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黑死死盯著她,聲音發顫,“你用的什么妖法!”
云知知不再回應,只甩出兩沓現金丟在臺上,“給你的醫藥費?!?/p>
周二黑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眼神憤恨卻又藏不住驚疑。
上一次,他對云知知動手,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狠狠彈開;
這一次又是如此!
一次還能說是意外,接連兩次,絕對有古怪。
這丫頭,難道真會什么邪門的手段?
他畢竟是普通人,面對無法解釋的情形,心里終究發怵。
瞥了一眼柜臺上的兩萬塊錢,他強撐著氣勢喊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別以為會點歪門邪道就能賴賬!”
云知知不慌不忙,語氣淡然,“你說得沒錯,欠債還錢,那你去找陳屠剛啊!”
“我猜你又要說父債子償,那你去找他親兒子陳洪鵬??!你盯著我一個沒血緣的養女還千萬賭債?”
“我看……”云知知瞇了瞇眼,“你們不是想收債,就是純粹找茬兒吧!”
周二黑不敢再動手,嘴上卻不放松,“少廢話!你說,能還多少?”
云知知輕哼一聲,“你不用試探我!這超市和房子地段一般,撐死值一百萬?!?/p>
“哦,不好意思,超市還欠著不少的貨款,大概有七八十萬!”
“賣了房子,還完貨款,你們最終能得到的,最多二十萬!”
她頓了頓,直視對方,“更重要的是,這房子在我名下,哪怕鬧上法庭,也不可能給陳屠剛還賭債!”
“你問我還多少?”云知知輕笑。
就在周二黑以為,云知知會說,一分錢不還的時候。
卻不曾想,云知知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是話鋒一轉。
“找到陳屠剛,債務的事還可以再談!以你們的本事,真要找人并不難。不肯找他,無非是清楚——他根本還不上,所以才咬住我不放?!?/p>
她聲音冷定,“但我把話放在這兒:想要我還錢,你們就得先把他找出來?!?/p>
周二黑緊緊盯著云知知,心里驚疑不定。
這丫頭和之前判若兩人!
前段時間還唯唯諾諾,怎么突然有錢了,人也這么硬氣了?
他試探著說,“陳屠剛說不定早跑國外去了,去國外抓人成本可不小,總不能讓我們倒貼路費吧?”
云知知道,“抓到他讓他自己還,你們的開銷不就能補回來了?”
“他就是個爛賭鬼,球錢沒有!抓回來有個屁用!”
“那就斷他手腳?”
周二黑一愣,沒想到這姑娘說出的話比他們還狠。
他道,“泄憤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們要的是錢!”
云知知沉吟片刻,開口道,“我有個辦法,讓他自己回來!”
“什么辦法?”
“你們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傍上了大款,能還三千萬賭債,還把超市做大了。他聽到肯定忍不住會回來。到時候你們先按兵不動,別打草驚蛇?!?/p>
周二黑似乎沒想到,云知知一個還沒出社會的大學生,竟然還有這樣的心計。
他眼珠子一轉,“大款,你傍上什么大款了?”
云知知沒接這話,只繼續說,“只要你們把他騙回來,我賣房湊一百萬給你們!貨款我再自己想辦法。但要是騙不回來……”
她語氣斬釘截鐵,“我一分都不會再還!”
周二黑沉默地審視著云知知。
作為專業催債人,他當然不可能答應云知知的條件。
不過……
他隱隱察覺到,云知知現在有錢了!
更重要的是:云知知身上那股反彈的奇怪能力,讓他心有余悸。不搞清楚這個,他實在不敢再貿然動手。
“那行!”他最終松口,“我們先放消息。一個月內他要是沒回來,你還是得還那一百萬!”
云知知瞇起眼睛,“可以。但要是你們陽奉陰違,根本沒把消息傳出去……那就別想拿到一分錢?!?/p>
……
云知知剛送走周二黑一行人,還沒來得及緩口氣,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喂?是云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北容行的聲音,語調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
“是。”云知知平靜地回應。
北容行語氣熱情地說道,“云小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上次出給我們青古齋的那塊玉佩,被一位國內知名的收藏家看中了。對方非常喜歡,最終以300萬的價格成交。”
他頓了頓,聲音里透著誠懇,“我想著這是咱們第一次合作,一轉手就賺了你一百萬,實在過意不去。這樣,我再補給你五十萬?!?/p>
“另外,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也算是交個朋友。”
云知知握著手機,心中一震。
300萬!
一塊玉佩就值300萬?
她手里還有好幾塊呢!
至于北容行所謂的吃飯,怕是想要探她虛實。
她暫時沒能力自保,還不想將手里的幾塊玉佩也出了,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她斟酌著措辭,婉拒道,“北先生,那50萬和吃飯就不必了。你能賣出高價是你的本事,是你該得的。我只拿屬于我的部分?!?/p>
北容行倒是沒有強求,從善如流地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以后云小姐若還有什么好東西想要出手,請務必優先考慮我們青古齋。我以北家的聲譽擔保,一定會給你最公道的價格。”
“好?!痹浦喍痰貞?。
掛斷了電話。
云知知立即翻出小本本,給各個供應商打去電話,訂購蘇言澈要的一些東西。
……
而城外一處風景秀麗的莊園中。
北容行剛掛斷電話。
一旁的老者,聲音低沉地問道,“被拒絕了?”
北容行從容地放下手機,“爺爺,我都說了,才交易兩次,就約人家小姑娘吃飯,實在太唐突了。而且……”
“她連全名都不肯透露,明顯是心存戒備。這個時候越是緊逼,反而越會引起反感,萬一她以后不再找我們交易了……”
“還用你教爺爺做事?”老爺子沒好氣地打斷他,“還不是因為她出的那塊玉佩,實在太罕見了嘛!”
北容行安撫道,“爺爺您放心,我們給出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如果她手上還有好東西,一定會再來找我們的。這種事急不得?!?/p>
老爺子沉吟片刻,又問道,“你查過那姑娘的底細了嗎?”
北容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雖然不太地道,但那小姑娘神神秘秘的,我忍不住好奇,確實……找人查了一下?!?/p>
“她叫云知知,是青城大學的一名大四學生?!?/p>
“她父親早逝,她母親改嫁給了當地一個叫陳屠剛的爛賭鬼,又生了一個兒子?!?/p>
“前段時間,陳屠剛欠下三百萬賭債跑路了?!?/p>
“討債的人上門打砸,硬是要他們償還三千萬。她母親帶著弟弟躲起來了,只留給她一間超市和一套房子。”
“但那點產業就算全賣了,也遠遠不夠三千萬。所以這事就這么僵持著?!?/p>
旁邊另一位青年聞言皺眉,“這么離譜?三百萬的債要人家還三千萬?這不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背后是誰在操縱?”
北容行緩緩吐出一個名字,“車弘化?!?/p>
青年臉色微變,“二叔手下的那個人?”
“沒錯?!北比菪谐林氐攸c了點頭。
“這……”青年一時語塞,神色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