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陳玲玲提前打扮了一番。
挑了條香檳色的緊身連衣裙,將前凸后翹的身材緊緊包裹著。
臉上化了精致的妝容,就連首飾都是精心挑選。
然后提前來到凱萊酒店,訂了最豪華的包廂。
陳玲玲坐在包廂里,看著桌上擺放的紅酒和精致的餐具,心里五味雜陳。
以前跟季鴻文約會,都是他變著法子討好自己。
現在自從她跟了李豪以后,一切都變了樣。
自己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五點剛過,李豪帶著林美娟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休閑西裝,態度倨傲。
身后跟著的林美娟則穿了件低領的米白色針織衫。
胸前曲線高聳著,顫巍巍的。
走進包間時,還刻意挺了挺胸。
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得意,顯然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陳玲玲見到林美娟,眼神里露出一絲不解。
“豪哥,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吃飯,你怎么把表妹也帶來了?”
李豪剛坐下就拿起菜單翻了翻,語氣帶著不屑:“怎么?我不能帶人來嗎?還是說你窮請不起?”
陳玲玲聞言不敢有絲毫不悅,還滿臉賠笑的給兩人倒上紅酒。
“沒有沒有,能請豪哥和表妹吃飯是我的榮幸。”
“您看看菜單,想吃什么隨便點!”
林美娟坐在一旁,眼神掃過陳玲玲刻意打扮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席間,陳玲玲為了討好李豪,特意起身說:“豪哥,我最近學了支新舞蹈,跳給您看看,您別嫌棄。”
說著,來到李豪身旁自顧自的扭了起來。
她穿著緊身的連衣裙,動作刻意嫵媚。
可李豪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顧著跟林美娟聊天。
等陳玲玲跳完,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李豪才終于看向她。
卻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你這點抱大腿的心思,誰看不出來?以為跳支舞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陳玲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緊緊攥著裙擺,眼眶都紅了。
卻只能強忍著委屈,低聲說:“豪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讓您開心。”
“開心?”李豪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隨手拿起桌上的紅酒杯,故意手一抖,暗紅色的紅酒瞬間灑在了陳玲玲的連衣裙上,留下一大片污漬。
“季鴻文現在馬上就要轉正蓮花鎮正式鎮長了,你叫我怎么開心?”
陳玲玲看著胸前的污漬,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不敢掉下來,只能默默拿起紙巾擦拭。
可李豪卻不依不饒,把空酒杯往她面前一遞,語氣帶著怒意:“眼瞎了嗎?我酒灑了,沒看見?還不快來給我滿上!”
林美娟在一旁假惺惺地勸道:“表哥,你別生氣,玲玲姐也不是故意的。”話里卻滿是幸災樂禍。
陳玲玲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里的屈辱,快步走了過去。
小心翼翼拿著酒瓶地給李豪和林美娟的酒杯滿上。
她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可臉上卻依舊要強裝出笑容。
“豪哥,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我再給您倒一杯。你跟表妹慢慢喝。”
李豪看著她卑微的樣子,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只是端起酒杯跟林美娟碰了碰,完全把陳玲玲當成了空氣。
陳玲玲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疼。
飯局散場時。
酒桌上杯盤狼藉。
整個過程中陳玲玲自己卻顧不得吃上幾口,只顧著照顧李豪和林美娟的情緒去了。
等到他們酒足飯飽,陳玲玲起身去結賬。
雖然她知道這段飯價格不菲,內心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當收銀員報出的數字那一刻,陳玲玲還是心頭一緊。
這一頓飯,足足花費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陳玲玲攥著銀行卡的手微微發抖。
付完錢,看著消費憑證上的數字,她心疼得像被剜了一塊肉。
卻只能把憑證小心翼翼折好放進包里。
她準備回包廂時,看見李豪和林美娟已經站在大廳里。
林美娟正不耐煩地看表,李豪則皺著眉沖她喊:“磨磨蹭蹭干什么?結個賬要這么久?
陳玲玲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邁著大步跑了過去。
“來了,豪哥,您有什么吩咐?”
李豪怒瞪了陳玲玲一眼。
“你害我們喝了這么多酒,你不給叫輛車?難道還要我們自己打車回去?”
陳玲玲的委屈瞬間涌了上來,眼眶又紅了,卻不敢反駁。
只能連忙拿出手機,撥打了大堂預留的出租車號碼。
等車的時候,林美娟靠在李豪身邊。
故意提高聲音說:“表哥,還是你有面子,有人請客吃飯還送回家!”
“那可不?”李豪說話時滿臉的得意。
想做我女朋友的人多的是,她想做你的表嫂,不付出一點怎么行?
陳玲玲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直到車來了,李豪和林美娟頭也不回地坐上車,連一句道謝都沒有。
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里,陳玲玲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她靠在酒店門口的柱子上,肩膀不住地發抖,心里滿是委屈和不甘。
她想起以前跟季鴻文在一起的時候。
不管是吃飯還是出門,季鴻文從來都是主動買單。
從不讓她花一分錢,甚至連打車都會提前叫好,把她護在身邊,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那時候她總覺得季鴻文沒前途,嫌他不夠大方。
可現在才明白,季鴻文的好是發自內心的。
而不是像李豪這樣,把她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甚至還肆意羞辱。
她掏出手機,翻到以前跟季鴻文的聊天記錄。
看著季鴻文發來的“別累著自己,我來接你”。
“想吃什么跟我說,我帶你去”。
眼淚掉得更兇了。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是她自己當初嫌貧愛富,跟季鴻文斷了關系,轉頭來討好李豪,如今落得這般卑微的下場,只能怪自己。
她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公交站走。
她舍不得再花錢打車,只能坐最后一班公交車回家。
夜色漸濃,冷風刮在臉上,陳玲玲裹緊了外套,心里滿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