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洪三人和王改菊來到趙蕊蕊的外婆家,老人家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但身體還是很硬朗,一點也看不出命運在她身上發(fā)生過那么多的傷害和不幸。
“小菊啊,你來了,咱們老鄰居有好幾年沒見了吧,你最近過得還好吧,這幾位年輕人是誰啊”,老人家還是很親熱地招呼道。王改菊看著雷大洪一眼,說道:這幾位是公安同志,過來了解一下蕊蕊的情況。
老人家頓時眼神很無助、很空洞,又立刻充滿了悲傷,有些哽咽著說:小菊啊,蕊蕊是你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命太苦了,隨即轉(zhuǎn)向了雷大洪道: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的,但我能給我苦命的孫女求個請嗎。隨即,老淚縱橫,給雷大洪跪了下來。
雷大洪連忙把老人家扶起來,說道:可以的,你慢慢說,我們可以把情況記錄詳細(xì)些,到時候法官會根據(jù)實際情況量刑的。
“孩子啊,我看到你們,就更覺得對不起蕊蕊了,這孩子小的時候性格很開朗,成天笑呵呵地,學(xué)習(xí)也不錯,我跟他媽也經(jīng)常說老天爺終于可以眷顧到我們家了,可誰知道好景不長,那個死鬼爸爸受外面那個狐貍精蠱惑,天天回來打她媽媽,蕊蕊不讓,他就連她一起打,有一次一腳把幼小的她從里屋踢到了院子里,她媽心疼得要和那個死鬼拼命,又被那個死鬼扒光衣服打了一頓,幸虧她小菊姨幫忙,我們才把蕊蕊送到醫(yī)院,小孩骨頭長得快,沒留下什么后遺癥,要不就不會去省里打排球了。前幾年的一天,她從省里回來,說放假了,我看她很疲憊,臉上好像還有傷,但是心情很好,買了一些紙錢非得拉著我去墓地看她媽媽,在墳前,她燒著紙錢,又哭又笑,對媽媽說,我把仇給你給報了,你可以安息了,我也不敢問她,過了一陣子聽人說,我們鐵路橋下有一個死人,頭被人砸得瞧不出模樣了,有人說死的就是當(dāng)年禍害蕊蕊她爸那個狐貍精,我估摸著是這孩子干的,她也是沒辦法啊,好端端的一家人被禍害成這樣。。。”說著,就泣不成聲了。
雷大洪和姚海龍、李偉對了下眼色,覺得差不多了,就對老人家說道:你放心,我們都記下來了,到時候一定會把詳細(xì)的記錄給法官的,我們能不能請奶奶您幫個忙,第一,最近蕊蕊回來有沒有給您帶什么東西,我們要拿回去做個登記,第二,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或者她要是回來,我把我們單位電話和地址留給您,您可以給我們打電話,第三,您可以勸勸她,如果她能夠投案自首,那法官一定會給輕判的。
老人家從里屋拿出來一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說道:這些是上個禮拜蕊蕊回來給我買的,不知道你們是否用得上,說著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
雷大洪帶著物證回來,很快指紋鑒定結(jié)果就出來了,證實趙蕊蕊就是河邊女士案以及其他系列案的兇手,案子雖然告破,但雷大洪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一是趙蕊蕊還沒落網(wǎng),最關(guān)鍵的是這些兇案的背后是幾個人悲慘的命運和一些人游戲人間不負(fù)責(zé)任的生活態(tài)度的咎由自取。
很快,馬易市公安局傳來好消息,趙蕊蕊自首了,雷大洪都不敢相信,這“罪大惡極”的系列殺人犯能到公安局自首,同時,消息還說:是趙蕊蕊的外婆陪她一起去公安局的,點名要見“雷公安”同志。
