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補償我什么?”
蘇玖澤從小到大不斷學習新的事物,工作旅游,樣樣事情都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小時候母親拋下他和另一個男人遠走國外,再也沒回來看他一眼后,他就對女人產生不了真正的興趣。
甚至于有些生理性反感,潛意識早就認為女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連親生孩子都可以隨便拋棄。
最近爺爺催他把家里和公司的一切事情收拾一番,等沐辰兮回來回來給人家留個好印象,順利結婚。
他本意根本不打算結婚,到了這個年紀每年都要編出個不存在的女友來擋住朋友的嘴,沐辰兮和他的婚事在這三年給他擋住了不少悠悠之口。
很多好友長輩和同行見他不像別的人那樣出去花天酒地,每次見面幾乎都要夸他幾句為人正直,不亂搞,一心全部撲在工作上,和他這樣的人合作業務讓他們很放心。
但實際情況根本不是別人想的那樣,不過蘇玖澤也懶得去解釋。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得起,都可以給你。”
在沉寂的短短一分鐘內,黎煦煦大腦飛速旋轉,天馬行空把所有事情想了一圈,也只得憋出這么一句話。
沒辦法人家這樣的人物,有什么能缺的。
論姿色美貌,人家拋棄身份,隨便在大街上走一圈,開著外貌都能吸引一大批美女辣妹,更不要說著年紀輕輕老總身份帶來的加成,更是無數女人前赴后繼撲上來。
而論財力,黎煦煦覺得自己和人家相比,目前想都不要想,根本一個天一個地。
所以千思百想,她是真沒什么招式能用了,除了弱弱問一句蘇玖澤,等待著對方希望渺茫的回答。
“算了。”
看她這可憐窘迫的模樣,本來起了更加惡劣逗弄之心的蘇玖澤心中萬千種情緒流轉,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輕飄飄,無比大度的原諒。
黎煦煦抬頭錯愕看著他,連基本的禮貌都忘了,仿佛從他嘴巴里根本不可能有算了這幾個字。
這樣子看得蘇玖澤十分不爽,他煩躁地抓了抓微卷的頭發,復又坐回椅子上大咧咧躺著,看了正要開口的女人一眼,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道:
“既然你這么不愿意事情這么算了,那補償我就先記著,等我想起來缺什么的時候你再來還。”
“那蘇總,我的工作事務能不能改一下?”
保持著進辦公室的問題,看樣子勢必要得到一個答案,蘇玖澤拿出手機,撥通了唐寒電話:
“以后你親自帶黎煦煦熟悉公司的業務,出了什么差錯就扣你的工資和年終獎。”
也不等唐寒驚訝聲結束,便直接掛斷,順帶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發出清脆的高品質木材與手機碰撞的清脆聲。
這聲音徹底把黎煦煦腦子給弄醒了,她迅速上前把那一摞文件抱在懷里,微頷首帶著萬分真誠的微笑與眼神向蘇玖澤道謝:
“多謝蘇總的安排與栽培,我以后一定好好學習工作業務,未來一定為公司創造更高的績效。”
說完抬頭輕瞥眼蘇玖澤仍然僵硬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幾秒沒見回應,黎煦煦便試探性地道:
“那蘇總沒什么其他的事,我便先離開了。”
見沒什么反應,黎煦煦便抱著一大堆反應輕手輕腳地出去,順便最大限度不發出一點聲響地關上門。
辦公室里面徹底寂靜下來,只剩下窗外輕風擾亂樹枝的聲音。只剩下蘇玖澤一個人在那里像個木偶人一樣發呆。
回到辦公位置的黎煦煦剛坐下,便見到火急火燎,邁著大步喘著粗氣,一路小跑過來的唐寒。
雙手支撐著桌面,眼神不移動分毫看著黎煦煦,上氣不接下氣勉強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方才去蘇總辦公室了!”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帶著不可思議的肯定句,黎煦煦點點頭表示自己對蘇玖澤改觀了:
“蘇總人挺好的,很爽快地給我換了工作任務,還讓您以后一對一教我在公司做事。”
“我?”
唐寒食指指向自己,扶著的金絲眼眶有點下滑,氣息漸漸穩定下來,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不會的,蘇總不可能這么對你的!”
“可他方才明確說了讓我減少工作量,還要跟你學習,你不信可以親自問下蘇總。”
“我去!”
黎煦煦這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涵養十分好的唐寒忍不住爆粗口:
“姑奶奶,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跟蘇總潛規則了?不然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異常反應啊!”
唐寒雙手一攤,渾身上下都寫著要黎煦煦給他一個明確的交代:
“你說我平常伺候蘇總這一個都忙死忙活了,再加上幫你兩個隱瞞著辦公室戀情,里里外外的活全壓在我身上,我這不怎么年輕的牛馬也禁不住你們這么嚯嚯啊!”
下令吩咐給黎煦煦點苦頭吃的人是蘇總,改變主意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也是蘇總,這其中沒什么貓膩,唐寒才不相信呢。
以他毒辣的眼光和多年的辦事經驗,對于蘇總來說,黎煦煦唯一能拿出來交換的就是這副年輕的身體。
八成是這兩個祖宗又有了一腿,才這么利索地下令讓他來伺候這位姑奶奶。
“唐寒!你少對我有這么大敵意,我從進辦公室到出來僅僅和蘇總正常說了那么幾句話。”
剛松口氣兒就又被懷疑潛規則,當了老板的情人,黎煦煦怎么可能情緒穩定下來,當即就黑著張臉直呼唐寒的性命警告他不要亂污蔑自己的名譽。
可偏偏唐寒也不是什么吃素長大的人,他再一次明確認真地問黎煦煦:
“你和老板真的沒一腿?”
一口氣反復上來,黎煦煦憋了半天說出句:
“剛才沒有,以后也永遠不會有一腿,我會認認真真待在公司工作,如果績效不合格,會自動走人,絕對不會搞什么辦公室潛規則,做那種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樣不切實際的夢。”
這話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黎煦煦想著事情就該一下子翻篇。
她和蘇玖澤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在婚姻感情上都是平行線,憑著一個晚上就想得到些什么,未免太過于幼稚可笑。
“唐助理,我們都是成年人,什么玩笑能開什么不能開,您心里自然有把尺子丈量著,惡意揣測我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君子風范。”
“你們真的沒有什么?”
唐寒半信半疑地左右腦不斷互搏,是這女人假裝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是老板最近脾氣太過陰晴不定,讓他又捉摸不透了。
這話他又不敢直接去問老板,黎煦煦剛出大學,看著也不是老奸巨猾,久混職場的作風,那雙清澈透露著高智的眼神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黎煦煦點頭貼近唐寒那張臉,再一次認真告訴他:
“真的沒有什么。”
唐寒的氣兒剛要順回去,把提起來的小心臟放回原位,身后就有個冰冰涼涼,不帶絲毫感情的好聽男聲:
“怎么,我的小秘書和助理看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