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快開門。”
門外傳來六耳哥急促的聲音,伴隨著重重的敲門聲。
“有什么事嗎?”
何序隨手把白大褂一脫,蓋在那件沒裝完的設備和工具上。
“你先開門。”門外六耳哥的口氣已經急不可耐了。
右手從腰間抽出匕首,背在腰后,何序走到門前,左手輕輕擰動門把手,把門拉開一條小縫——
門外,六耳哥正端著一杯剛沖好的咖啡,抓耳撓腮外。
那咖啡杯明顯有點燙,他有點端不住了……
“顧小姐,我看你工作這么久了,給您沖了杯咖啡,您趁熱喝吧?”
他一臉討好的問。
你妹啊!
何序在心里狂罵,要不怎么說舔狗不得好死呢……
你討好顧欣然,差點把老子嚇死好嗎?
“不了,我咖啡因不耐受,晚上喝咖啡會睡不著的。”何序露出一個禮貌而優雅的微笑。
“對了,我再有十分鐘就測完了——這音樂不會吵到你了吧?”
“不會不會!這歌特別有激情,我也喜歡!”
“那我繼續了。”
何序嬌笑著把門關上,靠在門上,猛的豎起中指!
死舔狗。
掏出手機他看了一眼才發現,剛才的震動是程煙晚的信息:
【我從圖書館下班了,咱們一起回家嗎?】
原來是這樣。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簡略回道:
【不了,你自己回吧。】
回到注射艙前,何序繼續弄了起來。
5分鐘后,他終于把這個機關弄完,反復測試了幾遍沒問題后,他開始清理現場,消除痕跡。
都弄完后,他從包里掏出口紅,薄涂了一下,抿了抿嘴,看向鏡子。
嗯,真是個尤物。
最后,何序裝出一副愜意的樣子,關了音樂,拎著包,悠然走出了實驗室。
搖曳著走到那六耳哥身前,他眼睛微微下彎,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正要說話。
他突然發現,六耳哥的表情很詭異……
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臉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輕微跳動著。
何序心里一沉。
“顧小姐。”
六耳哥開口了。
“其實我不光擁有超強的聽力。”
“我還有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何序一下子僵住了。
【六耳】還有透視技能?
這么說,剛才的一切他全看到了?
“我還有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我非常清楚一件事——”
六耳哥的臉瞬間紅的好似滴血:
“您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何序差點沒一口氣憋死在那……
真踏馬賤啊。
你表白就表白,搞得這么有懸念的,嚇誰啊?
老子還以為被你看穿了呢……
深吸一口氣,他拼命壓下一腳踹飛六耳哥的沖動,擠出一絲甜美如太妃糖般的笑容。
“謝謝你的夸獎——其實我今天連夜弄這個播音,是因為明天上午有事,想把活提前干完……”
說著,何序臉頰迅速染上了一抹薄紅:
“所以我明天上午可能遲到一會,今天晚上來加班這件事,你能幫我向所有人保密嗎?”
“能!我誰都不說,你放心吧顧小姐。”
好,那這樣只要明天想法讓顧欣然晚來一會,就可以避免他倆因為交接而暴露真相了。
然后我再造謠,告訴小姨六耳很變態,以后千萬要少跟他交流。
對不起了,六耳哥。
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里滿是傷痕。
“那這件事可就是我們倆共同的秘密嘍。”
何序嬌俏的眨眨眼,和六耳哥擺手告別,邁著筆直的大長腿,就走出了實驗室。
他的身后,是表情癡癡的六耳哥。
他覺得顧小姐走路可真好看啊。
每一步,都踩到了他的心上呢……
……
一個小時后。
何序從第一醫院走出,背上多了一個帆布袋子——這里面裝的是7管老版覺醒試劑和一瓶藥酒。
刀哥辦事速度確實快,因為他自己比何序買的更多。
他把這些東西給何序時也特別客氣。
果然如何序所說,當刀哥提出這個建議后,包院長迅速采納,還把他大夸了一通,說他和何序簡直就是自己的臥龍鳳雛。
與此同時,何序也把自己完成作弊安裝這事報告了包院長。
老包更是開心了,當即宣布升他為“二十四節氣”的總執事,負責領導夏至等人,同時繼承了立春的“服裝店”和“手機店”等周邊產業。
于是,何序已經成了陰歷會有史以來升的最快的干部。
為了交好他,刀哥還特意送了他一瓶他自己泡的藥酒。
那里面泡著蛇,甲魚,變色龍,枸杞,羊腰,淫羊藿……猛一看跟個兩棲動物園似的。
按刀哥的說法,一杯下去,龍精虎猛;兩杯下去,兩個小時起步!
三杯下去,就算對方是【妲己】也要尖叫求饒……
“凈扯淡。”何序不屑的看了一眼那瓶藥酒,“只有我干爹李叔這種老登,才會信這玩意……”
他擰開瓶蓋。
他手機響了。
還是程煙晚。
【何序,現在方便嗎?我想見你。】
何序有點詫異,這都晚上十點了啊。
不過現在程煙晚家就在師父那條街上,離他家真的很近,幾乎就是順路的事。
何序:【好,那我去你家找你,快到了給你信息,你就下樓啊。】
程煙晚:【其實,你直接上來就好了。】
何序一愣,這才想起程煙晚現在是一個人在家。
本來她應該在醫院護理媽媽的,但是為了討好何序,刀哥給程媽媽配了最好最專業的護工,并不需要她每天打車過來照顧。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半小時后。
文昌路,程煙晚的家里。
看著眼前的女孩,何序有點掩飾不住的詫異。
程煙晚還是穿著樸素的白體恤牛仔褲,長發垂腰,露出纖細柔軟的肩膀,清麗而絕美。
只是她此刻低著頭,以一種何序從未見過的艱難表情,輕聲道:
“我,我答應你。”
“啊?”何序一愣,“你答應我什么?”
“注射試劑,”程煙晚咬著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何序,我愿意注射。”
何序這才反應過來,程煙晚說的是那天的事。
其實這事他事后思考過,畢竟覺醒成災厄的概率還是小的,自己也許可能真的過慮了。
而且以程煙晚對災厄強烈的恨,這件事其實沒有必要硬提了。
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忙著裝那作弊裝置,根本都沒有再想這事。
可他沒想到,程煙晚自己竟然反悔了。
想想也對。
以她的智商,肯定是想通這里真實的利害了。
何序有點欣慰的問她:
“你也覺得還是先打一針穩?”
“穩?”程煙晚一愣,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想過穩不穩。”
“那你為什么突然決定提前打了?”何序詫異的眨巴眨眼。
“我……”
程煙晚的頭更低了。
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巴巴的語氣囁嚅道:
“我只是不想因為這個惹你生氣。”
“何序。”
“你都一天不搭理我了,我感覺好難過。”
“我愿意注射,你別不理我,好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