雷大洪和兩位同事一起開車去馬易市將趙蕊蕊接了過來,一路上,雷大洪避免和趙蕊蕊說話,卻對外婆照顧有加,也看到了趙蕊蕊眼里噙滿了淚水。趙蕊蕊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個子比雷大洪稍矮一點,很瘦,估計100斤左右,但腿部很有力量,尤其是右手,可能是隊里“主攻手”的原因,厚厚的繭子很是粗糙。
接下來的審訊就很順利了,趙蕊蕊詳細(xì)地講述了這三年里總共在她手里“解決”的這13個狐貍精,只有第一個她是用胳膊勒暈,然后雇車謊稱親戚喝多了一起要到鐵路橋附近賓館休息,等出租車離去后,一個人沿小道背著尸體走了將近一公里來到大橋下,用路邊木棒把腦袋砸了個稀巴爛,在背的過程中醒來一次,又被趙蕊蕊掐暈了。剩下的其他人都是被趙蕊蕊看見和發(fā)現(xiàn)有這種專門禍害正常家庭的“爛桃花”,再跟蹤,然后找機(jī)會動手。
但問到為什么會有剃毛和灌石灰水時,趙蕊蕊眼里先是興奮,再是冷笑,最后痛苦流涕,開始講起來記憶里讓她最痛苦的事:那是大概她只有十歲左右,半夜里,她被一陣急促地打罵聲和哭聲驚醒,她跑過去一看,原來是爸爸在打媽媽,兩個人都沒穿衣服,媽媽害怕蕊蕊看到羞愧,讓她趕緊離開,這時候外婆也來了,就把她抱走了,但那邊打罵聲還在繼續(xù)。。。,接下來的日子,半夜的打罵聲變成了白天也打,爸爸一回來就看媽媽不順眼就打,慢慢隨著自己長大和在爸爸經(jīng)常的打罵聲中得知,爸爸嫌媽媽土,不知道打扮自己,不知道風(fēng)情,連內(nèi)褲都是兩條幾年換著穿,還不長毛,跟死人一樣,不知道勾人般叫聲,沒有主動,反正,就是媽媽的一切都是錯的,再后來才知道,爸爸外面結(jié)識了狐貍精,一對比,原來還不錯的媽媽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是錯的,起先是喝多了回來讓媽媽學(xué)那個狐貍精,媽媽不學(xué),就打,媽媽學(xué)不會,也打,媽媽學(xué)的聲音大了,接著打。最后,終于不堪重負(fù)的媽媽在她上學(xué)后,找了一個高樓跳了下去。。。
雷大洪給她倒了一杯水,放了一些紙巾,趙蕊蕊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就發(fā)誓,一定要給媽媽報仇,剛好省體校招人,我就脫離畜生不如的爸爸了,我打排球,隊里發(fā)的補助我攢著,養(yǎng)著外婆,利用體能訓(xùn)練強大自己,終于讓我找到了機(jī)會。。。
雷大洪接著問道:那其他的女人,她們沒有傷害你啊?“什么叫沒有傷害我,你們是沒有看到被她們傷害家庭里的孩子,跟我一樣可憐,跟我一樣不幸,她們還小沒有能力反擊,我來替她們報仇。。。”趙蕊蕊眼里充滿了仇恨。
“你用的生石灰容易買到,那氰化鈉是管制物品,你怎么得到的”,雷大洪追問道。趙蕊蕊回答道:我們南河省你們隔壁函谷關(guān)縣的一個礦山服務(wù)部,他們那里只要給錢什么都賣,還可以買到炸藥呢,只可惜我不懂炸藥。。。
第二天,雷大洪他們帶著手帶手銬,腳帶腳鐐的趙蕊蕊在函谷關(guān)公安局協(xié)助下到隔壁縣涉事的礦山服務(wù)部進(jìn)行指認(rèn)和查封時,看到看熱鬧的人群里有一個“熟人”一閃而過,雷大洪腦海里一直在搜索這個人是誰,他很久沒來的“第六感”又來了,心里開始不踏實,總覺得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本章完,待續(xù)-雷神大洪(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