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藤蔓縫隙,在洞穴內投下斑駁的光點。
蘇芊芊在空間柔軟舒適的床上醒來,多日來的疲憊和昨夜的驚懼被一掃而空。
身邊的小白伸著懶腰,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小黑也精神奕奕地昂著頭,用尾巴尖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背,仿佛昨夜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已經翻篇。
她心中微暖,立刻在空間里忙碌起來。
用帶來的小陶鍋舀了清冽的泉水,放入洗凈的米和幾塊切得細碎的肉干,又撒上一小把她之前曬干的月光韭碎末,點燃小爐灶,熬了一鍋肉粥。
粥煮好后,她先細心喂飽了兩個崽崽,看著他們吃得小肚子滾圓,才端著另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和幾個白面饅頭走出空間。
“小五,守了一夜辛苦了,先用些早飯吧。”她將食物遞給依舊守在洞口的顧小五。
顧小五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食物,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窘迫。“蘇小姐,這……屬下……”
“拿著吧,”蘇芊芊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保護我們,不是嗎?”
顧小五不再推辭,雙手接過,低聲道:“謝蘇小姐。”他走到一旁,背對著洞口,大口吃了起來。溫熱粘稠的粥滑入胃中,驅散了夜間的寒意。
吃完早飯,蘇芊芊看著洞外明媚的陽光,試探著問:“小五,我想在附近走走,活動一下筋骨,順便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可以嗎?”
閑著還容易胡思亂想,出去走動還能弄點有用的東西。
顧小五聞言,立刻起身,走到洞口,聳動鼻翼,像雷達探測仔細探知周圍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謹慎地點點頭:“蘇小姐,附近暫無危險氣息,請不要走遠。”
“好,我們就在這附近。”蘇芊芊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她帶著迫不及待的小白和小黑走出了山洞。
雨后初霽的山林,空氣格外清新,帶著泥土和草木的芬芳。
小白興奮地在地上嗅來嗅去,很快就在一棵巨大的朽木下發現了一叢肥厚鮮嫩的牛肝菌。
她“喵嗚”叫著,用爪子小心地扒拉著菌根。
“小白寶貝真棒!”蘇芊芊驚喜地走過去,小心地將牛肝菌采摘下來,放入從空間取出的籃子里。很快,他們又在附近的草叢里發現了顏色金黃的雞油菌和一簇簇灰撲撲卻鮮香十足的香菇。
走著走著,幾株纏繞在老樹上的野葡萄藤吸引了她的注意。
藤上掛著零星幾串紫黑色的果實,個頭不大,卻晶瑩剔透。
她摘下一顆嘗了嘗,酸澀之后是濃郁的回甘,非常適合釀酒或者做果醬。
然而,最大的驚喜還在后面。
在一處碎石較多的坡地上,她看到了一片低矮的灌木,上面星星點點地綴滿了細長鮮紅色果實。
看到它,蘇芊芊的心跳瞬間加速。她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顆。
果實表面光滑,散發著一種強烈而獨特的辛香氣味,與她記憶中的辣椒幾乎一模一樣。
是辣椒!真的是辣椒!她幾乎要歡呼出聲。
有了它,很多現代美食都能在這里復刻了!
她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一些成熟的紅椒,又把那一片辣椒苗連根帶土挖了起來,準備移栽到自己的空間里。
沒一會兒,小白用嘴提著裝的滿滿當當的小籃子回來了。
只不過,在小白的的小短毛上,沾著一個毛茸茸的刺球。
蘇芊芊看到了摘了下來,“小白寶貝,你沒看到嗎?身上沒被刺疼?”
小白琥珀色的大眼睛迷蒙的搖搖頭:“娘親,沒有哎,這是什么呀?”
蘇芊芊最初以為是什么蒼耳之類的,仔細一看,這,看著有點像板栗哎。
蘇芊芊撿了一塊石頭把毛刺球砸開,里面是飽滿油亮的板栗;只不過比她知道的大了些。
“小白,這是在哪里發現的,這叫板栗,也可以吃的,快帶娘去摘,娘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在前面的坡坡上,有很多呢。”小白自豪的在前面帶路。
蘇芊芊把小白籃子里的成果收緊空間,跟著小白來到了那一片被毛刺球鋪成地毯的坡上。
母女兩蹲著用石頭把毛刺球砸開,把里面的板栗掏出來,沒一會兒,小黑也加入他們。
母子三人把附近的板栗摘得差不多了這才回山洞。
不多時,化身黑熊的顧小五叼著一只肥碩的山鹿回來了。
他將獵物放在山洞前的空地上,恢復人形,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蘇芊芊利落地在山洞旁一處避風的地方清理出一塊地方,搬來石頭壘成簡易灶臺
顧小五默默幫忙處理了鹿肉,將最鮮嫩的里脊和腿肉割給她。
蘇芊芊用空間泉水清洗了鹿肉和采摘來的新鮮菌菇。
她將部分鹿肉切成薄片,用找到的野蔥和香葉稍微腌制。又將肥嫩的雞油菌和牛肝菌撕成小塊。
她升起篝火,架上小鐵鍋,用鹿油潤鍋,放入野蔥爆香,再下入鹿肉片快速滑炒,待肉片變色,立刻放入菌菇,翻炒均勻后,加入空間泉水和少許鹽燜煮。
另一邊,她用樹枝串起腌制好的鹿肉塊,放在火上慢慢炙烤,油脂滴落在火堆里,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肉香混合著菌菇的鮮香、紅色辣椒所帶來的絲絲辛香。
小白和小黑圍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看著咕嘟冒泡的菌菇鹿肉湯和滋滋作響的烤鹿肉串,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就連一向沉穩的顧小五,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香氣來源的鍋子。
湯濃肉爛,烤肉外焦里嫩。蘇芊芊給每個人都盛了滿滿一大碗湯,分發了烤肉。
顧小五起初還有些拘謹,但在蘇芊芊的堅持下,也大口吃了起來。
滾燙的湯汁帶著菌菇極致的鮮美和鹿肉的醇厚,一絲若有若無的辣意恰到好處地刺激著味蕾,讓人渾身暖透,額頭微微冒汗,說不出的舒坦。
“小五,顧先生有消息嗎?”吃了飯洗了碗,蘇芊芊問道。
“沒有。”顧小五的聲音如同低氣壓,讓每個人的頭上都戴著一片烏云。
因為擔心顧遠昭,小白和小黑嘗試連接顧遠昭構建的意識空間。光芒閃過,他們的意識體出現在那片熟悉的星空下。
但空間里空空蕩蕩,沒有顧遠昭熟悉的身影。只有那顆金色的蛋,依舊靜靜懸浮,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
“叔叔不在……”小白失落地蜷縮起來。
但很快,她發現了不同。蛋殼上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凝實,那些火焰與羽毛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緩緩流轉,充滿了生命的韻律。
“蛋蛋?”小白試探著,用發光的意識前爪,輕輕觸碰蛋殼。
嗡——
蛋身清晰地回應了一下震動,一股依賴、親昵又帶著安慰的溫暖情緒,如同涓涓細流,順著小白的爪子,涌入她的意識體。那感覺,仿佛蛋殼內的小生命,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們:“我很好,別擔心,他也會沒事的。”
“弟弟!蛋蛋在安慰我們!”小白驚喜地叫出聲,整個意識體都趴在了蛋殼上,親昵地蹭著,“蛋蛋乖,我們一起等叔叔回來。”
小黑也游弋過去,用尾巴尖輕輕環繞住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