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太子抓住原身動了酷刑,把她拷打得奄奄一息。
接著,覺得不夠替尤詩詩解氣,便讓人把扒光原身的衣物,吊上城墻暴曬。
接連好幾日,原身就那么光著身子掛在城墻上,毒辣的日光把她曬得皮開肉綻,連一絲尊嚴都沒給她留下。
最后,她在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你認錯人了。”洛音慌忙從太子懷里掙脫。
燕回月一把扣住她手腕,“哦?那姑娘以為,孤將你認成誰了?”
洛音被問得啞口無言,急得額頭冒汗。
正想著著如何擺脫太子,這時有個侍衛匆匆跑來,附在燕回月耳邊低語。
太子邊聽邊打量她,忽然松手笑了:“沒想到姑娘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孤這就去會會你的情郎。”轉頭對侍衛下令,“送去東宮,好生看著。“
說完大步離去。
東宮?!洛音只覺不妙,拔腿就要跑。
還沒跑兩步,后頸突然劇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洛音翻了個身,后頸還隱隱作痛,雖然閉著眼,她恍惚察覺到房里似乎有光。
她皺著眼睜開一條縫,看清現狀,一下坐起,這下困意全無了。
“醒了?”
燕回月斜靠在窗邊矮榻上,手里把玩著個白玉酒杯。
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來,正好打在他半邊臉上。
桌邊放著一盞蠟燭,燭火的微光攏著寂靜的室內,光影在他的另半邊臉上明滅。
要不是洛音確定自己此刻是清醒的,不然這個時間這個場景,她還真會以為是個噩夢。
她條件反射地翻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燕回月!你瘋了?!你抓我干嘛?”
燕回月慢悠悠抿了口酒,目光落在洛音臉上。
“老三最想要的人,你說,孤為何不抓?”
洛音只覺得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她在腦中瘋狂回溯原著情節。
書中太子與裕王相爭最烈時,燕池安曾捏住太子一個致命把柄。
從那之后,太子屢次派人暗殺裕王,可每次都功虧一簣。
最后,太子聯合南林黨那些老狐貍,才將裕王置于死地。
然而,那把柄究竟是什么,洛音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如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她絕對不一目十行跳劇情。
眼下情形再明顯不過,太子想拿她做人質來要挾裕王。
可問題是......燕池安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死活!
書中這倆死對頭除了爭王位,還為了一個女人斗得你死我活,那個女人就是女主尤詩詩!
洛音攥緊拳頭,不行,她必須活下去,茍活也得活下去,一定要順利回到原來世界。
燕回月放下酒杯,眼神冰冷。
“洛姑娘好手段。”他緩緩開口,“救下父皇這份大禮,孤該拿什么謝你和老三?”
洛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整個人撲過去抱住太子的腿。
“求殿下開恩!我發誓,我與裕王絕無瓜葛。”她滿眼哀求仰頭望他,“殿下您盡管吩咐,讓我干啥就干啥,只要不殺我。”
洛音暗想,先活下來,等她離開了這里,誰高興管他吩咐啥。
太子淡淡地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擲在地上。
“什么都可以?那就砍下一只手吧!”
洛音愣了愣,盯著那把匕首,腦子有點蒙。
面前的男子無動于衷,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一點溫度。
燕回月死死盯著洛音,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束手無措,她居然能治霍亂。
眼前這女人絕非看起來那么簡單,也難怪裕王要與蘇尹浩搶人。
“還在等什么?砍下后孤會送予老三,那時自然就知道你們有無瓜葛。”
洛音哆哆嗦嗦地朝匕首伸出手,卻怎么也沒有力氣握緊它。
她低頭看了看匕首,又抬頭盯著太子脖頸猛看,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要是捅穿太子這個男主的大動脈,小說世界會不會崩塌?會不會直接穿回現實世界?
轉念一想,可萬一失敗,豈不是自己性命不保?
但不殺他,自己的手也快保不住了。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屋檐上的瓦片突然傳來細微的踩裂聲。
“誰?”燕回月旋身抽劍,劍鞘在柱子上撞出火星,“來人,有刺客!”
黑影貍貓般竄過屋脊,太子縱躍追上。
洛音趕緊趴到窗前,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看熱鬧。中華傳統不能丟,熱鬧還是要湊的。
“鐺!”半空炸開金鐵交鳴,黑衣人反手甩出三枚飛鏢,燕回月側身讓過,暗器深深釘進廊柱。
洛音心中納悶,這黑衣人的身影怎么如此眼熟?
她揉了揉眼,仔細盯著黑衣人,無奈夜色太黑,始終沒能看清。
侍衛們從四面合圍,黑衣人突然踹斷飛檐,琉璃瓦暴雨般砸向人群。
不遠處侍衛在吼叫:“追!”
轉眼間追逐聲遠去,四周重歸寂靜。
洛音回過神來,心想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急忙將匕首丟下,一把抓起鞋子,摸索著抬腳就往東宮外面逃去。
沒有路燈的古代夜晚簡直寸步難行,哪怕這皇宮位于城市中心,一入夜也是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
走了許久,洛音終于摸到一處宮院,四周靜悄悄的,似乎無人居住。
院門上掛著銅鎖,但形同虛設,輕輕一推就開了。
邁進院子,里面的景象讓她有些意外。
地面干凈整潔,在這深秋時節,居然還種滿了花花草草。
洛音穿過院子,躡手躡腳摸進了寢殿。
殿內的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
她走到梳妝臺前,看到上面的胭脂水粉口紅都還在。
洛音擰眉環視四周,心里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