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罪惡沸騰。
麻木的哭泣、痛苦的慘叫和守衛粗暴的呵斥聲交織。
夜里十二點,園區中響起了一陣鈴聲,在荒野里隱約回蕩著。
燈火通明的園區,一間間燈光才開始陸陸續續的熄滅。
遠處叢林中暗暗觀察的蕭景辰,開始了行動。
他帶上手套和猴子面具,將臉和手都遮的嚴嚴實實。
然后拿出了懷中的舊報紙包——里面是一把市面禁售的帶毒匕首。
匕首的真空層里注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猴子’貓腰竄過矮樹叢,腳下沒發出半分聲響。
避開了所有監控探頭的死角,‘猴子’來到了一個瞭望塔視野的盲區下方。
頭頂上方,站著一名持槍守衛正叼著煙,漫無目的地在瞭望塔上打著哈欠。
‘猴子’俯身,從地上撿起一顆棱角分明、指甲蓋大的小石子。
他指尖微動,內力悄然運轉,灌注于石子之上。
下一刻,他手腕一抖!
“咻——”
石子破空而去,速度極快,甚至詭異地帶起一絲微弱的風聲,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頭頂守衛的一個特定穴位!
那守衛身體猛地一僵,叼著的煙頭從嘴角掉落,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僵立原地。
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在墻上的攝像頭劃過來的一瞬間,‘猴子’如同一道黑色幽靈,身形掠起。
衣擺劃破夜風,足下在粗糙的墻壁上幾個輕點借力,‘猴子’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布滿鐵絲網的高墻。
塔上另外三名正在閑聊打屁的守衛注意到了同伴的異狀。
“喂,阿炳那小子怎么了?站著睡著了?”一個守衛嗤笑道。
“哈哈,肯定是白天又去搞那些小娘兒們,虛了吧!”另一個跟著取笑。
“不管他,讓他站崗睡覺,明天有他好受的!”第三個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沒人注意到墻根下那道黑影已經貼著墻壁,摸到了西樓后門。
‘猴子’蹲在后門的一扇窗戶下,能聽見里面隱約的鼾聲。
他緩緩掏出匕首,冰冷的刀身泛著暗光。
他抬手輕輕推開窗戶,鉆了進去。
二樓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是巡夜的守衛。
有兩個人。
‘猴子’翻窗落地時毫無聲響。
值班人員趴在桌案上打盹,涎水浸透了半張值班記錄,粗重的鼾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他緩步上前,左手如鐵鉗般捂住對方的口鼻。
在對方驚醒的一瞬間,‘猴子’手腕微轉,刀鋒沿著脖頸利落劃過。
沒有多余的掙扎,也沒有一聲悶哼,對方的身體便軟塌塌地倒在椅背上。
血液順著衣擺滴落在地,只濺起極小的聲響。
剛處理完尸體,二樓的腳步聲便更近了。
‘猴子’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指尖在唇邊一勾,模仿著夜貓發情的叫聲。
“喵嗚——”一聲輕喚,綿長又帶著幾分慵懶,恰好能讓走廊里的人聽見。
“哪來的貓?阿才養的?”
“走,去玩玩。”
守衛的聲音帶著困倦和好奇,腳步聲明顯朝著樓梯口而來。
第一個人剛探進半個身子,‘猴子’便如獵豹般撲出,匕首直刺對方喉口——
那守衛甚至沒看清來人是誰,瞳孔便驟然放大。
緊隨其后的第二人剛要驚呼,‘猴子’手腕反翻,寒光一閃。
匕首從第一人身體里抽出直接抹向第二人的喉嚨,動作快得只剩一道殘影。
兩具尸體相繼倒下,前后不過一秒。
‘猴子’抬手扶住尸體,輕輕放在地上,隨即拖起二人的腳踝,將尸體逐一塞進床底和值班人員作伴。
隨后他扯過床幔垂落,遮住床底縫隙。
干凈利落的干掉三人,‘猴子’站直身體,抬起手臂,將刀鋒貼著小臂內側的黑色勁裝輕輕一蹭。
刀刃上未干的血珠,便被布料吸盡,只留刀鋒反射的寒光還映在他眼底,冷冽里裹著幾分不動聲色的凌厲。
他轉身朝著西樓深處走去。
穿過兩道虛掩的鐵門,‘猴子’的鼻腔里驟然涌入一股混雜著霉味、汗臭與淡淡血腥的氣息。
嗆得人胸口發悶。
眼前的景象,比他預想中更令人齒寒。
寬敞的地下室里,密密麻麻擺放著數十個鐵籠。
鐵條銹跡斑斑,間隙窄得僅能勉強伸出一只手。
每個籠子里擠著兩到三個人,有蜷縮在角落的孩子,有眼神空洞的男人,還有試圖抓著鐵條嘶吼卻發不出完整聲音的男人。
他們大多只穿著單薄的破布,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可怕的瘀傷,有的手腕還纏著未愈合的繃帶,滲出血跡的布條早已發黑。
整個空間里沒有燈光,只有頭頂幾個昏黃的燈泡懸在半空。
鐵籠碰撞的“哐當”聲、壓抑的哭聲與偶爾響起的痛苦呻吟交織在一起,成了這棟建筑里最冰冷的背景音。
藏在門后的‘猴子’,悄然攥緊了掌中的匕首。
“今天到了個新的母狗,那處兒可真水靈,聽說還是個大學生呢,真帶勁!”
“操!你們注意點玩,早他媽跟你們說,不要好幾個人一起上!不要好幾個人一起上!把那母狗玩死了老子又得挨罵!”
‘猴子’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心中的殺意如同沸騰的巖漿,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束縛。
這群畜生,不配為人!
‘猴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勘查著四周的情況:
十幾名看守拿著武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他們分散在不同位置。
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巡視鐵籠。
武器大多是棍棒和電擊器,只有三人背后有槍。
李凱祥并不在這些鐵籠里。
‘猴子’深吸一口氣,悄然退出了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找到李凱祥,摸清這里的情況,才是‘猴子’的首要目標。
他如同幽靈般上到二樓,全是辦公區,需要門禁卡才能進入,里面漆黑無人。
這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些人白天“工作”,晚上被關在籠子里囚禁。
原路返回,他順著樓梯下到地下二層。
這里寂靜得多,并沒有人守衛。
當‘猴子’慢慢打開門時,看到的是一雙雙驚恐的眼睛。
她們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蜷縮著被鎖鏈鎖在角落里,眼神驚恐的看著站在門口帶著猴子面具的蕭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