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之瞳的出現,似乎引發了巨大的反響,因為聽到小半座城市的人都在驚呼,包括他兩邊的鄰居。
“臥槽,臥槽,那是……什么海獸??怎么這么牛逼??”
“海世院怎么搞的?這個級別的海獸都沒在排行榜上?這東西到底還有沒有點可信度?”
就在這時,左側戴帽子的鄰居突然轉向蕭臨:“兄弟,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不然你怎么知道事情會有轉機?”
“沒有,我純杠精,抬一下杠而已。”蕭臨訕訕的笑道。
“騙鬼呢,你抬杠能猜到一個未知的海獸剛好出來捕獵黑鯨?”
“抬杠能猜到那個海獸不會攻擊船只?你至少對那家伙的習性有一定的了解。”
兩人一人一句,一秒就拆穿了蕭臨的謊言,搞得蕭臨額角青筋直跳。
何止是了解,深空之瞳本來就是他的造物,自從進入懸海地區開始就一直泡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了,蕭臨都怕深空之瞳生銹了。
而且他也是看在對方和自己有因緣際會的份上,才出手把人救了下來。
“好吧好吧,我坦白了,我只是一個無敵的海洋學家而已,之前稍微研究過那個東西。”蕭臨摸了摸鼻子,扯了個謊。
結果對方信了……
戴帽子的鄰居連忙說道:“臥槽,哥們,我是那個臺風日報的記者,能讓我采訪你一下嗎?這個神秘海獸在懸海地區絕對算得上大新聞了!”
“還是不必了,我只是一個業余愛好者而已……”蕭臨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把腦袋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那個記者又砰砰砰的來敲門,頗有一種死纏爛打的感覺,蕭臨好不容易才婉拒了對方,暫時把這件事壓下去。
然后他才看見林念念的留言:“哼,喊你半天不理人,不理你了!”
他都忘了,他在和林念念打電話來著。
……
中午十二點,蕭臨在酒店下面的餐廳吃飯,然后前往碼頭。
懸海城的城市規模很大,工廠、金屬制造業、船舶業都很發達,畢竟那些貨運公司和冒險家們,每年都會在“上層”消耗掉大量的船只。
蕭臨也終于理解為什么這個時代沒有遠距離的空中航線了,光是這個高空環境,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而城里的碼頭……也并不是傳統的碼頭,天鷹海港城有兩座碼頭,而所謂的“碼頭”其實是兩個數公里高的混凝土構造體,一邊連接著城市,一邊連接著海面。
降船的時候,進入碼頭的船只會在頂層被巨大的起吊平臺和卡扣卡住,翻轉過來,再一層一層的下降,越過引力線,抵達城市層,而升船則是將流程反過來。
蕭臨抵達港口的時候,剛好看見春雨號正在下降,一身瘡痍的戰艦卡在兩堵混凝巨墻之間,乘著水緩緩地下降,船上還綁著黑鯨巨大的尸體,場景看起來蔚為壯觀。
他走進港務大廳,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客服中心,隨后拿著號牌去找客服。
一個坐在玻璃窗口后面的女孩接待了他:“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
“我想雇一艘船。”蕭臨說。
他雖然手里有一艘船,但是他對懸海地區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個樂園遺跡。
當然他也想過找向導,不過聽說他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向導就全都拒絕了。
“那您的計劃呢?城際貨運還是……”客服問道。
“旅行。”
“旅行的話,您的選擇可能不太多,最佳選擇應該是就是春雨艦隊了,他們是專門的冒險艦隊。”
“呃……他們的船只不是在維修嗎?”
“維修花不了多長時間。”客服笑盈盈的說道,“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聯絡。”
“好,那就幫我聯絡一下吧。”
服務生從玻璃后面推出一張紙說道:“請先填一下這個表吧。”
填完了表之后,蕭臨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終于見到了春雨艦隊的指揮官秦征瀾。
她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性,穿著一件背心,外套系在腰間,她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健康而充滿活力,做起事來也頗有點雷厲風行的樣子。
“就是你要雇船嗎?”她在蕭臨面前坐下,秦征瀾上下打量著他問道:“打算去哪里?”
“我在找一個遺跡,叫樂園遺跡,聽說過嗎?”蕭臨說。
“那這么說來,你是個超凡者?”
蕭臨靠在椅背上微微點頭。
秦征瀾神色變得謹慎起來,她略作沉吟,隨后抬起頭說:“這個活我可以接,但是價格會非常貴。”
蕭臨心里一點不慌,畢竟他現在也是總裁了,所以只是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報價。
秦征瀾伸出一根手指:“標準的20克黃金鑄幣,一千枚。”
蕭臨:“……”
一千枚金幣,換算下來就是十萬枚銀幣,換算成他熟悉的貨幣就是兩千萬,藍龍礦業的整個賬面上都沒這么多。
加上產業倒是足夠了,但是為了船費變賣產業那也太離譜了。
“為什么這么貴?”蕭臨問道。
秦征瀾毫不意外的聳了聳肩:“因為懸海地區的遺跡群是處于漂流狀態的,想要找到它們不容易,說不定幾個月,說不定半年,這段時間我們整個船隊都得圍著你轉。”
“而且遺跡群還是挺危險的,超凡力量啊,海獸啊,危險魚群,還有一些奇怪的海洋病,這都是我們要承擔的風險。”
“只能說是,多少錢辦多少事。”
經她這么說一說,蕭臨開始覺得這個價格其實蠻合理的,不過他確實是出不起。
他就是個小老板,藍龍礦業也不能立刻去搶一大筆錢回來。
“不能便宜一些嗎?或者是分期?”蕭臨按了按額頭。
秦征瀾看著他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再和別家談談。”
秦征瀾并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而是提醒道:“那就祝你好運嘍,不過別找那種連戰艦都沒有的,那種就是純坑。”
隨后她站起身來,隨性的揮了揮手,然后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