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文書講到張君策武玄霜二人夜幕無聊,來到鎮(zhèn)上閑游,隨著人群而動,不知不覺出了鎮(zhèn)子,來到鎮(zhèn)外,鎮(zhèn)外的夜景甚是美麗,二人一邊閑談一邊朝著遠處而行。
不知不覺來到一處湖水堤岸,這里青山圍繞,夜色下星斗閃爍,令人神往。可就在二人賞景斗嘴之時,發(fā)現(xiàn)一只大船由遠而近,船上似乎發(fā)生了械斗。
自然引起了張君策和武玄霜的重視,起初二人還不想卷入其中,但看到了船上好挑的大旗,二人決定暗中行事。
書歸正文,賀天驊也沒有想到段茜會應(yīng)下,如此一來,反而讓賀天驊心里有些思量,但是得到了可靠信息,他們要的人就在這只船上。
于是賀天驊讓心腹蒲銘豐帶著兩個手下進到船艙內(nèi)查看。蒲銘豐帶著二人步入船艙,一旁的段茜毫無反應(yīng),就跟沒看到一樣,和身旁的人有說有笑,旁若無人。
張君策武玄霜二人不免好奇,武玄霜說道:“飛虎衛(wèi)親自到來,可見消息不會有假。但段茜神態(tài)如常,顯然是一個久經(jīng)江湖的老手,不過我很想知道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
武玄霜的好奇之心張君策自然會滿足,于是說道:“你想知道我也想窺看這其中的奧秘。”
二人相視一笑,趁機向船后而去,龐大的船只,三層樓船,紅燈高掛,張君策尋找機會鉆入船艙內(nèi),武玄霜緊隨其后,可謂是神不知過不覺,動作極快,身法如電。
不提張君策和武玄霜混入船艙內(nèi),單說走進船艙內(nèi)的蒲銘豐和兩個錦衣校尉,三個人步入這偌大的船艙里面雕花繡鳳,精致富麗,尤其帶有淡淡的香氣,令人神清氣爽。
蒲銘豐的雙眼掃視著所過之處,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船艙內(nèi)的人依舊各干各的,井條有序,不慌不亂,似乎外界的一切和里面根本就毫無關(guān)系。
這反而更令蒲銘豐起了疑心,強人殺人越貨,血流船上,艙內(nèi)竟然還是這般沉著,可見事先定有準(zhǔn)備。
“這里必有蹊蹺,可是他在哪里?這座樓船可不小,藏一個人是輕而易舉。他們會用什么方式?……”蒲銘豐思索著,邁步走向二樓的樓梯口,眼神如鷹,劃過每一個男男女女,可這些人的舉動沒有讓他感覺不對。
蒲銘豐剛要登上樓梯,就聽到冷冷聲音說道:“什么人膽敢如此無禮?真是沒了王法。”
這聲音中氣十足,蒲銘豐聞言,抬頭向上看去不由得呼了一口氣,一種壓抑了激動的心情感,緩緩說道:“龍虎衛(wèi)的衛(wèi)士,奉命前來搜查。你又是何人,膽敢阻撓差人辦案?”
沒有想到對方依舊面無表情,掃了一眼,氣度強勢,言語生硬的回了一句“原來是阿合馬的龍虎衛(wèi),哼,怎么你們的主子沒來嗎?小小衛(wèi)士你不知道這船上是何人,就來此打擾,真是活膩了,掃了我家主人的雅致。”
這話出口,蒲銘豐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說道:“敢問你家主人是……?”
