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要怎么行動?”程煙晚挨著何序,下意識就把臉朝他靠近了一些。
她覺得他的睫毛可真好看啊。
怎么都看不夠。
何序皺眉快速思索起來。
先去救沈屹飛,還是先去那個怪石大廳埋伏?
哪個是優先級?
平常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沈屹飛再傻那也是個君王序列,戰力驚人,當然是先救他。
但是,梅先生的頭腦很好,一旦出了岔子,那邊不能順利解決,這邊可能就沒有時間布置那個大廳了……
而何序一向認為,頭腦好比序列高更難纏——
他自己的經歷也證明了這點。
他可以把周承野沈屹飛這樣的家伙耍的團團轉,但是每次對上司馬縝都很麻煩……
“我們去怪石大廳。”他做了決定。
……
20分鐘后。
怪石大廳。
在反復確認沒有人后,何序和程煙晚再次來到剛才那個祭壇上——
程煙晚手中的三個紫色光珠,此刻也停留在剛才那個位置,分毫不差。
程煙晚側耳傾聽:
“它們在發出聲音……”
“不止是發聲。”何序用棒球帽下的第三只眼看向那三個纏繞的小光球。
“他們在劇烈的共振。”
移開目光,他依次掃向身下的那奇形怪狀石臺,以及兩側那一排排“入”字形的石柱……
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所有的光球一聚集,就會不可抑止的飛向這里,分毫不差的停在同一個位置。
一個有些荒誕的念頭,從何序的腦海中升起。
“小晚,你能飛嗎?”他問了程煙晚一句有些離譜的話。
結果程煙晚的回答更離譜:
“我覺得我可以。”
“那你能帶我飛嗎?”
“應該行。”
“那就來。”
“好,你從后面抱住我。”
于是何序從身后抱住程煙晚的腰,而程煙晚張開雙臂,兩人的姿勢有點像《泰坦尼克號》的經典pOSe,但是氛圍并沒有那么旖旎。
他們都有一點緊張。
程煙晚開始朝自己腳下發射“冰晶風”。
這是【洛神】的三階招式,洛神被大家稱為“老天爺親女兒”序列,因為別的覺醒者升一階就多一招,災厄也只是能在三個技能里選一個……
只有【洛神】,每升一階,最少得到2個招式,有時甚至是3個……
【冰晶風】就是程煙晚升3階時得到的,這招可以向前方發出一個瞬發的扇形冰風,屬于威力巨大的范圍攻擊,擊中的同時還能給敵人大幅減速。
但這招有個特點,后坐力巨大。
你向前發“冰晶風”,自己就會向后滑。
而程煙晚之所以敢說自己會飛,是因為她有一個思路——
只要向腳下持續發射溫和穩定的冰晶風,她不就可以被后坐力帶上天空了嗎?
但這需要極為精準的元素操控,即便程煙晚是個只要一有空就刻苦練習的人,她和何序的升空也是東倒西歪,險象環生。
好在天才就是天才,你只要給她時間,她就能給你結果。
練了5分鐘,她終于穩定的帶著何序飛起來了。
兩個人摟的緊緊的,一直升到接近15米的高度,快要觸到這大廳頂……
程煙晚的發絲打在何序的臉上,她的背緊緊靠著何序的胸膛,兩個人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
冰晶風明明是很寒冷的,可程煙晚覺得自己臉頰好燙。
“保持這個狀態。”何序打開了探照燈,“繞著飛小半圈。”
“好——向前飛會不穩,你要再抱緊點。”
“好。”
何序用力抱住她的腰,臉頰緊緊的擱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三分鐘后,兩人終于落了下來。
程煙晚累的香汗淋漓,氣都有些喘,俏臉上都是紅霞,何序卻皺眉開始思索。
“小晚,你覺得這個祭臺的形狀像什么?”
“它好像一個……”程煙晚抹了一把汗,有點不可置信,“不會吧?你的意思,這難道是……”
“是的。”何序點頭。
“我們已經知道這個秘境的真正謎底了。”
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何序緩緩開口:
“小晚,做水面包,快速恢復一下——待會我需要你調用全部力量。”
“勝敗在此一舉。”
……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這么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梅先生清掃手上的吉他,眉頭卻微微皺起。
190的林教授和173的程煙晚都沒有進入他的狩獵區,連去引他們的周承野,也都脫離了雷達范圍。
但與此同時,一個183左右的男子闖進了他的雷達。
這個身高的人可就多了,很難判斷是誰。
可能是某個傭兵,也可能是何序,還可能是……
“周承野?”
