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握住趙閣主伸出的手,只覺對方掌心溫潤,卻藏著一股內斂的力道,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文弱。他連忙點頭:“多謝趙閣主肯收留我,還愿意教我《天綱相術》,以后我一定好好學,早日救出玄機子道長。”
趙閣主笑著松開手,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天綱相術》翻了兩頁,眼神里滿是贊嘆:“這古籍可是玄門至寶,當年我曾求玄機子道長借我一觀,他都不肯松口,如今倒成了你的機緣。不過相術修行非一日之功,你先說說,你之前靠殘卷學到了多少?”
林峰老實回答:“只會些基礎的看相、辨煞氣,畫符也只能用湊活的材料,之前在‘天棄之地’對付邪祟,全靠羅盤的力量才勉強撐過去。”
“羅盤是外力,自身修為才是根本。” 趙閣主合上古籍,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紙、一支狼毫筆和一小盒朱砂,“今天先教你畫最基礎的‘凈身符’,這符能驅散體內陰氣,還能防小股邪祟近身,是玄門弟子的入門必修課。”
他將材料推到林峰面前,拿起狼毫筆蘸了蘸朱砂,手腕輕轉,筆尖在黃紙上游走,動作行云流水。不過片刻,一道紋路清晰的符紙便出現在眼前,符紙上的朱砂隱隱泛著紅光,透著一股淡淡的陽氣。
“畫符講究‘心、手、氣’合一,心里要默念咒語,手上力道要穩,還要將體內陽氣注入符紙。” 趙閣主把筆遞給林峰,“你試試,別怕畫錯,第一次能畫出完整紋路就不錯了。”
林峰深吸一口氣,接過筆,按照趙閣主的樣子蘸了朱砂。可剛下筆,手就控制不住地抖,朱砂在黃紙上暈開,畫出的線條歪歪扭扭,和趙閣主畫的差了十萬八千里。他皺著眉頭,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要么線條斷了,要么陽氣沒跟上,符紙毫無反應。
“別急,慢慢來。” 趙閣主沒有催促,反而給林峰倒了杯茶,“你之前靠殘卷自學,沒掌握運氣的法門,體內陽氣散而不聚,畫符自然困難。你先閉上眼,跟著我念口訣,感受體內的陽氣。”
林峰閉上眼睛,跟著趙閣主念起口訣:“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口訣念到一半,他突然感覺丹田處有一股溫熱的氣流,緩緩向四肢蔓延,之前因為和黑煞門打斗消耗的力氣,似乎也恢復了些。
“就是這樣,將這股氣流聚在指尖,再畫符。” 趙閣主的聲音適時傳來。
林峰睜開眼,再次拿起筆,指尖凝聚著溫熱的陽氣,筆尖落在黃紙上時,果然不抖了。他按照記憶里趙閣主畫的紋路,一點點勾勒,雖然速度慢,線條也不夠流暢,但總算畫出了一張完整的 “凈身符”。符紙畫完的瞬間,朱砂微微發亮,雖然光芒很淡,但確實有了陽氣的反應。
“不錯,第一次就能畫出有反應的符,很有天賦。” 趙閣主滿意地點點頭,“不過這符的威力還不夠,你得多練,等什么時候畫的符能自動發出紅光,就算入門了。”
接下來的半天,林峰一直在練習畫 “凈身符”,從一開始的勉強成型,到后來能畫出微微發紅的符紙,進步飛快。趙閣主看在眼里,偶爾指點幾句,大多時候只是在一旁喝茶,偶爾還會拿起桌上的棋譜研究,看起來悠閑得很。
傍晚時分,王管家端來飯菜,三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飯。林峰想起玄機子還在黑煞門手里,心里有些著急:“趙閣主,我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學更厲害的法術?我想盡快去救玄機子道長。”
趙閣主夾了一口菜,慢慢咽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黑煞門的人不僅會邪術,還有不少高手,你現在連‘凈身符’都沒練好,去了也是送死。等你能熟練畫出‘驅邪符’‘鎮宅符’,再學會基礎的陣法,我自然會教你更高深的法術。”
林峰知道趙閣主說得對,只能壓下心里的急切,點了點頭。吃完飯,王管家收拾碗筷,趙閣主遞給林峰一個布包:“這里面有五十張黃紙、兩盒朱砂和三支狼毫筆,你回廂房繼續練,明天我教你畫‘驅邪符’。”
林峰接過布包,道謝后拿著東西回到廂房。廂房不大,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還放著一盞油燈。他坐在桌前,點燃油燈,繼續練習畫 “凈身符”,直到深夜,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他不知道,在他睡著后,趙閣主站在院子里,看著他的廂房方向,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嘴里還小聲嘀咕著:“玄門浩劫,天綱傳人…… 希望你真的能擔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