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時安一句話,瞬間點燃了謝玉子心中的怒火。
謝玉子猛地抬手指向他,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余時安,你師父就是這么教你尊師重道的嗎?”
余時安目光如冰,毫不退讓地迎上他的視線,“我師父自然教我尊師重道,但你——既不為師,亦不載道。”
“你,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謝玉子一直維持的高人姿態徹底崩塌,當下便欲動手。
“謝玉子!”肅親王一聲厲喝,“這里是本王府邸,你想做什么!”
這一聲如冷水澆頭,讓謝玉子稍稍清醒了幾分。
他強壓怒火,指向余時安道,“王爺,這等畜生行徑卑劣、欺師背道,您豈能再繼續包庇他!”
肅親王冷聲道,“謝玉子,你剛才說,你就當沒有王大師這個徒弟,也讓王大師當作沒有你這個師父。這會兒,怎么又開始擺起師父的架子了!”
“我……”謝玉子一時語塞,臉色難看至極。
就在這時。
副會長李修明緩步走出。
他面帶微笑打起圓場,“德明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謝大師畢竟是領你進入煉丹一途的師父,你之前徇私舞弊、污蔑他人,被逐出煉丹師公會!但他卻還一直念叨著你這個徒弟?!?/p>
“他剛才那樣說,也只是一時的氣話,不是真的要和你們劃清界限?!?/p>
這番言語圓滑,與先前句句指責的姿態截然不同。顯然是見王德明與余時安仍有大用,又想挽回關系。
然而王德明早已經看清楚了這些人的嘴臉,對這些人失望透頂。
他平靜卻堅定地回應,“既然師父不愿與我再有牽扯,不愿我在外人面前承認這段師徒之緣,那就該說到做到?!?/p>
“而我,也會尊重師父的選擇,從此遠離。這——便是我的尊師重道!恭敬,不如……從命!”
“你……”謝玉子面色青紅交加,一時難以應答。
當初他見王德明售出攝魂鈴,以為對方手中還有更多法器,便想招其回歸煉丹師公會。
不料對方毫不領情,反令他蒙羞。
他本就積憤難平。
后來聽唐圖說起王德明師徒行騙之事,本想借此機會出一口惡氣,卻萬萬沒想到,竟迎來如此反轉——這對師徒手中,竟持有儲物戒!
甚至還有更多法器!
這些都是修真界中人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他本還想再給這對師徒一次機會,誰知這二人依舊冥頑不靈!
正當他心緒翻涌之際。
余時安忽然伸出手,朗聲開口,“把儲物戒還來!”
聽到這話。
正拿著儲物戒的那名煉丹師青年,一把就將儲物戒緊緊地握在了掌中。
對余時安道,“余時安,你本是一個乞兒,我煉丹師公會養了你多年,這枚儲物戒,就當是你報答煉丹師公會的!”
見對方竟然不打算歸還儲物戒。
余時安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他早就知道煉丹師公會的人無恥,沒想到會無恥到這般地步!這不就是明搶嗎?
余時安雖然氣憤,卻也沒有失態。
他盯著那名青年,哼笑道,“欠煉丹師公會的,我和我師父在離開煉丹師公會的時候,就已經還清!”
“若是我們沒還清……以你煉丹師公會的無恥,又豈會輕易讓我們離開?”
“你——”那青年臉色難看。
他當然知道,他確實是有私心:他想將這枚儲物戒據為己方所有,這樣的好東西,誰不想要?
他若是能為煉丹師公會謀得這樣一枚儲物戒,一定會得到公會的重視!
讓他還回去,萬萬不可能。
他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也立即會意,對余時安道,“余時安,煉丹師公會將你養大的恩情大過天,你以為你離開時給了那點兒丹藥就可以抵消的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余時安,你這個白眼狼,你簡直忘恩負義!”
“余時安,勸你自己說出來——將這枚儲物戒贈予我煉丹師公會!我 們還可以看在過往的情份上,在以后你購買丹藥的時候,給你些優惠?!?/p>
“王德明、余時安,這枚儲物戒,是你們最后的認錯機會,不要給臉不要臉!”
“離了我們煉丹師公會,你們什么都不是!”
……
煉丹師公會眾人的無恥,震驚了煉器師公會和王府的人。
所有人怒不可遏地看著煉丹師公會眾人囂張得意、小人得志的神情,卻又一時找不到要回儲物戒的理由。
畢竟……那是余時安、王德明,與煉丹師公會之間的私怨。
他們誰出面,都不太好。
王德明氣得怒罵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簡直無恥!”
他的怒罵,并沒有得到任何的效果。
甚至,他越罵,對方越囂張,越得意。
就是故意氣他們!
余時安卻忽然跨前一步,冷笑道,“我之前就說了,這枚儲物戒,是樣品!”
“是用于和異世交易時,攜帶丹藥所用?!?/p>
“你們煉丹師公會若是把儲物戒私吞,那么,我們整個修真界,以后都沒有辦法再交易法器和其他物品!”
“你們……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余時安氣勢如洪,盯著想要私吞儲物戒的那名青年。
余時安這話,瞬間將一枚儲物戒的價值,上升到了整個修真界都需要的程度。
沒有這枚儲物戒,以后就再也不能交易!
這樣的情況,王府和煉器師公會還能忍?
就算皇室和煉器師公會能忍,天下其他修士知道了此事,也絕對不可能忍!
果然。
肅親王最先一個發難,怒指著那名青年,“交出儲物戒,否則,今日別想走出這里!”
煉器師公會眾人也紛紛朝煉丹師公會眾人怒吼。
“交出儲物戒!敢斷我煉器之路,我跟你們不共戴天!”
“交出儲物戒!這不是你們能私吞的!”
“交出儲物戒!否則,今日必將你們斬于法器之下!”
……
就連煉器師公會的席會長,也冷冷地盯著煉丹師公會的古會長,“古景澄,這枚儲物戒,不是你們該得的!交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法器已經出現在手中。
那青年懵了。
他只是想要從余時安那里,昧下這枚儲物戒,這怎么就引來了王爺和煉器師公會所有人的針對!
面對如此氣勢,他嚇得也有些瑟縮,若不是古會長等人站在他前面,他可能已經腿軟地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