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時安靜坐于拍賣場的雅閣之中,窗外人聲鼎沸,靈光閃爍。
經過數輪激烈爭奪,最后一枚儲物戒,以一百二十萬靈石的價格成交。
對于他們世界的人來說,儲物戒,遠比尋常法器更為珍貴。
一百二十萬,已經算是這九枚儲物戒里,價格偏低的。最高的一枚,拍出了二百萬靈石的價格。
余時安以前也沒有見過這么多靈石!
若不是他背后有肅親王代表的皇室坐鎮,他和他師父,早已經因“君子無罪,懷璧其罪”而招來殺身之禍了。
原本拍賣之事他可全權交由肅親王處理,奈何其他幾大勢力堅持要求他親自到場,他不得不來。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卻是云知知交給他的那株丹陽草。
它還靜靜地躺在他的儲物戒中,瑩瑩生輝。
他早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來欣賞,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從昨天晚上從云知知那里回來,他就來了拍賣場,直到現在,拍賣完畢,才終于可以離開。
他將拍得的一千多萬的下品靈石,兌換成了一千上品靈石,及一些中品靈石,而一些散碎的下品靈石,則換了一些靈植。
這些靈植,是用來給云知知煉制凡人能服用的丹藥的。
換好靈植后,他回王府煉制丹藥已經來不及了,便只得借用拍賣會的煉丹爐,煉制了幾瓶丹藥。
隨即,他便在肅親王安排的護衛隊保護中,離開拍賣場,馬不停蹄地趕往破廟與云知知交易。
可剛走到拍賣會大廳。
卻被煉丹師公會的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之人,正是李修明。
李修明似乎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他負手而立,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時安,你這次,又得到了不少的靈石吧?”
余時安沒有回答。
李修明繼續道,“你打算用多少靈石來換丹藥啊?”
余時安明白,李修明又來跟他討價還價了。
他坦誠道,“李副會長,實在抱歉了,對方的世界,不需要那么多丹藥,我暫時不再需要大量兌換了。”
一句話,讓李修明頓時神色大變。
他可是一直在等余時安來求他,跟他兌換丹藥。現在,余時安卻告訴他,不需要換丹藥了!
他心里一急。
正要開口。
身后一名煉丹學徒卻率先喝道,“余時安,你以為你故意這樣說,我們就會把丹藥低價賣給你嗎?”
聽到這句話,李修明又暗暗松了一口氣。
是啊,余時安肯定是故意這樣說的,為了就是逼他們降低丹藥的價格。
可惜……
他們的丹藥,從來不愁賣!
李修明隨即笑道,“余時安,你若真有意購買大批丹藥,大可與我和會長好好商議,價格并非不能讓步,何必耍這等小手段?”
“李副會長覺得我在耍手段?”余時安輕笑。
“難道不是嗎?”李修明反問。
余時安略一沉吟,“既然如此,李副會長不妨拭目以待,看看余某所言是否屬實。”
他不再多言,徑直經過李修明身側,走向大門。
李修明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時竟摸不透其虛實。
身后眾人卻是議論紛紛。
“我看他就是強撐!到時候拿不出足夠的丹藥,得罪了女掌柜,他還能硬氣什么!”
“這小子,還真是越來越狂傲了!”
“丹藥扔了都不賣給他!”
聽眾人都在討伐余時安,李修明就放心了。
……
余時安走進云知知的超市。
就見云知知正沒精打采地伏在柜臺上,秀眉緊蹙,一副愁云慘淡的模樣。
“云姑娘?”
云知知聞聲抬頭,一見是他,頓時眼睛一亮,“余上仙!你可算來了!快請坐!我給你倒茶……呃,或者你想喝點別的什么?”
余時安第一次見云知知這么熱情。
熱情得有點兒過頭了。
他笑道,“云姑娘不必客氣,余某不渴。”
他雖然覺得那些飲料很好喝,但喝了以后,每次打坐修行,靈氣運行卻不太通暢,自此便不敢再貪飲。
云知知聽他說不喝,便也沒有強求。
迫不及待地引他入座,開門見山道,“余上仙,我想請教一下,你們修煉之前,是不是都必須先經過洗筋伐髓?”
余時安想了一下,回答道,“洗筋伐髓,通常在煉氣期就會開始進行,并可能貫穿整個煉氣期。”
“在我們世界,修士可以通過服用丹藥,如洗髓丹,逐步排出體內雜質。”
“在煉氣期大圓滿,準備沖擊筑基之前,往往會進行一次最徹底、最全面的洗筋伐髓,以確保身體達以最佳狀態,為后期的修行奠定基礎……”
云知知追問,“你的意思是,洗筋伐髓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并非一次就能完成?”
余時安謹慎地答道,“能不能一次完成,根據各人體質。”
“我所知的人,沒有人能一次完成,都會在煉氣過程中不斷排出雜質,并使用洗髓丹輔助……”
說到這里。
他望向云知知,眼中帶著詢問,“云姑娘,你究竟想問什么?”
云知知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有人說,能直接為我洗筋伐髓。我不太懂,所以想向你求證。”
聽到這話,余時安頓時面露驚訝之色,“有大能愿意為你洗筋伐髓?是……你說的那位新客人嗎?”
云知知沒有隱瞞,“是。”
余時安震驚之余,不禁流露出幾分羨慕。
云知知又問,“洗筋伐髓過程中,有沒有什么注意事項?”
余時安仍沉浸在這驚人消息中,一時怔然。
能為凡人直接洗筋伐髓?此等神通,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云知知的那位新客人,竟然這么強大!!
余時安突然覺得,自己仿佛也間接觸碰到了某種難以想象的機緣。
直到云知知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驀地回神,“啊,你說什么?注……注意事項?哦……那個……”
他想了一下,才說,“直接洗筋伐髓,過程會很痛。”
對于這一點,云知知早有心理準備。
她問,“其實我想問的是,我身為這處異世交易所的掌管者,她在為我洗筋伐髓時……有沒有可能借機強行奪走這片空間?”
余時安這才明白云知知的顧慮。
他沉思良久。
最終謹慎地搖搖頭,“此事……我不敢妄斷。其一,我不清楚你與這片空間究竟以何種形式聯結;其二,我也無法揣度那位大能的真實修為與手段。”
“我自己才筑基不久,見識淺薄,實在難以給你可靠的建議。”
“不過……”
他語氣變得極為鄭重,“修真界,向來殘酷,弱肉強食……若你心存疑慮,還須萬事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