話音未落,對方冷冷說道:“住口,你這等下賤的奴才也配提我家主人的尊諱。告訴你的人速速離開,我家主人心情尚好,若是惹惱了主人你們和你們的主子都要受到懲罰。你們回去告訴阿合馬就說我家主人月烈公主向他問好。”
蒲銘豐聞言不由得目瞪口呆,暗道:“這只船乘坐的人是陛下的愛女月烈公主,我的天啊!怎么探報沒有說啊,該死這可怎么辦?”可眼神一轉(zhuǎn),心里又盤算道:“就憑他這么一說我就退卻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況且就算是陛下的女兒又怎么樣我們是奉命辦事,若是真的跑了阿合馬大人要的人小命也難保。”
左思右想之后,蒲銘豐把腰板一挺,說道:“這位大人話說的有些過了。我也是吃皇糧的,如今公主在這里屬下怎么能不參見殿下,問個安好。還請這位大人通融通融。”
樓上之人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面色不悅,說道:“好大的口氣,你這等小人還想面見殿下,豈有此理。我告訴你如果再敢踏前一步我便取你性命。”
蒲銘豐聽后,在看到此人那狠戾的眼神,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左右為難,與此同時,張君策和武玄霜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進了樓船之內(nèi)。
二人的身手本事自然不會驚動任何人,來到樓船最高層,這里空無一人,樓船內(nèi)裝飾奢華,觸目之處,皆是富麗。
武玄霜不由得感嘆說道:“還是閑心庭財大氣粗啊!這一個樓船就造價不菲。”
張君策打趣說道:“咱又不是沒闊過。武樓主那也是富甲一方的人啊!”
武玄霜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看你是欠揍了。”
張君策一笑說道:“這里沒什么我們想要的。去下面看看,我想知道這樓船內(nèi)到底藏著怎么樣一個大人物。”
兩個人于是又來到了第三層,這里被規(guī)劃出來六間客房,走廊燈火通明。有侍女傭人不時進進出出,似乎根本沒有被外面的一切打擾,井井有條。
這時的二人躲在橫梁之上,借著燈火光照看的一清二楚。
“外面那么熱鬧這樓船內(nèi)如此寧靜愜意。看來的確有大人物在此。”武玄霜低語說道。
張君策的眼睛掃視周圍,觀察著每一寸地方和人的變化,隨聲應(yīng)道:“你看那個房間里似乎別有不同。不如去看看如何?”
二人點頭,趁著樓廊內(nèi)無人,快如閃電般躍身而下,閃身而至當(dāng)前,動作一氣呵成,可見身法非常。
與此同時,就聽到房中傳來錚錚之聲,武玄霜不由得眉頭一皺,防衛(wèi)的瞥向周圍,張君策看似神情無意,但眼神卻提高了防備。周圍沒有異樣,二人對視一眼之后,那房中的琴音忽轉(zhuǎn),變得力道萬鈞,音律奔波濤濤,沉雄悲壯,激昂狂涌。
這琴聲沒有了婉轉(zhuǎn)優(yōu)雅,彷如千軍萬馬奔向沙場,戰(zhàn)將出刀,擂鼓隆隆,敲響進攻的號角,隨之傳來女子的唱聲,言道:“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并游俠兒。少小去鄉(xiāng)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右發(fā)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shù)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qū)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可以聽得出這女子并非中原漢地之人,而有著胡音夾雜,可這琴音聲聲入耳,直擊人心的重弦音,更是錦上添花,琴音倏止,余韻仍縈繞不去,徘徊在房中,樓廊中也久久余音不散。
