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某年,宋蕓雪剛好滿十八歲,本是高門大戶家的嫡小姐,卻在鄉(xiāng)下生活了十八年。
她生下來不久,母親便去世了,父親視她不祥,將她送到北方農(nóng)村獵戶的家里寄養(yǎng)。
通往南城的火車搖搖晃晃,宋蕓雪收回思緒。
與對面的小丫鬟說:“同我一起去打壺熱水。”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若是沒有熱水袋做伴,待會兒怕是冷的睡不著。
此次接她回家的,只有一個比她還小上幾歲的黃毛丫頭。
黃毛丫頭年紀小,看著有些單純,對她百依百順。
今晚月朗星明,宋蕓雪打完水,就讓丫鬟彩蝶在原處等她,而她一個人往車廂末尾去了。
末尾處能打開車窗,能吹吹冷風,讓她冷靜一下。
十八年了,為什么父親突然召她回南城?
這里面要說沒有貓膩,宋蕓雪不相信。
而她離家十八年,對于南城的家事一概不知。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人生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唉。”
一聲低嘆,宋蕓雪準備離開之際,轉(zhuǎn)身被鉗住手腕。
鉗住她的人力氣很大,手腕的粉碎感令她痛呼出聲。
卻在下一刻,被“封嘴”。
宋蕓雪清白沉靜的雙眸里嚇出一層霧蒙蒙。
心跳直線飆升,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聽見惡魔的低語:“乖,配合我,才能活命。”
薄荷的清冷氣息夾雜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香,狂風暴雨般將宋蕓雪侵襲。
為了更加逼真,他甚至探入她的衣擺。
薄涼的指尖在觸碰到肌膚那一刻,宋蕓雪不禁打一個冷顫。
突然間,手腕被男人緊緊握了一下。
“啊!”
宋蕓雪痛苦的哀嚎出聲,淚珠隨之滾落。
“呸!”
不遠處觀看他們的一伙黑衣人,替他們害臊的吐下一口痰。
“世風日下,哪里來的野鴛鴦。”說完,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帶頭的老大,可惜的說,“不是他,走吧。”
既然不在這里,那就是去了別的地方,需要抓緊搜捕。
一行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殆盡。
男人一點點的松開宋蕓雪,低聲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謝謝。”
而宋蕓雪至今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直到,“哐當”一聲。
好像是什么倒下了。
宋蕓雪梨花帶雨的看過去。
原來,他受傷了,暈倒了。
本該不救他,任他自生自滅。
可最后,她還是替他簡單處理了傷口,包扎。
傷口上有毒,用口吸出來不少,但是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蕓雪想,像他這樣的禍害,一定能活千年!
…………
宋蕓雪回去找彩蝶。
彩蝶跟在她身邊,怯生生的打量大小姐。
怎么一會兒功夫就衣衫不整,發(fā)髻凌亂了?
欲言又止,跟在宋蕓雪身邊,重新回到座位上。
宋蕓雪把打來的熱水灌進熱水袋里,翻來覆去,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火車到站南城。
火車站內(nèi),有宋家的管家來接宋蕓雪。
回到宋家,宋蕓雪見到了“父親”!
宋少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南城部隊的少帥,想當年,他還是一個小兵,靠著迎娶富甲一方的宋蕓雪母親,在南城立了門戶。
也見到了大姨娘馮氏,二姨娘赫氏,以及大姨娘所生的二小姐宋珍,少爺宋軒。
宋珍貌似和宋蕓雪差不多年紀,宋軒看著和彩蝶一樣大,十四五歲的樣子。
二姨娘赫氏只身一人,身邊只站了一個丫鬟。
據(jù)宋蕓雪所知,馮氏與母親一前一后入府,不過相差一年。
宋少彰冷臉,“你舟車勞頓,回來了,就好生歇著吧。王管家,帶大小姐回西廂院。”
“是,老爺。”王管家。
宋蕓雪看著兩鬢發(fā)白,一臉兇悍的宋少彰欲言又止。
對于這個父親,是陌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