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玲攥著手里的黑色絲絨盒子,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盒子里躺著的勞力士限量款手表,花光了她大半年的積蓄,甚至還跟閨蜜借了兩千塊才湊夠錢。
她站在縣黨校辦公樓前,深吸一口氣,才抬腳往里走。
為了父親陳德海能搭上李望龍的關系,也為了自己能穩住跟李豪的關系。
這表,她不得不送。
李豪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里面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陳玲玲心里咯噔一下,輕輕推開門。
就看到李豪靠在辦公椅上。
他的美女秘書正坐在他腿上。
白色襯衫的領口被扯得有些松散,露出小片白皙的鎖骨。
裙擺也胡亂的向上卷著,露出一雙肉絲包裹著的小腿。
秘書手里捏著份文件,卻沒看內容,反而湊在李豪耳邊低聲說笑著。
李豪的手搭在秘書腰上,指尖甚至還在輕輕摩挲著布料,姿態十分親昵。
聽到開門聲,李豪猛地抬頭。
見是陳玲玲,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臉色則是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充滿不耐煩的呵斥。
“陳玲玲,你怎么回事?進來不知道敲門嗎?沒看到我正忙著……”
陳玲玲被他吼得渾身一哆嗦,手里的禮盒差點掉在地上。
她不敢有任何不滿,反而低著頭道歉。
“對……對不起,豪哥……我以為您在辦公……”
秘書嚇得連忙從李豪腿上站起來,慌亂地整理著褶皺的裙擺,眼神躲閃著不敢看陳玲玲。
李豪卻顯得泰然自若。
目光落在陳玲玲手里的絲絨盒子上,眼睛亮了起來。
他朝著秘書揮了揮手。“你先出去,有事再叫你。”
秘書連忙如逢大赦般逃離。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
李豪拍了拍剛剛秘書坐過的大腿,朝著陳玲玲招了招手。
“你過來,坐!”
陳玲玲攥緊盒子,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她強壓內心的屈辱,一步步走過去,如坐針氈的在李豪大腿上坐了下來。
李豪攬住她的腰往懷里拉,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
眼睛則直勾勾的望著盒子。
“你手里拿的什么?是送我的禮物嗎?”
“嗯!”
陳玲玲僵硬的點了點頭,把盒子遞給他。
“這是你上次讓買的手表,我托人買到了,請豪哥笑納。”
李豪接過盒子。
打開后拿出手表,熟練地戴在手腕上。
抬起來對著燈光晃了晃,語氣帶著幾分炫耀。
“好看嗎?”
陳玲玲的目光落在表盤上,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疼。
她強忍著喉嚨里的哽咽,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好……好看,很襯你。”
李豪冷哼一聲。
“你早給我買不就行了?非要拖到現在。”
“表……表有點貴,我得慢慢湊錢。”
陳玲玲的聲音細若蚊蚋,心里又酸又澀。
李豪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你放心,只要你聽話,以后我們家吃肉,少不了分你們陳家一碗湯。你爸想跟礦企合作的事,我跟我爸提一句,還不是小事一樁?”
這話像顆定心丸,讓陳玲玲瞬間忘了屈辱。
她連忙點頭,臉上擠出討好的笑:“謝謝豪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李豪嗤笑一聲,手又往下滑了滑,不老實的揉捏著。“恐怕光說謝謝可不夠。”
“啊!”
陳玲玲瞬間僵住了。“你還要我怎么做?”
李豪說著將陳玲玲一把推開,然后四仰八叉的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我最近跟黨校的項目,累得腰酸背痛,你給我按摩一下再走。”
陳玲玲的心沉了沉,指尖微微顫抖。
李豪這簡直是把自己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傭人了。
可表已經送了,要是現在拒絕,之前的付出就全白費了。
“好!”
她咬了咬下唇,站起身,走到李豪身后。
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開始用力按摩。
李豪舒服地哼了一聲,頭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瞇著,偶爾還會指揮她:“左邊再用點力……往下點,對,就是這兒。”
他的手還時不時伸到身后,碰到她的手,或是捏一下她的胳膊。
每一次觸碰都讓陳玲玲覺得屈辱。
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夜店里專門服侍男人的技師!
可她只能強忍著,繼續賣力地按摩。
按摩到一半,陳玲玲的眼淚突然差點掉下來。
她想起季鴻文以前加班,她給季鴻文泡杯熱茶,季鴻文都會反過來給她揉肩膀,說“辛苦你了”。
而現在,她在這里做著最卑微的事,換來的卻只有輕蔑和凌辱。
她心里涌起一陣強烈的悔意。
可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直到李豪說“行了,你走吧”。
陳玲玲才如蒙大赦,連忙收回手,整理好衣服,幾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樓下,她看著手腕上季鴻文以前送她的手鏈,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親手推開了那個真心待她的人,現在連回頭的資格都沒有了。
陳玲玲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剛進家門,就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見到陳玲玲進門,連忙連珠炮的發問。
“怎么樣?見到李豪了嗎?他有沒有松口幫咱們?”
陳玲玲換鞋的動作頓了頓,壓下心里的酸澀。
卻只能勉強擠出一個還算輕松的笑。
“爸,他說……他會跟李縣長提您跟礦企合作的事,還說以后咱們家有他照著,不會吃虧。”
“好!好!”陳德海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杯都晃出了水,臉上的皺紋笑成了褶子,“我就知道這步棋沒走錯!玲玲啊,還算沒白養你這么多年,關鍵時刻能頂事!”
他走到陳玲玲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可得記住,以后跟李豪相處要更主動點,多順著他的心意,爭取早點把結婚證領了。”
“只要你成了李家的兒媳,咱們陳家在清河就算站穩了腳跟,以后不管是你在財政局的工作,還是我想跟礦企合作的事,都能高枕無憂!”
陳玲玲聽著父親的話,心里像被灌了鉛一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