張君策暗道:“這房中之人是誰,聽聲音不像中原漢地之人,可這音律琴聲彈得好,尤其是這一篇曹子建的《白馬篇》,講的內(nèi)容深入人心,讓我不禁動容,想到了很多往事。仿佛看到了自己當(dāng)年的模樣。那個情懷壯熱的游俠少年,大有易水悲歌的遺韻,山河破碎,胡風(fēng)肆虐,神州陸沉,充滿悲涼。唉……壯士一去不復(fù)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我豪情壯志。頓感一種失落,這片刻間想到了過往很多。
武玄霜亦是被這婉轉(zhuǎn)的音色吸引,這首詩歌她也是很喜歡的一首,在這女子口中縱情演繹,鮮明景象浮現(xiàn)眼前,聲音哀而不傷,壯烈激昂,份外有種人心的沉重和化不開的感傷。
兩個人動容之情,尚未回轉(zhuǎn)神色,房間內(nèi)的人動容轉(zhuǎn)身,一旁的人輕聲拍掌,脫口而出道:“公主殿下好琴律,唱的真好。”
這房間內(nèi)布置的極為高雅,女子從席地靜坐慢慢站起來,纖長優(yōu)美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明媚而帶著野性的一對美眸,像在深海里發(fā)光的寶石般清澈透明,略帶微笑,柔聲回道:“老師過獎了!弟子也只是略知一二,這次南巡我也學(xué)到了很多。萬萬沒想到中原江南博大精深,的確和我們草原別有不同深有感觸。老師常說中原千年文化流傳,果然不一樣,江南更是別有風(fēng)情。回去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
女子站起身捧著琴,撫摸著琴弦,發(fā)出悅耳之聲,這女子一身草原裝束,天藍色袍子,藍色靴子,上銹團花,腰束玉帶,顯出女子身材苗條和健美。寬大袖長、高領(lǐng)、右衽,袍子的邊沿、袖口、領(lǐng)口多以綢緞花邊、“盤腸“、“云卷“圖案美觀大方。
這女子有著無可匹敵的天生麗質(zhì)和秀美姿容外,還帶著靈巧伶俐的性格氣質(zhì)更是令人傾倒。她絕不是那種我見猶憐,需要男人呵護疼愛的女子,事實上她比大多數(shù)須眉男子還要堅強,畢竟生于草原,天生一種永不肯向任何人馴服的倔強,不肯為遷就而妥協(xié)的性格。
嘴角輕揚,將手里的琴交給侍女,那花容秀麗的五官,烏黑漂亮的秀發(fā),玉肌勝雪,舉手投足均是儀態(tài)萬千,獨有的傾國傾城仙姿美態(tài),盡顯貴族高雅。
筆直的鼻梁,恰如其份的豐滿紅潤的香唇,那傲視群芳,超然于俗世之上的感覺。
一旁的老者手捻須髯,淡然的說道:‘公主殿下心懷天下,這是帝國的榮幸。陛下之福。這音律中也可以窺看天下盛世衰亡。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能享江山如畫。也可是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衰;令人悲恐聲淚。更有那亡國之音哀以思,百姓無家,四海哀鴻。音中五色都是一種妙法。我這個腐儒也只能悟道一偏之見。”
“老師肺腑之言,月烈銘記在心。自太祖一統(tǒng)草原,我孛兒只斤家族奮三代之力,六十年光陰似箭,父皇一統(tǒng)天下,四海八荒拱手。漢人有句話叫得天下容易守天下難。父皇的夢想就是成為一代明主,他經(jīng)常說秦皇漢武,唐皇擴土,要建一個如同李世民一樣的盛世天下。可是啊!這真的不容易呀!朝中更是微妙,皇兄真金雖然是儲君,可我們草原向來是……還有就是阿合馬為首的一干人等結(jié)黨營私,橫行霸道,人人畏懼。很擔(dān)心太子的前途……。
老者聞言微笑道:“公主殿下莫要擔(dān)心,陛下是英明的,再者太子深得百官信服,更會隨時移勢易而變化。太子一直奉行仁治。有一種清靜致虛,謙以自守。看似不經(jīng)意下反而如今諸王功臣都愿意追隨,陛下也信任集軍政大權(quán)于一身,那些亂臣賊子還不敢如何。”
