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笑夠了,這才領著金子往‘寶珠樓’去。
路上,她問她:“你見過陸衡青?”
不然為什么一上來就對他那么大的戾氣?
“姑娘你不知道?”金子看著她有些意外,“主子爺將那狗東西的畫像貼在暗衛(wèi)營門口呢,下了命令,不管誰見了他,只要不把人打死,怎么都成。”
姜月窈一臉驚訝:“我爹?”
“嗯,主子爺說了,此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不是好玩意,得人人喊打。”
姜月窈心里一陣感動。
金子一邊走一邊看著她,那一雙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心疼。
“姑娘,您別難過,今日宴請,日子特殊,等下次屬下見了他,拿刀把他給閹了。”
姜月窈趕緊勸她:“我如今對他不怨不恨,他在我這兒就是一個路人,你可別為了一個不相干之人,臟了自己的手。”
“你真的不恨他了嗎?”
“不恨了。”姜月窈抬眸,一邊穿過園子一邊輕聲道,“恨一個人也是要耗費氣力的,為了他不值當。”
金子若有所思,沒再說話。
兩人一起進了院子。
院子里,青玄雙手抱臂站在廊檐下,看到姜月窈進來,忙站直身子,朝她一拱手:“姑娘。”
姜月窈看著他:“陸綏呢?”
“在您屋里。”
姜月窈一聽,抬腳朝屋子走去。
金子沒跟著,抬腳上了廊子,坐在廊檐下,瞥了青玄一眼。
青玄站在一旁,目視前方,一臉冷冽,渾身散發(fā)著閑人勿近的氣息。
但偏金子就看不慣他這拽模樣,從兜里掏了一顆糖出來,朝他砸過去。
青玄眉目不動,那糖到了跟前,才抬手抓住。
隨即偏眸朝她看過來,冷唇抿著,一言不發(fā)。
“你看什么看?”她惡人先告狀。
青玄直接將手里的糖朝她丟了回去。
金子接過,剝了糖紙,將那顆杏仁糖丟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白他一眼。
“真不知道你長嘴干什么的?整日不說話,那嘴巴不寂寞嗎?”
青玄依舊沒搭理她。
金子向來嘴碎,話也多。
最受不了像青玄這種悶葫蘆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緩了緩:“哎姓青的,你和我說說話唄,你這樣,我都要悶死了。”
青玄有了動靜。
輕輕瞥她一眼,終于開了尊口。
“說什么?”
見他終于開了口,金子眼睛一亮,立馬開心起來。
“我之前見你用過一把短刀,那模樣很是特別,能再給我看一眼么?”
“今日沒帶。”
“那明日成么?”
“嗯。”
見他答應了,金子更開心了。
于是從兜里掏出一把糖來,這次沒用砸,雙手捧著送到他面前。
“喏,這些是姑娘給我的,我都給你。”
青玄沒接:“我不吃糖。”
“糖這么好吃,你竟然不喜歡?好奇怪。”金子收回手來,又剝了一顆糖扔進嘴里。
青玄見她吃了一顆又一顆,嘴巴動了動,終究是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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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窈一進屋子,就看到了陸綏。
他正站在自己臨窗的那張書桌前,正背對著她,不知在翻看著什么。
姜月窈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幾步沖過去,一把從他手里奪過話本子,然后將其藏在自己身后,待他看過來時,不好意思地沖他咧了咧嘴角。
“這個……不太適合你們男人看。”
陸綏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側身面對她而站。
視線落在她臉上,見她心虛地不敢看他,不由得哼笑一聲。
“霸道攝政王愛上我?”
姜月窈臉頰瞬間爆紅,她不敢看陸綏,害羞的打著哈哈。
“這名字……哈哈哈挺好聽是吧?”
下頜被捏住,她被迫抬起頭來。
對上陸綏似笑非笑的眼神,姜月窈臉更紅了。
“霸道……攝政王?”陸綏俯身下來,薄唇緊貼在她耳邊,“愛上誰?”
隨著他說話的動作,炙熱的呼吸噴灑過來。
姜月窈渾身發(fā)燙。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回了一句:“你會不會想多了?這話本子和你有什么關系?”
“是嗎?這么巧?那賣書的鋪子里,話本子那么多,怎么偏就挑了一本攝政王?”
姜月窈被他逼得沒法。
索性將手里的話本子一丟,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仰頭,咬上了他的薄唇。
“這嘴真討厭。”她咬著不放,輕輕嗔了一句。
男人一聲輕笑,接著大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反客為主地親了下來。
自從兩人重新走到一起,之前的寡欲和克制,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次見了她,就恨不能將人揉進骨肉里,和他融為一體。
這不,親著親著,他的手就不老實了。
被親得雙腿發(fā)軟的姜月窈,瞬間清醒過來,她掙扎了一下,抬手一把摁住他作亂的大手。
隨即將人一推,迷霧般的杏眸睜得溜圓。
“陸綏,你別太過分。”
陸綏看著她被親得嫣紅的唇瓣,視線上移,對上她羞惱的杏眸。
薄唇微勾,輕笑一聲。
“抱歉。”聲音有些低啞,“下意識地舉動,我有克制過……”
姜月窈一把將他推開,轉身背對著他將衣襟攏好,等回頭,她使勁推了他一把。
“再不走,我爹一會兒就找來了,看你如何辦?”
“那正好,這里無人,我可以給他跪倒,求他將你早日嫁給我。”
姜月窈聽得目瞪口呆。
“陸綏你……”
“如何?”
“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雙親,你……”
“無妨,他是我未來岳丈,亦是父親大人,跪他理所應當。”
“……”
此話甚是有理。
姜月窈還是紅了小臉。
“呸!不要臉!誰是你岳丈!”
兩人沒耽誤多久,就各自回了宴席。
姜月窈那邊還好,她離開之前跟母親說了一聲,見她回來,白錦玉只是看了一眼她紅紅的唇兒,隨口問了一句。
“抹口脂了?”
姜月窈不敢看她,小臉通紅地胡亂點了點頭。
白錦玉沒多想,便讓她跟姑娘們玩去了。
但陸綏那邊,就沒這么好的運氣。
從他回到宴席的那一刻,沈淮山就猛盯著他看,視線掃過他的嘴巴,見嘴巴紅紅的,像是偷吃了什么,身經百戰(zhàn)的沈國公,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