梅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走過來的那個銀發的男子。
步履生風,眉眼間全是倨傲,不是周承野又是誰?
但是他明明剛從東北角離去,為什么又從西南角走出來?
“是我,換個調!”那個“周承野”大咧咧的走過來,擺擺手。
點點頭,梅先生改成和弦,眼睛卻悄悄的瞇起……
【悟空】?
他打眼看去,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周承野哪哪都不對。
包括他手上抓的那個十幾個紫色光球!
“程煙晚呢?”梅先生問。
周承野有點詫異。
梅先生竟然也知道我遇到過程煙晚?
“哦,我放她走了。”
“你放她走了?”梅先生詫異瞪大眼睛。
“對啊。”周承野毫不在乎,“我又沒把握拿下她,怎么了?”
“沒怎么。”
梅先生突然道:“天王蓋地虎。”
已經走到他身前周承野:????
“呃。”他想了想。
“寶塔鎮河妖?”
胸腔猛然鼓起,梅先生用無比渾厚的男高音高唱道:
“啊——!!!”
隨著這聲詠嘆調出口,一股無比雄渾的聲波之墻,猛的向周承野推去!
這聲波之墻所過之處,大地的土粒翻起,砂石像天空激射……
周承野猝不及防,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爆掉,然后一下子就被定到了那里!
麻痹感在他全身游走,他連一個指頭都沒法動,張不開嘴,說不了話,連眼珠都轉動不了……
他呆呆的看著梅先生,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你干嘛~~~?
猛掃琴弦,梅先生重新控住剛才失控的眾人,緩緩走到周承野身前,狐疑的上下打量。
“要么你是【悟空】。”
“要么剛才的那個是【悟空】。”
“我沒法確定。”
“只能割開你的臉了。”
周承野:????
啥玩意?
他看著梅先生單手撫弦,另一只手取出一個鋒利的吉他撥片。
“【悟空】能變臉,但是無論他變成什么樣,臉皮下都會有自己的真臉。”
“只要剖開你整張臉皮,我就能知道你的真偽。”
“反正如果你是真的話,【呂布】也能自我恢復,對吧?”
不是。
周承野心說HOld On!
我剛殺了十幾個人,力量都快用光了,另外我心臟還沒完全恢復,我復原起來很慢的……
StOp!
你給我停,你別,別動手啊……
然而吉他撥片已如手術刀般劃開他的左半邊臉……
艸!
周承野在心底狂吼,不要啊,我是真的!
你住手,我特么是甲方,我是老板,我尼瑪付了錢……
啊~~~~~
疼疼疼!
“左臉沒有?”梅先生不放心的看看。
“是我割的不夠深嗎?”
他手上加力。
“那再試試右邊?”
……
5分鐘后。
“老板,對不起。”梅先生邊彈吉他邊道歉。
“我也沒辦法,我必須得確認一下……”
“那你特么也不用割這么深吧?上下左右你割了四刀,刀刀這么深,我尼瑪跟你有仇啊?你踏馬的……”
“有你這么打工的嗎?”
周承野兩只手捂著臉破口大罵。
他在恢復,但是很慢,因為力量在剛才和那十幾個人的戰斗中都揮霍空了……
真特么疼啊。
“老板,對不起,我為人一向謹慎。”梅先生再次鞠躬道歉。
“艸,我要扣你的錢!我特么就沒有聽說過有你這種敢拿老板臉割著玩的牛馬!”
“咔咔咔的,你切菜呢?像話嗎?”
破口大罵了十五分鐘,周承野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真有人和我長的一樣?”他喘著粗氣問梅先生。
“是。”梅先生點頭,“而且我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誰?”
“您記不記得,那個傘哥曾經說過——何序強的不像一個【李白】?”
周承野呆住了。
是的。
傘哥說過。
而且說實話,他自己也有這種感受!
“你是說,那個冒充我的人……”
“是何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