月烈公主點頭稱是,隨即脫口問道,“外面什么情況?段茜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董玉也沒了音信?”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站著一位一身青袍,散發(fā)披肩,手里握著一柄寶劍,閉目養(yǎng)神,不言不語。又看向站在近前的漢子。
這漢子卻是恭敬地施禮,聲音洪亮,語氣很重的回道:“回稟公主殿下!聽說是阿合馬手下龍虎衛(wèi)的人把船攔住。董玉恐怕會和他們有沖撞。他們似乎在找一個人。”
“哦,竟然找到這里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阿合馬想要的人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不過我在想真的在船上嗎?如果在,我倒覺得徐夫人這一招“暗度陳倉”的確很有意思。呵呵……有趣。但這一次父皇讓我跟隨郝采麟前往江南聯(lián)絡(luò)士紳和當(dāng)?shù)睾篱T各路大人物。雖說江南平定,可依舊是還有很多不安的人想要叛亂真是一個難題。”月烈公主有些失落的說道。
“殿下放寬心,我大軍所過之處那些叛軍反抗的賊子皆是烏合之眾。陛下英明神武帝國江山永固。”這漢子見狀說道。
月烈淡然一笑,說道:“哈哈哈……真會拍馬屁。江山永固……這一路來我們看到的又是什么?滿目瘡痍,希望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吧。”
正說著,那個不言不語的青衣人,猛然睜開眼睛,兩道寒光閃動,動作奇快無比,閃現(xiàn)門口,破門而出,手腕翻轉(zhuǎn),出劍便刺,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而且那股子內(nèi)勁厚重深沉,令人窒息。
門外的張君策武玄霜二人向左右一閃,各自亮出寶劍,橫檔在胸前,兩個人都感到了胸口被一股氣息壓著,各自運氣周天把對方的氣息散去。
此時,青衣人挺胸昂首,倒提寶劍,掃視二人,暗道:“好身手,我出去江湖三十年,還沒有人能躲過我的突然一擊。看來這兩個人來者不善,他們是什么人,難道是對公主不利,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正自思索,房間內(nèi)的人也都戒備的看向門外。
月烈公主并沒有慌張,淡然的看著,嘴角微揚,身旁的老者和漢子亮開門戶護在月烈左右。
“你們是什么人?”青衣人冷冷問道。那雙眼掃過張君策,不由得眉頭一挑,仔細一瞧,張君策風(fēng)流倜儻,相貌堂堂,器宇不凡,身上有一股文人風(fēng)骨,更有江湖俠義之氣。
張君策平靜的看著青衣人,心里暗道:“此人好手段,劍氣非常,身手矯健,方才的壓迫感是我出入江湖至今未能遇到的幾次之一,他是誰,我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高手。如今江湖高手如云,況且胡元朝廷內(nèi)更是不計其數(shù)。”
想著張君策先禮后兵,抱拳說道:“閣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過路之人,因為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冒昧的闖進來一探究竟,我們并無惡意,也不想打擾諸位,只是方才的琴音令人神往,冒犯諸位還望海涵。”
可青衣人又怎么會相信張君策的說詞,但江湖規(guī)矩,對方?jīng)]有出現(xiàn)惡意,也敷衍的只是抱拳還禮,接著馬上雙臂一分,劍鋒響動,一股急風(fēng)推了過來,那風(fēng)回跌宕,竟有千鈞之力,震得周圍廊柱都有些搖擺。
“你的冒犯是罪該萬死!”青衣人話到人到,劍鋒直刺張君策咽喉。武玄霜見勢不好,提醒道:“君策小心!”可她卻沒有動,眼神撇向房中。
張君策見了,暗自一驚,不敢輕敵,抽劍迎擊,劍鋒猶如龍吟虎嘯,二人出手就是殺招,招招致命。兩股力的氣流相撞,發(fā)出陣陣轟鳴。把這樓廊震得嗡嗡作響,窗欞紙破碎紛飛。
