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是早上九點半。
南晚給自己泡了一杯提神醒腦的咖啡,沈景明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沉默的空氣像是要凝滯。
“你要喝嗎?”南晚問道。
“不用。”沈景明道。
南晚只好只給自己泡了一杯,喝了一口感覺早上的困意褪下,也許是因為看到了蕭寒聲精神世界里的那只孤獨的鯨魚,昨天晚上有點失眠,凌晨兩點多才睡著。
導致她現在精力嚴重不足。
“稍等一會,我昨晚沒睡好,我先清醒一下。”
她看向沈景明,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的歉意。
沈景明道,“沒事。”
他忍不住感到詫異,這樣平和的語氣,看來他們說的沒錯,南晚是好像變了些。
“你的精神體呢?可以先放出來嗎?”
她記得沈景明的精神體是猞猁吧?大型貓貓,她現在急需吸一吸貓貓恢復精力。
沈景明微愣了一下,沒想到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她竟然會讓他放出精神體...
以前,除了蘇陌淵之外,她是最討厭他的精神體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的精神體跟她的形態相似,卻比她大了不少。
她覺得有壓迫感。
但她都這么說了,他將自己的精神體放了出來。
南晚還沒反應過來,一只plus版的貓貓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短短的尾巴高高翹起,慢悠悠的左右晃動。
頭看上去比老虎小一些,保留著貓貓的憨萌,瞳孔是深褐色。
此刻,它正靜靜地看著她,四目相對,一只腳步后退,帶著些許的防備。
南晚連忙彎下身體,蹲在它面前,用貓貓最喜歡的夾子音跟它溝通,“你好呀,小貓貓~”
貓貓歪著頭,眼睛專注的看了看她,像是察覺到她沒什么惡意,尾巴搖動的幅度變小了一些。
南晚伸出手,想要碰碰它的額頭,手一點點的接近。
猞猁沒有動作,只是看著她的手輕輕撫在自己的頭上,她的手心很柔軟,撫摸的力度也很輕柔,讓它感覺到舒適與安全。
她的手心撫在猞猁頭上的下一秒,沈景明眉頭一皺,異樣的感覺從他頭上傳來。
南晚側目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將他異樣的神情盡收眼底,在心里再次斷定了她昨天的猜測。
看來她想的沒錯,哨兵果然能夠共感他們各自的精神體。
她草草摸了兩下猞猁的頭,又撓了撓它的下巴,隨即就收回了手。
自從接受了這個設定之后,她也不是能夠非常心安理得的蹂躪哨兵們的精神體了,總有種在欺負哨兵的感覺...
她站起身,剛想說什么,膝蓋就被柔軟的毛毛蹭了下。
低下頭才發現是猞猁,它這會正用頭蹭著她的腿,察覺到她的目光停下動作,叫了一聲,“喵嗷~”
南晚,“!!!”
她被狙擊了!
但她還是沒有再摸它,只是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讓小貍花陪它玩耍。
隨即她看向沈景明,“你來躺下吧,我給你疏導。”
沈景明目光從自己的精神體上移開,隨即走到床邊躺下。
南晚坐下牽住他的手,有些神游的在腦中回憶沈景明的相關記憶和劇情。
沈景明,3S小隊隊員之一,今年24歲,是隊里存在感最低的哨兵,性格較沉悶,不愛熱鬧,如果用現代化來說,就是一個i人兼憂郁型帥哥。
在平時的隊里,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因為不張揚,不愛發言會經常被人忽略他的存在。
但他能力很強,不遜色于小隊中的其他哨兵,當然,除了蕭寒聲之外。
柔軟的觸感自手心傳來,沈景明眼眸微頓,似乎有一股電流從手心傳遍四肢百骸,他的手指因為這種感覺蜷縮了下。
這感覺像是有某種吸引力,讓他下意識覺得留戀。
“現在疏導正式開始了。”
她提醒了一句。
沈景明只感覺腦中被什么侵入,像是泉水一樣涌入,感覺很舒服。緊接著,他陷入沉睡之中。
南晚侵入他的精神世界,再恢復視覺,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這是一個巨大的機甲庫,雜亂而又陳舊的破損零件正中間,擺放著一臺深棕色,像是高山那樣巨大的機甲,百米往上的高度。
只是現在,這臺機甲褪去了原有的色彩,變得黯淡。就像是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灰暗破舊,再也不見往日的震撼。
行吧,目標出現,開始干活吧!
南晚用精神力將機甲上的灰塵清理干凈,除了一些比較難清理的痕跡,其他地方都變回了以往的耀眼奪目。
見差不多了,她才停下,隨即退出了沈景明的精神世界。
...
疏導結束后,沈景明半個小時之后才醒來,精神穩定值提高到了79%。
之后他就離開了。
剛十一點半,還沒到中午吃飯的點,黎桑就已經從樓下跑了上來,笑的開心,但是還有些忐忑,“南南,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嗎?”
南晚道,“好。”
她收拾東西,兩人一起前往食堂。
電梯里,黎桑看了看她,“南南,你今天疏導感覺怎么樣?累嗎?”
南晚道,“還好,你呢?”
“非常累。”
黎桑提起這個就渾身發酸,她捶了捶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抱怨,“這些哨兵是不是吃能量劑長大的,精力太旺盛了,每次疏導完我都覺得像是死了一次。”
死了一次?
南晚心里驚訝,這么嚴重?
她感覺還好啊...
可能是因為黎桑是跨等級疏導吧,那應該會累一些。
她記得半年前,黎桑主動要求擔S級哨兵小隊的向導,從此就負責隊內S級哨兵的疏導,但她是A級向導,這算是跨等級疏導了,對精神力消耗比較大。
她想了想,給出建議,“那你可以跟你們小隊領導溝通下,看看能不能協調一下時間,疏導頻率降低點,應該會好些。”
“沒用的,我說過,但他們...”
黎桑咬了咬唇,后面的話似乎有點難以啟齒,最終沒說出來。
她笑了笑,“算了算了,我們去吃飯,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
見她不想說,南晚也沒勉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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