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
視頻的畫面,
已經,跟隨著吳清遠的腳步,
來到了一條,雖然是在深夜,但依舊車水馬龍的繁華大街上。
只見吳清遠,像一個普通的夜歸人一樣,不緊不慢地走在人行道上。
他的眼睛,卻像一只狡猾的獵豹,
在飛速地掃描著馬路上,每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
他,
在等待,
在尋找。
一個,完美的時機。
一個,完美的角度。
一個,完美的能讓他,既受到足夠的傷害,又不會危及生命的“意外”。
終于!
他,等到了!
一輛正在路口,準備右轉的紅色夏利出租車!
就是它了!
在所有人,那充滿了震驚和不解的目光中!
吳清遠,動了!
他,以一種極其逼真,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腳的姿態!
一個趔趄!
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摔倒在了,那輛夏利出租車的必經之路上!
“吱!!!”
一陣極其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
出租車司機,被這個突然沖出來的“鬼影”,
嚇得魂飛魄散,
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
但,已經晚了!
“砰!”
一聲不大不小地悶響過后!
吳清遠的身體,像一個破麻袋一樣,
被撞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這演技,瓜神可以給他九十九分!
他并沒有發出發出任何的叫喊,
像一個被撞暈倒的傷者,
而此時,瓜神的鏡頭,特意瞄準了吳清遠的臉部特寫,
良久,他的嘴角,緩緩地勾勒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弧度!
……
“我日啊!”
“碰瓷?不對!是苦肉計?”
“臥槽!這個逼也狠了吧?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他對自己,都下得去這么狠的手!”
“我的媽呀!這才是真正的狼人啊!比狠人,還踏馬的多一點!”
直播間里,所有的觀眾,
都被吳清遠這波“自殺式”的騷操作,給徹底地震懾住了!
他們這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喪心病狂!
而視頻里。
這場由吳清遠,親手導演的“苦肉計”大戲,還在繼續。
出租車司機,嚇得臉都白了,連滾帶爬地從車上下來。
周圍的路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很快,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吳清遠,這位剛剛才親手,肢解了一個無辜少女的魔鬼。
此刻,卻像一個,可憐無助的“受害者”一樣。
被護士抬上了擔架,送往了最近的醫院。
而那家醫院,正是錦陵市第一人民醫院!
……
當這最后的拼圖,被補上時。
整個網絡,都失聲了。
所有的人,都傻了。
他們,被這環環相扣,天衣無縫的完美犯罪鏈條,給徹底地擊潰了!
先殺人,再分尸。
然后,立刻去制造一場,有無數人證的“車禍”!
再然后,住進自己同伙所在的醫院!
這樣一來!
當警察,開始排查時。
他,吳清遠,就擁有了一個,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那晚八點多,就出車禍了,在醫院躺了七天,怎么可能去殺人呢?”
高!
實在是,高!
這心思,這手段,這狠厲!
……
而瓜神,看著那早已被恐懼和震驚,所淹沒的彈幕。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
“各位。”
“現在,你們知道,”
“為什么,這樁無差別殺人的案子,能懸而未決,二十九年了吧?”
他頓了頓,聲音里充滿了諷刺。
“因為,你們面對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的殺人犯。”
“而是一群智商超群的........瘋子。”
視頻,到此,播放完畢。
整個網絡,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被這樁案件背后,那充滿了儀式感的邪惡,給徹底地震懾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
彈幕里,才緩緩地飄過了第一條評論。
那條評論,沒有咒罵,沒有咆哮。
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魔鬼,在人間。】
緊接著。
是第二條,第三條……
一時間,整個直播間,都被這充滿了無盡悲涼和絕望的五個字,給徹底刷屏了。
就在所有人都為這“魔鬼在人間”的殘酷現實,而感到窒息時。
無數的網友,也提出了一個,最關鍵的疑問。
“這么大的案子!當年錦陵市警方,幾乎是把整個城市都給翻了個底朝天!他們三個人,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任何一絲痕跡的?”
“是啊!拋尸!那可是將近兩千塊啊!這么大的工程量,他們是怎么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做到的?”
這個問題,也是當年,困擾了所有專案組成員的最大謎團。
而瓜神,顯然也并不準備,將這個懸念留到下一集。
“問得好。”
“接下來,”
“我就為你們,復盤一下。”
“這場所謂的完美犯罪,最核心的一個環節。”
“拋尸的藝術。”
他話音剛落!
直播間的畫面,再次切換!
這一次,不再是血腥的祭壇,也不是光鮮的PPT。
而是一張,充滿了神秘學色彩、且古老的城市地圖!
是,1996年的錦陵市地圖!
“這是要干什么?上地理課嗎?”
“不對!你們快看!地圖上有個圖案!”
只見畫面中!
一個巨大且詭異,還閃爍著血紅色光芒的六芒星法陣,
緩緩地,浮現在了錦陵市的地圖之上!
而法陣的中心點,赫然就是那棟,關押著三個魔鬼的舊居民樓!
“這是剛才的……魔法陣?”
“我的天!這也太玄幻了吧!”
瓜神那冰冷的旁白聲,適時地響了起來,為眾人揭曉了謎底。
“各位,請看。”
“這就是吳清遠,為他那件‘完美的祭品’,所設計的最終展出地點。”
他開始播放,回溯視頻。
字幕緩緩升起:【1月18日凌晨】
視頻中,
是同樣大雪紛飛的深夜。
整個錦陵城,都陷入了沉睡。
而作家吳清遠,卻像一個黑夜中的幽靈,
背著一個與他那文人身份,格格不入的登山包。
開始了他那場,充滿了儀式感的藝術之旅。
他沒有開車。
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他,只是一步一步地用自己那行動不太方便的雙腳,
丈量著這座被他用鮮血和罪惡所“污染”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