青衣人連發(fā)數(shù)招,未能取勝,眼神殺意漸濃,又是一連三招,快如疾風(fēng),然而都被張君策化解。。青衣人眉頭一皺,把心一橫,縮身退步,一招“峰回路轉(zhuǎn)”劍招虛中有實,實中帶虛。
張君策見招拆招,可沒想到青衣人手腕一場,連發(fā)七顆梅花釘,形成一個北斗七星之勢,分上中下三路向張君策打來。
張君策見暗器急如閃電,寒光森森,迅速閃身,手中寶劍舞動,罩住周身撥打暗器。
不禁心中火氣,心說:“好歹毒的家伙,暗器傷人算什么江湖高手。”立時大怒,打落暗器,身法如電,劍光唰唰唰,直奔青衣人刺去。
青衣人接架相還,你來我往,劍中也夾雜著拳腳,青衣人舉掌以力相搏,張君策抬手化拳相擊,聲如雷鳴。
青衣人身子微微一晃,腳步退了一寸,心想:“這個人的確有些扎手,劍法拳腳都有造詣,若是歹人那可對公主不利。這個人不能留。”想著,不由把式一變,左掌上翻,右手劍撩,招數(shù)并施。走險不險,變化無常。
只見縷縷白光順手指揮灑,柔中有剛,利如刀刃。
張君策不由得暗驚,但手上可絲毫不弱,雖然不識門路,卻也巧妙化解,隨即閃展騰挪,得勢進招,又打了兩個照面。只見青衣人突然縮身退步,縱身跳了起來,然后一個閃現(xiàn),繞道了張君策身后,使出陰陽腿直踢張君策腿部“陰谷”“曲泉”二穴。
張君策感到惡風(fēng)不善,縱身欲閃,躲過一腳。同時寶劍橫掃,朝著青衣人小腹丹田之處劃去。青衣人急忙退避,待要再戰(zhàn)。
就在這時,月烈公主卻用本族語言說道:“布日固德,住手!”
月烈公主的話青衣人不敢不從,抖身形來到房中,橫劍看著張君策。張君策將寶劍倒提含笑看著房中幾人。
月烈公主微微點了下頭,臉上帶著笑,說道:“張大俠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儒雅之氣俠骨丹心,只不過張先生難道身處險境就沒有畏懼?”
張君策面對眼前的幾人,他很清楚這幾個人絕非一般人物,尤其是看著那老者,面慈心善的模樣,可雙眼閃現(xiàn)的寒光令人窒息,當(dāng)聽到月烈公主一語道破自己身份,暗暗吃驚,卻也鎮(zhèn)定自若,聞言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月烈公主很自然的說道:“當(dāng)然,我們十年前還有過一面之緣。你的身份背景我還是知道七八。我也不瞞你,我是大元皇帝的女兒,我們可以說是雙方敵對。但我很欽佩張先生的俠骨豪情。”
張君策聞言,一頭霧水,十年前自己又何曾與這位公主見過,不免本能的看向武玄霜,武玄霜翻了一個白眼,邁步走了過來,又酸又澀的說了一句:“張先生真是艷福不淺啊!我都不知道張先生還與帝國的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張君策是有苦說不出,又不知如何解釋,當(dāng)月烈公主看到表情尷尬的張君策,含笑說道:“沒看錯,你就是武樓主吧。今日能在這里見到二位月烈真的好驚喜。”
武玄霜說道:“我一個江湖女子能讓帝國公主驚喜而不是驚嚇,我真的很高興。”
月烈公主絲毫沒有任何不滿,依舊平淡的說道:“既然有緣在這里相見,二位可否賞臉進來一敘。你們二位也不要過于擔(dān)心,帝國各地都在通緝捉拿你們,我到認為二位還不可能對我大元構(gòu)成威脅。反而我覺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武玄霜說道:“朋友?我們只是一介草民,又是帝國通緝的要犯。怎么敢和公主殿下稱為朋友。”
“我知道你們對我大元有敵意。我也知道你們很不滿我們。可是天命如此。長生天將這天下賜予了我們孛兒只斤家,我們也不會拱手讓人。天下大事誰又能說得清楚。不過眼前的人和事,我月烈還是能夠做主的。”說著看向張君策,繼而說道:“難道張先生是害怕了?我絕無惡意,或許還能幫你們,你們的處境很危險,自然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了天云宗的事情。”
張君策聽了之后,稍有思索之后,說道:“怎么公主就不怕我們會對你不利?”
