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在陌生的床上醒來時,她心臟猛地一縮,腦子里瞬間蹦出哲學三連問: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么會在這?
直到視線落在床邊趴著的陳然身上,混沌的記憶才開始回籠,昨晚醉酒后的片段涌進腦海。
她無奈地按了按發(fā)脹的太陽穴,心底暗嘆“喝酒誤事”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輩子她統(tǒng)共就沾過兩次酒,偏偏每一次,都和眼前這個男人脫不了干系。
一想到這里,原本就沉悶的心情更添了幾分煩躁。
正在熟睡的陳然感覺心里好冤:大姐,第一次我認,可昨晚分明是你自己抱著酒瓶不放手好吧!
只見熟睡的陳然忽然皺緊眉頭,像是陷入了噩夢,猛地伸手一抓,恰好攥住了蘇紅垂在床邊的手,力道大得像抓住了什么寶貝,半點不肯放松。
“咳…… 咳咳……” 手腕被勒得發(fā)緊,蘇紅只好出聲,生硬地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陳然瞬間驚醒,抬頭看到自己緊攥著的蘇紅的手,指尖下意識松了松,卻沒有放開,眼神里帶著茫然,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里。
“你還好吧?頭疼不疼?”陳然下意識地問道。
“還好。” 手上傳來的溫度讓蘇紅有些不自在,她輕輕掙開他的手,沒話找話地硬扯,“昨晚…… 我睡得很好,話說,好床墊果然不一樣。”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陳然卻默默記在了心里 —— 行,追妻計劃第一步:先從床墊開始卷。
他已經(jīng)在腦內(nèi)列好了購物清單:乳膠床墊、蠶絲被、真絲四件套......勢必要把蘇紅的睡眠質(zhì)量卷到天花板。
他揉著發(fā)麻的腿慢慢起身,昨晚在床邊趴了一整晚,雙腿已經(jīng)僵了。
蘇紅趁機坐起身,目光警惕地掃過自己身上的衣服。
“別看了,我沒碰你。” 陳然眼底藏著笑意,說得一本正經(jīng),卻在心里補充道:雖然我很想。
蘇紅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里暗罵:你個老東西,還想著碰我呢!
她起身就要走,連洗漱都不肯。
陳然拗不過她,只好開車送她回去。
可車還沒到小區(qū)門口,蘇紅就執(zhí)意下了車。
直到踏進自己的 “鴿子籠PLUS”,關上門的瞬間,蘇紅懸了一早上的心才終于落定,呼吸也順暢了些。
她掏出手機,先給阿芬打了通電話,找了個 “臨時有事” 的借口,上午不去裁縫店。
翻通話記錄時,她瞥見蘇念昨晚的未接來電,連忙回撥過去。
“媽,你昨晚是不是睡得特別早?我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電話那頭,蘇念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嗯,有點累很早就睡了。” 蘇紅含糊地應著,不敢多提,“有什么事嗎?”
“司嚴的姑姑說今天要去店里做衣服......”
“你讓芬姨招呼就行,媽媽上午不在店里。” 蘇紅急忙打斷。
“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得去醫(yī)院啊!” 蘇念立刻緊張了起來。
“沒事,就是沒休息好,躺會兒就緩過來了。” 蘇紅連忙安撫。
“那行,司嚴姑姑這邊你別管了,我領著去就行,忙完我就回家看你。”
“別,你懷著孕呢,不要到處跑,好好休息,媽真沒事。” 蘇紅連忙拒絕。
掛了電話,蘇紅靠在沙發(fā)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昨晚這算啥事啊?都一把年紀了,還鬧了這么一出,真是晚節(jié)不保啊!
陳然是有家庭的吧?自己這樣不清不楚地待在他那里一晚上,太不像話了。
當初是自己心甘情愿生養(yǎng)孩子的,他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犯不著讓他淌進來……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又想起昨晚那酒 —— 酒那么好喝嗎?以后可不能再碰了,真是自討苦吃。
此時司嚴開著車,還聽著一旁姑姑司玉清的說教,“阿嚴,你現(xiàn)在成家了,要多顧著你們的小家......”
他心里暗自腹誹:好不容易盼來一天休息,本想好好陪陪媳婦,卻要被拉來做什么衣服,還有這個李嘉微,也在一旁幫腔當氣氛姐。
“姑姑,我媽今天不在店里。一會您和嘉微先挑料子,款式我來幫你們拿主意,回頭我跟我媽和芬姨說清楚就行。”蘇念柔聲打斷了司玉清的話,巧妙地接過了話茬。
司玉清原本想來裁縫店見見這位名聲在外的能干親家蘇紅,沒成想人不在。
好在有侄媳婦在一旁參謀,一點也沒影響興致。
到了裁縫店,李嘉微是個機靈的,見媽媽司玉清糾結(jié)布料的功夫,迅速選了兩個心儀的款式,麻利地定下兩身,那動作快得像是怕晚一秒就會有人反悔似的。
阿芬?guī)退齻兞客瓿叽纾D(zhuǎn)身拿過兩件衣服遞給蘇念,“念念,這是芬姨給你和小司縫制的情侶款風衣,就當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了。”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如今有了好歸宿,她打心底里高興。
“芬姨……”蘇念眼眶一熱,一把抱住阿芬,撒起了嬌,那模樣活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好啦,快試試看合不合身,你們不嫌棄就好。”阿芬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向來是個念情的,旁人對她好一分,她總想著多還幾分。
這款情侶風衣,阿芬特意選了溫柔的米色棉質(zhì)混紡面料,微寬松的正肩版型利落又顯氣質(zhì),經(jīng)典的款式襯得兩人身形愈發(fā)挺拔,活像是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
衣身上的針腳均勻細膩,袖口、領口的包邊沒有半點機器縫制的生硬感,連多余的線頭都找不到,精致的心思全藏在這些細節(jié)里。
這般手藝,若是放在高級定制店里,少說也得五位數(shù)起步。
司嚴看著鏡中的蘇念,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不自覺地牽起她的手,心里樂開了花:還得是我媳婦,穿什么都好看!
再瞧瞧自己,也挺精神的嘛,半點沒有 “老牛吃嫩草” 的滄桑感,最多是 “成熟大叔配甜妹” 的標準范本好吧。
蘇念也被鏡子里的兩人吸引,整個裁縫店都仿佛成了他們的背景板,從未想過,一件風衣能讓他們?nèi)绱税闩洹?/p>
她臉頰微微泛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李嘉微第一個化身夸夸機:“好看!太好看了!”
說著還轉(zhuǎn)頭打趣司嚴,“哥,你剛才還說我們女人愛臭美,看看你,還秀上了!對于好看的衣服,明明你們男人也拒絕不了嘛!”
“謝謝芬姨,很合身。”司嚴對著阿芬露出真誠的笑容,心里默默給風衣顏值打了五星好評。
“好,好,你們穿著好看,我就高興。”阿芬望著眼前這對璧人,笑得合不攏嘴。
司玉清湊近打量著兩人身上風衣的質(zhì)地和做工,心里暗暗吃驚——這小小的裁縫店簡直是藏龍臥虎啊,這么好的手藝!回頭可得多介紹些朋友來。
送走司玉清和李嘉微,蘇念和司嚴正準備回家看看蘇紅,沒想到蘇紅已經(jīng)來了,正跟隔壁照相館的芳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