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家?
喬溪月愣了一下,這才明白是指江行舟。
當(dāng)年,許少恒就一直看不慣江行舟,才有了那句“非許少恒不嫁”。
沒想到,直到現(xiàn)在,他還耿耿于懷。
“許少恒,我再說一遍,他是我哥!”
“他是喬家收養(yǎng)的,跟你異父異母,算哪門子哥哥?情哥哥吧!”
許少恒說著,一臉嫌棄地打量江行舟,“找就找了,還找這么個要人收養(yǎng)的軟蛋!”
“別說我沒找,就算我找了,也比你婚內(nèi)出軌光明磊落得多。”
看了江行舟一眼,喬溪月又補(bǔ)了一句,“他被收養(yǎng)的時候他才多大?比你人高馬大,還要靠女人上位強(qiáng)得多!”
江行舟嘴角抽了一下,再看喬溪月已經(jīng)大步離開,掃了許少恒一眼,邁步跟上。
喬溪月上車坐好,還氣得渾身顫抖,就聽到一句。
“叫聲哥哥!”
喬溪月瞪大眼睛:“啊?”
“你不說,我是你哥?”
男人妖孽般的臉?biāo)菩Ψ切Α?/p>
喬溪月無語,男人眉梢一挑。
“拿我跟他比,掉價(jià)!”
“確實(shí)掉價(jià)。”
喬溪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語氣艱澀,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有一口濁氣堵在咽喉。
之前許少恒就懷疑過她和江行舟,才有了那句“非許少恒不嫁”。
沒想到,那樣的話她都說了,他還是懷疑她。
相識十年,連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的人,連這點(diǎn)信任都沒有。
喬溪月回過神來,江行舟已經(jīng)將要吃的藥分出來,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把藥吃了。”
喬溪月吞了口水,藥味兒還殘留在嘴巴里,苦得厲害,再也沒有蜜餞……
手機(jī)忽然響起。
銀行打來的!
喬溪月不想接,不想江行舟聽到銀行說什么。
但是,鈴聲響個不停,江行舟似乎不耐煩地皺了下眉頭。
喬溪月只好接了電話。
“喬女士,您授權(quán)我行查證心悅衣品的賬目,我行已經(jīng)核查完畢,抱歉,心悅衣品無法抵押還款……”
“為什么?”
車廂太安靜,喬溪月特地把手機(jī)貼近耳朵,不讓聲音流出,卻在聽到這話時脫口而出。
“我行查證,心悅衣品賬目混亂,資金斷裂,勉強(qiáng)運(yùn)轉(zhuǎn),不具備抵押資格。”
其實(shí),見識了許少恒的無恥,喬溪月對這樣的結(jié)果,有心理準(zhǔn)備。
但是,事實(shí)擺在眼前,她心里還是一陣抽痛。
心悅衣品,那是她的一片心血,躺下兩年,怎么就成了這樣?
又是許少恒!
瞥見江行舟,喬溪月心里發(fā)虛,故作鎮(zhèn)定地掛了電話。
不過銀行最后那句“不具備抵押資格”還是從手機(jī)里流了出來。
喬溪月頓時如坐針氈,又祈禱他什么都沒聽見。
車廂里安靜得落針可聞,秋日的陽光一簇簇地落進(jìn)車內(nèi),從江行舟的側(cè)臉劃過。
忽然,一聲低笑傳來。
“抵押?”
喬溪月攥緊手機(jī),掌心汗?jié)褚黄贿€是被他聽見了。
還沒等她說話,江行舟聲音譏誚:“堂堂喬家大小姐,要做抵押?”
“誰還沒遇過幾個渣男?”
喬溪月回懟一句,閉上眼睛,不準(zhǔn)備再說話,心里卻開了鍋。
遇到渣男,也就算了,父母呢?
給她信用卡的時候,口口聲聲要讓她衣食無憂,現(xiàn)在卻坐視不管。
如今,連心悅也指望不上了。
六百萬啊,她要怎么還?
“我臥室里有些東西,想拿一下。”
一回到老宅,喬溪月?lián)屜乳_口。
江行舟正要上樓,回頭看了她一眼。
“怎么,腦子真燒壞了,連自己的臥室都找不到了?”
“你腦子才燒壞了!”
喬溪月回懟一句,搶先上樓,推開臥室門,就是一愣。
臥室跟其他房間一樣,一切如常,絲毫沒動。
喬溪月不由回頭看向江行舟,他真睡自己的公主房了?
難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江行舟:“喬溪月!”
看她這副臉色,準(zhǔn)沒想好事兒。
“你沒住……”
“這么多房間,我住你的房間,我有病?”
也對。
喬溪月眼神微瞇,“那……那天你進(jìn)我房間干嘛?”
那天,他明明就是在她房里洗完澡出來的。
“想進(jìn)就進(jìn)了。”
江行舟說著轉(zhuǎn)過臉去。
見他這樣,喬溪月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進(jìn)了臥室。
樓下大廳的江行舟抬頭,若有所思地看過去,手機(jī)響起。
“江總,我查過了,喬小姐的信用卡被刷了六百萬,喬小姐還不上。”
江行舟點(diǎn)頭。
助理試探著提醒:“要不要……幫喬小姐還上?”
“你還?”
助理尬笑:“我還不上。”
下一秒,電話掛斷。
樓梯一響,江行舟回頭,就見喬溪月拎著東西出門。
江行舟眼神落在她手里的禮物袋上:“抵押不成,要砸鍋賣鐵?”
他還是知道了。
“不然,你替我還?”
以他的智商,早晚要知道,喬溪月也不藏著掖著。
“也不是不可以。”
江行舟依然慵懶地靠坐著,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
喬溪月正換鞋,聞言瞟了他一眼。
“就你?”
看不起他?
江行舟臉色陰沉,這些年,他做了什么,她一點(diǎn)不知道?
喬溪月以為自己下了他的面子,畢竟,江行舟從小自尊心就強(qiáng)。
剛被喬爺爺帶回來那會,他連飯都不肯吃。
最后,還是喬溪月給了他一塊蛋糕,許是餓極了,才狼吞虎咽地吃了。
兩人之前雖然鬧得很不愉快,但是,終究一起長大。
況且,在這種時候,江行舟能提出幫忙,喬溪月還是挺感激。
“謝了,不是小數(shù)目,你幫不上忙。”
聽她這么說,江行舟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似笑非笑。
“老宅都在我手里……”
“你居然打老宅的主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溪月厲聲打斷,“你知不知道,老宅對爺爺來說,意味著什么?”
江行舟皺眉:“誰說我打老宅的主意了?”
“不是打老宅的主意,是什么?”
喬溪月生氣了,“要么賣,要么抵押,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辦法還錢?”
江行舟直接氣笑,六百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何至于打老宅的主意?
但是,看在喬溪月眼里,他就是不懂老宅的意義,喬溪月更氣了。
“你想幫忙,我感激,但是,老宅是爺爺送你的吧,慷他人之慨,算什么?”
江行舟迎上她的眼神,臉色陰沉下來:“誰告訴你,老宅是爺爺送我的?”
“還要人告訴?”
見他死不承認(rèn),喬溪月更火了,“你大學(xué)沒畢業(yè),爺爺就安排你出國,怎么可能買得下老宅?自尊心強(qiáng),沒問題,死要面子,只會讓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