月烈公主呵呵一笑,說道:“張先生君子俠義不會做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吧!況且張先生我身邊的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既然故友相遇,我們就品茶閑談如何。不講朝堂不論江湖是非,說一說先生該何去何從吧。”
張君策點了點頭,看了看身旁的武玄霜,說道:“承蒙抬愛!那我們二人就叨擾了。”
就這樣,二人走進房中,月烈看了看老者說道:“老師您辛苦了。天色不早您去休息,這里有布日固德和郭寧在不會有事的。況且我也相信張先生也不會對我如何。哦對了,您正好把下面的那些人打發(fā)了,我怕董玉一個人力量不夠。”
老者點頭說道:“明白,公主仁愛之心。老朽這就去看看。”說著看了看張君策,老者只是輕輕點首,說道:“張大俠,武樓主!老朽就先告退了。”
張君策回禮說道:“恕不遠送,老先生慢走。”
老者點點頭,依舊是那副慈愛的笑,邁步朝著門外而去,老者的背影如此仙風(fēng)道骨,儒雅俊逸,給人一種超凡脫俗,張君策不免多看了幾眼,武玄霜似乎看透了張君策的心,沖著月烈公主含笑說道:“敢問公主殿下的老師是哪一位世外高人?”
月烈公主說道:“我的老師其實也是一位江湖人物,不過已經(jīng)早都退隱江湖多年,我們也是經(jīng)過張大帥的引薦才認得。我老師名叫慕容真或許張先生有所耳聞吧?”
張君策聞言表情有些震驚,一臉難以置信,說道:“原來公主的老師是江湖大名鼎鼎的人物。恕我無禮他有一個綽號“今世大儒義蓋武林神行絕地?zé)o形劍客”慕容真老前輩。回想起七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又有一面之緣。”
武玄霜自然也是驚訝,暗道:“久聞這位高人名姓,原以為已經(jīng)隱居那座高山不問世事。沒想到竟然也……或許吧!每一個人的選擇都是有自己的抉擇……。”
武玄霜只是看了一眼張君策,并沒有多言,反而是月烈公主點頭說道:“看來我們的確有緣,我與老師也是十年前在雞鳴山相識。十年前得見張先生的風(fēng)華,雞鳴山上真是好一股俠義令我佩服。能在群雄圍攻令狐白之時挺身而出,這一點我是真的動容。”
月烈公主提到十年前,尤其說到自己的義兄令狐白心情一揪,不禁被帶回了十年前的雞鳴山,那一天的雞鳴山真是群雄逐鹿,好不熱鬧。各大門派齊聚,還有江湖各路高手紛紛踏來。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爭奪盟主之位。這次江湖大會明著是江湖人的一次比武切磋,推舉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實則是各方勢力借此機會拉攏江湖高手為自己所用。
一場武林人士的聚會,竟是爾虞我詐,機關(guān)算盡,每一個人都有他的目的和想法,所以雞鳴山十分熱鬧,來的人也不計其數(shù),天南海北,東土西域,有胡元的高手,有西夏亡國后裔,還有千里迢迢的大理段氏,吐蕃的喇嘛,西域的劍客,更有宋朝許多仁人義士等都想將江湖這塊肥肉收入囊中,作為一股力量為自己所用。
那一天,張君策自然也來到了雞鳴山,起初他只是來看看熱鬧,長長見識,自從離開天云宗,在江湖闖蕩,結(jié)交了很多朋友,也得罪了一些江湖高手。
當(dāng)英雄帖拿在手里的時候,張君策也不過莞爾一笑,并沒有在意,可架不住朋友相邀,把那雞鳴山說的美不勝收,如此如此的好。就這樣便踏上了趕往雞鳴山的旅途。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江湖中人,這些人三五成群都是前往雞鳴山的。
在這些江湖人的話語中張君策才知道,這一次雞鳴山武林會是為了推選新一任門宗盟主,所以各大門派,江湖高手紛至沓來,都想展現(xiàn)自己,若是能取得盟主之位,就可以號令江湖。可這一遭,也改變了張君策的日后……預(yù)知這武林會會有怎么樣的風(fēng)生水起,江湖跌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