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溪月,林雨柔立馬松開了手,怯怯地往后躲。
許少恒立馬將她護(hù)住,安撫她的不安。
“溪月,雨柔胎相不穩(wěn),一個人住不安全,來家里借住一段時間。”
喬溪月沒醒過來之前,林雨柔就住在這里。
喬溪月一回來,她就主動搬了出去,卻要了半山別墅的婚房,如今卻又要搬回來。
看來,她是早有預(yù)謀。
“喬姐姐,我不會破壞你和阿恒的。”
一句話出口,林雨柔就紅了眼眶。
喬母趕緊安慰:“雨柔,說什么傻話?這里是你家,回家而已,什么破壞不破壞的?”
這里是林雨柔的家,那么,她喬溪月呢?
喬溪月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林雨柔就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再次惶恐辯解。
“喬姐姐,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打擾你和阿恒,我只想生下孩子……”
喬溪月看向許少恒:“生下孩子,還能不打擾?”
“你什么意思?”
看著許少恒邊厲聲反問,邊把林雨柔緊緊護(hù)在懷里,喬溪月的心一陣抽痛,緩緩開口。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是孩子的父親,她是孩子的母親,我呢?我算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說完許少恒似乎也覺得荒唐,補(bǔ)了一句,“雨柔只想生下孩子,自己撫養(yǎng)。”
“可能嗎?”喬溪月逼視著許少恒,“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夠了!”
一直沒說話的父親厲聲喝道,“雨柔替你照顧了我們兩年,你就不肯收留她幾天?”
可憐!
不安全!
替她照顧了父母!
他們就拿這些把她架在火上烤,如果不收留,她就是冷血無情。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痛得鉆心。
但是,喬溪月還能說什么,只能僵硬地點頭。
“這才對嘛。”喬母笑得合不攏嘴,轉(zhuǎn)頭問林雨柔,“想吃什么,我去做。”
林雨柔惶恐拒絕:“不用……”
“用,當(dāng)然用,歡迎我們的寶貝回來。”
喬母堅持,喬父也隨聲附和。
“你現(xiàn)在一個人吃,養(yǎng)兩個人,一定要吃好飯……”
聽著父親的聲音立時溫和,沒了剛才質(zhì)問她的戾氣,喬溪月笑了。
多么和諧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她就是個局外人。
晚飯的時候。
喬母果然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剁椒魚頭,辣子雞,麻婆豆腐……
喬溪月看著,不知道要不要坐下。
“溪月,快坐啊!”
許少恒親昵地拉她坐在自己右邊,還夾了塊豆腐給她。
看著碟子里裹滿紅油的豆腐,喬溪月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一吃辣椒,就長痘,她愛美,所以,根本不吃辣。
以前無辣不歡的許少恒只要跟她一起吃飯,一點辣椒都不吃。
如今,他卻陪著林雨柔,吃得津津有味,而她這個妻子卻像個透明人。
“雨柔,特意給你做的菜,酸兒辣女,你這么喜歡吃辣,肯定生個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兒,來!多吃點。”
喬母邊說邊給林雨柔夾了塊辣子雞。
“謝謝媽。”
林雨柔叫得自然而然,誰都沒覺得不對,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喬溪月心上。
望著滿桌子林雨柔愛吃的菜,還有父母和許少恒看著她熱望的眼神,喬溪月忽然有些認(rèn)不清,到底誰才是替身。
喬溪月默默上了樓,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就算婚禮取消,就算他們帶林雨柔回來,她以為,許少恒總會給她一個交代。
然而,許少恒始終沒來找她。
手機(jī)卻忽然響了。
林雨柔發(fā)來的消息。
——許少恒守在她床邊睡著的照片。
看著許少恒平靜的睡顏,喬溪月眼眶泛紅,再也忍不住,直接撥號過去。
果然,那邊很快接通。
不等林雨柔說話,喬溪月先冷聲開口。
“林雨柔,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忘了,要不是你跟我有幾分相似,許少恒,還有我父母,他們會多看你一眼嗎?”
林雨柔急道:“喬姐姐,我發(fā)照片只是想告訴你,阿恒在照顧我,我和他什么事都沒有。”
“這么說,還是我誤會你了?”
喬溪月隱忍太久情緒驟然爆發(fā),“林雨柔,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給林雨柔說話的機(jī)會,喬溪月繼續(xù)道。
“今天原本是我舉行婚禮的日子,如你所愿,婚禮取消了,孩子你想生就生,我和許少恒明天就去離婚,以后你們一家三口可以盡享天倫之樂,不用這樣挑釁我。”
林雨柔頓時聲音哽咽:“喬姐姐,我真的沒想拆散你和阿恒……”
“喬溪月,你說什么?”
許少恒的聲音忽然傳來,喬溪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林雨柔帶著哭腔。
“阿恒,你別怪喬姐姐,是我不好,讓喬姐姐誤會,喬姐姐才會口不擇言。”
又來!
喬溪月不再慣著:“夠了,林雨柔,許少恒這種垃圾,我不要了,送你了!”
喬溪月說完,恨恨地掛斷電話,然后關(guān)機(jī),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夢里一會許少恒,一會林雨柔,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溪月迷迷糊糊聽到敲門聲。
她不想理會,繼續(xù)睡。
但是,敲門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重。
喬溪月只好揉揉眼睛,起來開門。
門一開,就見許少恒一身寒意站在門口。
“喬溪月,你就這么容不下雨柔嗎?”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封信就甩到臉上。
原來,林雨柔不見了,留下了這么一封信。
嶄新的信封劃過臉頰,立刻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喬溪月伸手摸了下。
血色嫣紅,不疼,但是,心疼。
以前的許少恒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更別說自己出手傷她了。
現(xiàn)在的他,卻為了林雨柔,一次又一次傷她。
林雨柔在信里說,她要流掉孩子,不會再打擾他們。
字里行間全是不舍,卻又迫于無奈。
看著許少恒雙眸中的怒意,喬溪月笑了。
“她心里有愧,要流掉孩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不是你鬧離婚,雨柔怎么會不要孩子?”
許少恒氣得渾身顫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喬溪月一把甩開他:“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許少恒連拖帶拽,把喬溪月塞進(jìn)車?yán)铮瑔榆囎樱北坚t(yī)院。
喬溪月蜷縮在角落,眼眸低垂,看著被男人捏得紅腫的手腕,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見她這么無聲無息地落淚,許少恒心下不忍。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