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算被治好了,我家里也還不起錢,我真希望自己就死掉算了。”
“可是就這樣死了,我舍不得家里人。”
病人說到此處,聲音略帶著一絲哽咽,此時他的心情已經由激動變得無以言表。
“不用擔心,所有在這里的病人所需要藥材全都由朝廷提供,你們不需要花錢!”
“所有大夫全都是來此義務的診治,他們根本就沒想要診金的事。”
施仕倫說完此話,病人用力的點點頭。
“我后來變得清醒了,我才知道這回事兒,我又對生活充滿希望,我又想盡快的好起來。”
“當今的圣上真是明君,真是我們的父母!”
“他知道百姓的疾苦,我準備回去就給圣上和眾位大人供上長生牌位。”
病人說的真心實意,如若不是他打心底感激的人,他又怎會如此做。
蕭離笑呵呵的搖搖手。
他知道這個時代很多的人沒有能力感激別人所用的方式,就是在替這個人宣揚名聲或者在家里用香火供奉這個人。
他把這人當成神明,他把這個人當成他們家的保護神。
蕭離卻知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活人是受不得香火,一旦受傷的香火可能就要折壽。
他不希望自己折壽,他也不希望自己只做了一件該做的事兒,就受到這些人如此的感激。
他只希望這些百姓過得好一點,他只希望在有困難的時候,百姓能和他們一起共度難關。
“這要說起感激之人,你可要感激不過來了,這次的藥材和糧食,國內的所有百姓都在幫你們。”
“我看用心養病和好好活著多種糧食,多給國家做貢獻,就是對所有人最好的感謝。”
蕭離的話,引起所有的人贊同。
當然施仕倫和西北提督知道蕭離的身份,他們不能不贊同。
但他們心中也有另外一番感慨,作為一個帝王能做到蕭離這個地步的人少之又少。
自古以來大多數帝王都是安于自我享受。
他們有哪里會顧及百姓的死活,他們只會想著百姓會不會造反,只有這一點才會讓他們擔憂。
蕭離的話說完,西北提督頭頂忠誠度不知不覺的就上漲,施仕倫頭頂忠誠度都在上漲。
“先生說的很有道理,只有做到這些,定然能國泰民安,定然能繁榮昌盛。”
施仕倫剛剛說完話,西北提督感慨說道。
“這次可是萬眾一心,共度難關了。”
“等到難關過去,我要代表西北百姓,好好感謝國內的所有百姓。”
“皇上圣明,各地的官員有心,這才是央央大國表現,這才是一團和氣。”
西北提督心中的想法和大多數的西北百姓一樣。
經此難關,下次無論再有什么問題,他們都勇于共同面對。
國內哪里需要幫忙,西北百姓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當年得到了多少幫助。
他們也一定會伸出雙手來幫其他百姓。
“咱們是不是看看另外兩位病人?”蕭離提議。
這里的病人狀態很明顯了,他們無需再查看,他們想要看看治療過程中的病人的狀態。
孫思邈把一行人帶到旁邊的屋子,這里的病人早已聽見隔壁房間亂哄哄的聲音,他們都沒有睡覺。
施仕倫同樣沒有讓這二人起來,只是詢問二人感覺。
施仕倫已經看到二人的面色很是紅潤,這代表二人的狀態不錯。
病人的臉色大多數是蒼白和鐵青顏色,精神狀態都是極為萎靡,這二人的身上卻沒有這種明顯特征。
“大人,我好多了,我能下地隨便的活動了,只是偶爾還有咳嗽。”
“我身上的燒都已退了,我只是偶爾感覺心里熱!”
病人說話擼起袖子讓施仕倫看看,身上的水泡都已消失,現在全都變成結痂。
“孫大夫都說了,再有兩三天時間我就能恢復正常了。”
“我知道,王老漢都已經恢復健康,馬上都能離開這里了,我也期盼著這一天。”
這個病人剛說完話,另外的一個病人開口說著他的情況。
他和這個病人略微有一點區別,他并未感覺內臟難受,只是現在他的身體很虛弱,因為還有一點發燒的癥狀。
孫思邈開口解釋,“瘟疫治療需要內外同時調整。”
“個人體質情況不一樣,體現出的效果不一樣,但大體上治療時間都不會相差太多。”
施仕倫笑呵呵的點點頭,此時他的心中和其他人一樣極其興奮,蕭離也知道孫思邈立了奇功。
“走吧,到院子去看看另外那些病人。”
蕭離往外走,等到院落看到馬國強這些人臉色極其難看站在那里,西北提督恨鐵不成鋼,冷哼一聲。
“還等什么?快點兒帶我們去看看,你們治療幾天的病人!”
馬國強不敢多說話,低著頭帶施仕倫幾個人走入房間,剛剛走進房間,施仕倫就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之前在孫思邈帶去的房間中,施仕倫他們都忘記瘟疫病人的身上是有難聞的味道。
在那里只能聞到一股股藥香的味道。
現在剛剛進入房間,雙方的高下就已判斷出來。
西北提督走在前面,看著臉色蒼白的幾個病人,他不等施仕倫開口就詢問病人。
“你們幾個現在怎么樣了?說說自己的感覺。”
西北提督知道這幾個人現在連床都下不了,那些俗套的環節直接就免了。
兩個病人什么都沒說,就擼起了袖子解開了上衣。
只見他們身上還有水泡沒有消失,有一部分的地方出現結痂,但是在結痂上面又出現破損,有透明的液體從破損處流出。
病人用盡力氣的對眼前幾個人說著。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我總感覺身體里一直有一團火焰在燒著,我總感覺我身體表面很癢。”
“這些有水泡和破損的地方,仿佛就有小蟲子在咬,就算是結痂了,也馬上就又破了。”
“我現在真是生不如死,我又舍不得死。”
病人唉聲嘆氣的在說著這些話,仿佛真的斷絕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