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見客戶,你跟著去端茶倒水嗎?”
“我可以。”
不過當務(wù)之急是先解釋清楚唐寒的事情,讓別人全部頂鍋太不厚道了,何況重點錯誤全部在黎煦煦自己身上,她抓緊這段不知能持續(xù)多久的時間開始向蘇玖澤坦白錯誤:
“蘇總,您要想開除人便開除我吧。是我找到唐寒訴說對您的不滿,所以他才想到您的家事,想要讓我理解下您的狀況,這才惹了您生氣。”
本來黎煦煦能來這個公司也是個意外,開除她估計也是早晚的事情,沒辦法,誰讓她沒眼色盡問些不該問的。
“哦,你說我什么了?”
抓住她這個字眼,蘇玖澤看起來面色不好地降下了與前座的各班,整個后座很快成了個密閉空間,連窗戶也被落了下來。
黎煦煦瞳孔微微擴張,如果她是動物的眼睛,此刻怕是已經(jīng)成了警戒性極深的豎瞳,她強壯鎮(zhèn)定,腦子中閃過很多不好的畫面,輕微咽下點口水直視蘇玖澤那雙眸子道:
“您這是要干什么?”
“你這么費盡心機追到車上來,僅僅是為了給唐寒求情?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就這么重要,值得你從12樓一路跑下下,手上拿著高跟鞋強行擠進我的車里。”
蘇玖澤這話說得好奇怪,讓黎煦煦身體往后傾斜點,和他拉開點距離,一點點向后移動,身體觸碰到車門才想起來蘇玖澤還看著她,等著聽她的答復(fù)。
總感覺他說話的味道兒怪怪的,一路追過來顯而易見就是為了唐寒工作的事情,不然還能因為什么讓她比追星還要瘋狂地狂奔下來。
她后背觸碰到車門,僵硬的觸覺將黎煦煦游離的深思迅速拉回來:
“當然是為了唐寒工作的事情。”
可以繞開蘇玖澤話中那似有若無的曖昧味兒,黎煦煦心中吐槽自己不會是個潛在的性緣腦吧,一有點男女單獨相處地機會就想到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為了讓自己大腦清醒點,也為了給蘇玖澤一個明確的解釋,希望他能夠收回對唐寒的離職意見,黎煦煦接著抬起頭對蘇玖澤重復(fù)一遍她原先的意思:
“蘇總,我和唐寒沒有任何您從外表看上去的什么擦出火花的跡象,只是在正常談?wù)撘恍┧绞隆K且粋€實力很強,對您很有用的助理,辭掉他在短時間內(nèi)對您會是個不小的損失。”
蘇玖澤瞇著眼,雙腿交叉瞧著二郎腿,身體舒服地躺在靠背上,沉默無聲地盯著黎煦煦,這讓黎煦煦感覺有點死亡宣判的滋味,心臟跳動的聲音像鼓點一樣越來越大。
她本不該緊張的,不過想要一個結(jié)果,挽回被自己連累人的職業(yè)。
半晌蘇玖澤突然笑了,把車窗打開讓外面呼呼的熱風(fēng)吹進來,原本車里是有空調(diào)的,這樣的冷熱交替,全部吹在黎煦煦腦袋上,讓她大腦神經(jīng)有點發(fā)暈,眼睛視線有些模糊。
“為什么突然靠開窗戶?”
黎煦煦被劇烈太陽光線直射眼球,有些刺痛的偏開腦袋,而蘇玖澤不痛不癢地倚著身子,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恣意妄為地掃視黎煦煦這副陽光之下的模樣:
“黎煦煦,你可真是塊榆木腦袋。”
他都做出關(guān)死車窗隔絕前面司機的暗示了,她居然還不抓住機會撲上來,為了最后的目的她還挺能忍的。
蘇玖澤對黎煦煦有偏見并非空穴來風(fēng),發(fā)生第一次意外她的表現(xiàn)奠定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就不可能好,后來一心想要報復(fù)她,卻在真正把黎煦煦招到身邊時突然改口。
思來想去還是沒對她下手,等著黎煦煦自己上鉤,可為什么感覺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預(yù)想的不一樣,難不成真的是他有臆想癥?黎煦煦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那天晚上是個純粹的意外?
“我榆木腦袋沒事,”
老板說什么都是對的,畢竟現(xiàn)在是黎煦煦在求著蘇玖澤辦事,腦袋的眩暈感緩沖過來,黎煦煦猶豫再三還是準備說出這幾天的感受,倒是讓蘇玖澤目光閃爍沉思良久。
“只要蘇總能夠明辨是非,不冤枉了唐寒。我知道您把我特地招進公司,安排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那天晚上的意外,不管您對我那天的表現(xiàn)如何看待,我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天氣昏了頭,失去了理智。
“您如果想要等我上鉤,當一個跪在您腳邊的金絲雀,抱歉,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你不是特意在酒吧等著我的嗎?說什么清高的話?”
多少女人花費大力氣提前得知蘇玖澤的行程,特地制造各式各樣的偶遇機會就為了和他在一起,也是那時候蘇玖澤善心大發(fā)扶了喝的爛醉的黎煦煦一把,這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蘇玖澤對這個一直很介懷,他到底是在痛恨當時黎煦煦拋去禮義廉恥誘惑他,還是厭惡自己明明對女人又偏見,卻最后還是把持不住沉淪其中。
黎煦煦眼神堅定,不摻雜絲毫雜念,真誠無比地和蘇玖澤對視:
“是的,我做不到。我不需要很多很多的財富,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以我目前的身份和能力根本承受不住。沒有人不愛錢,我也不例外,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明白一分價錢一分貨。”
隨時隨地被面前這個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哪怕他長得再合黎煦煦的審美,開的價格再高,過度摻和攪亂她正常的生活秩序,把她的尊嚴狠狠踩在腳底下摩擦,黎煦煦真的會一個忍不住弄他。
“算了,”這是他第二次妥協(xié)了,蘇玖澤按下旁邊按鈕,打開車子前后座隔板,沖著司機吩咐:
“在路邊停車,把她放下。”
司機著急忙慌眼睛超絕不經(jīng)意間往后視鏡中的女人身上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女人和蘇總的距離拉得很遠,一個最左邊,另一個在最右邊,中間跟隔著條無法跨越的銀河一樣,兩人衣著都整整齊齊沒有絲毫凌亂。
他遵照著蘇玖澤的命令很快在路邊停下車,后面跟著的車輛上保鏢下來為黎煦煦打開車門,她一只腳伸出去時回頭眼神狀似楚楚可憐地看著蘇玖澤。
蘇玖澤知道她想要問什么,不耐煩地攥緊了拳頭,偏過臉冷漠道:
“你和唐寒都好好留在公司。”
“謝謝蘇總!”頓時黎煦煦就喜笑顏開,簡直跟中了彩票一樣,立馬規(guī)規(guī)矩矩地兩只腳的鞋底都接觸地面要下車。
想起來蘇玖澤說是要去見客戶,需要個人端茶倒水,她心情頗好地貼心問:
“那蘇總?cè)ヒ娍蛻簦恍枰腋忘c小忙嗎?”
“騙你的,我回家看我爺爺。”
蘇玖澤表情語氣揶揄調(diào)侃味兒特別重,眉梢微微上揚:
“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這讓黎煦煦忙不慌地一個激靈,動作迅速利落地下車扭身面無表情喊:
“蘇總再見,一路順風(fēng)。”
隨即‘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匆匆忙忙以最快的腳步讓旁邊商場的人群中混入,巴不得原地找個洞鉆進去,直接消失在蘇玖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