭臨這么托大,自己或許能找到機會。
他的手杖點地,白色的鋼琴在他的身前浮現。
但是他還沒能來得及做任何準備,浩蕩的紅光從天而降,將他籠罩。
他想要逃跑,但是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
“抱歉,其實我騙了你,我對你沒有任何仁慈,我只是想要你的超凡力量而已。”蕭臨朝他笑了笑。
緊接著,鋼琴家的身體開始崩解了,先是皮膚,然后是血肉,最后是骨骼,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深空之瞳龐大的身影在云層中掠過,隨后沖天而起。
蕭臨走向鋼琴家遺留在原地的鋼琴,然后伸手觸碰,它的本質源源不斷的注入鋼琴中。
很快,白色的鋼琴轉變為黑色,成為了他的關聯物之一。
……
同一時間,未知空間中。
一座梯形體高臺上,岳泰州的頭顱安靜的漂浮在那里,在他的大腦位置,密密麻麻地連接著無數細如發絲的線條,宛若洪流一般朝著四面八方延展過去。
腕足生物們在這片空間中游走,隨時隨地共享著所有的消息。
“一個不合法的編號,入侵了我們的體系,殺死了我們的人。”一條消息在腕足生物之間傳播。
“可能是某個超凡者控制了我們的人,我們必須追蹤那個編號。”
“無法追蹤,編號顯示為未知,可能不存在編號。”
“不可能不存在編號,如果沒有編號的話,是無法接入系統的。”
“原則上來說如此,但只有一種情況例外……”
“什么情況?”
“岳泰州親自允許。”
一時間,所有的腕足生物一起看向岳泰州的頭顱。
那顆頭顱仍舊安靜的漂浮在那里,沒有絲毫反應。
“追蹤那個人的位置。”
“無法追蹤,那個人出現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了。”
“仍然是岳泰州干的嗎?”
“是的。”
“那我們必須殺掉那個對象。”
突然間,遙遠的轟鳴聲響起,整個空間劇烈的震動,不過并沒有人在意。
“出于某種原因,岳泰州的感性似乎正在逐漸增長,我們必須遏制這一趨勢,才能讓他更好的為我們提供服務。”
“那么殺掉那個人,是否會造成岳泰州感性的反撲?對我們造成不利的影響。”
“那么殺掉那個人,是否會讓岳泰州徹底的絕望,從而讓我們更好的掌控他?”
無數的分析和討論在腕足生物之間不斷的流轉,它們一邊工作一邊思考,永遠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