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玉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一把抱住沈淮山的勁腰:“夫君,兒子也到了娶親的年齡,要不,讓他娶了窈窈,給咱當(dāng)兒媳。”
“……”沈淮山抬手扶額。
次日一早,他就沖進小神醫(yī)的院子,揪著他的衣領(lǐng)急得直跺腳。
“你這個庸醫(yī),你快想想辦法吧,夫人她現(xiàn)在魔怔了,竟然要將我的寶柒嫁給她的兒子!”
元生被他搖得天旋地轉(zhuǎn)。
忙一把將人推開,坐在一旁沒好氣地拿眼瞪他。
“我跟你說過,你要么來把狠的,直接刺激她再瘋一次,只要再瘋一次,她塵封的關(guān)于二姑娘的記憶才會顯現(xiàn),自然會記起這個女兒來。”
沈淮山搖頭。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那樣的痛苦,我不想讓她再受第二次。”
元生兩手一攤。
“辦法給你了,你不用,怪我?”
“就沒旁的法了?”
“有啊,慢慢來唄,一個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反正總有一日,她會記起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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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八這一日,沈?qū)毲鋷е埋撼隽烁?/p>
上次的鐲子打好了,原本是要送到府上來的,但沈?qū)毲湎胫詮纳洗纬鲩T之后,兩人再沒出過門,又正值臘月里,錦繡坊最熱鬧的時候,便想出去湊湊熱鬧,順便在外面吃個飯。
出門的時候,恰好遇到今日休沐的白紹川,恰好他今日無事,便跟著一起出了門。
兩人先去了玉器店,拿到了鐲子。
胭脂紅的玉鐲,戴在姜月窈白嫩的皓腕上,愈發(fā)襯得她膚如凝脂。
兩只鐲子,一人一支。
沈?qū)毲錁纷套痰兀骸斑@叫姐妹鐲,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哦小寶柒。”
姜月窈拿臉在她肩窩里蹭了蹭,滿心歡喜。
白紹川不知后日是姜月窈生辰。
如今聽說,不管她如何拒絕,非拉著姜月窈去了‘瓊珍閣’。
此店鋪在他名下,雖然比不上對面的‘金鑲滿玉’,但也沒差哪兒去。
三人剛進‘瓊珍閣’,一輛馬車在‘金鑲滿玉’門口停了下來。
駕車的是青玄,青書坐在車轅上,待馬車停下來,他下了馬車,挑開了簾子。
緊接著,一道玄色的身影自里面走出來。
下車的時候,他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過街對面,對面的‘瓊珍閣’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掛著太師府的名牌。
他視線一頓,隨即投向?qū)γ驿佔印?/p>
鋪子里客人不少,沒有他想要的身影,隨即收回視線,大步進了‘金鑲滿玉’。
今兒的‘金鑲滿玉’依舊客滿。
正忙著招客的掌柜,一轉(zhuǎn)身看到陸綏,忙躬身迎了上來。
“您來了。”
陸綏頷首,抬腳直接往二樓去。
二樓也有客人,但最里面的雅座,一直給他留著。
陸綏坐下之后,看向趙掌柜。
“上次讓你打的金簪可弄好了?”
“回主子,三日前就做好了,本想直接送到府上,但王管家說,您親自來拿。”他說著轉(zhuǎn)身,走到一旁,打開了其中的暗格。
從里面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
盒子精美,上面雕刻精致花紋,盒子打開,被胭脂色綢緞包裹在其中的金簪露了出來。
陸綏伸手,將其拿了出來。
金簪極美。
簪頭是極嬌嫩的鵝黃色芍藥。
芍藥半開,用琉璃雕刻而成的花瓣,逼真又鮮活,花蕊輕顫,晨露欲滴。
但他只在簪頭上停留一瞬,緊接著手指輕輕一滑,一枚銀針從里面射出來,直直地釘進面前的梨木桌上,入木三分。
陸綏微微頷首,還算滿意。
他將簪身復(fù)原,放進錦盒,重新扣上蓋子。
隨后起身,拿了東西就走。
從二樓下來,守在門口的青書忙迎了過來。
他壓低了聲音:“主子,姑娘就在對面。”
陸綏腳步一頓,忍不住抬眸,透過店里重重人影看向街對面的鋪子。
那輛馬車依舊在。
店里依舊人頭涌動。
他抬腳走出‘金鑲滿玉’,沒做任何停留,穿過馬路,進了‘瓊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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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珍閣內(nèi)。
姜月窈站在柜臺前,挑了一對珍珠耳鐺。
她對著銅鏡,將那對珍珠耳珰戴了上去。
隨后轉(zhuǎn)身,看向白紹川,輕輕晃了晃腦袋,笑著問他:“四表哥,好看嗎?”
眼前的姑娘,杏眼桃腮,膚色勝雪。
珍珠瑩潤,戴在她雙耳上,錦上添花,十分惹眼。
白紹川點頭,正要開口,卻突然見原本一直看著他的姜月窈,視線突然越過他肩頭,看向他身后。
那原本含笑的杏眸,一瞬間笑意湮滅,巴掌大的小臉,表情也隨之淡了幾分。
他不明所以,轉(zhuǎn)身一看……
有人自門口進入,一身玄色錦袍,大概是前段時間進了詔獄的原因,整個人削瘦了些,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愈發(fā)顯得立體堅硬。
白紹川上前一步,拱手見禮。
“陸大人。”
陸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微微一頷首:“勿需多禮。”
嗓音清冷而低沉。
白紹川直起身子,看向?qū)Ψ剑瑓s見他正看著身后的姜月窈。
他正要不動聲色將其擋住,不料陸綏卻先他一步邁過來,站到了姜月窈面前。
他垂眸看著她,視線落在她姣白的小臉上,眸底暗流翻涌。
上次見她還是九月底。
如今已入臘月,兩個多月的時間,久到讓他一聽到她在這邊,什么也顧不上,便過來了。
陸綏從未有過這種沖動。
他一向沉穩(wěn)持重。
如今又身為國柱大臣,更是愈發(fā)情緒內(nèi)斂,不讓人覺察他半點心緒波動。
其實今日不該來找她。
裴章遠雖已被誅殺,但他的舊部依舊有人蟄伏在暗處。
伺機報復(fù)!
但陸綏知道,若再不出現(xiàn),她恐怕真的要和他生分了。
比如此刻,久未相見,她卻冷著小臉一言不發(fā)。
顯然是生氣了。
于是,率先開了口。
“后日是你生辰,這是給你的生辰賀禮。”
他說著將手里的錦盒遞過去。
姜月窈看著他。
原本冷著的小臉,突然浮現(xiàn)一抹嗤笑。
“陸大人這是在做什么?”
“咱倆很熟嗎?”
“我為何要收你的生辰賀禮?”
陸綏看著她。
原本和熙的臉色,漸漸斂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在一瞬間就變了。
他緊盯著她看了一瞬。
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帶著人就要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