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他就告訴自己,如果以后遇到愛的人,一定要學(xué)會包容,不管她做錯什么,自己都要為她托底,絕不讓她重蹈母親的覆轍。
慕謹言其實知道,楚筱蓮有過幾個前任,也知道以她的美貌和開朗性格,身邊必然有不少追求者。
可他從沒調(diào)查過她身邊出現(xiàn)的任何人——他清楚,如果小蓮想讓他知道,自然會主動告訴他;如果她不想說,自己貿(mào)然去查,只會讓她生氣,破壞兩人之間的信任。
他覺得,愛一個人不需要時刻掌控,只需要好好愛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就夠了。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處理著未完成的工作,可慕謹言的耳朵卻一直留意著臥室里的動靜。
偶爾聽到她翻身的輕響,他都會下意識地停下動作,直到確認她還在睡覺,才繼續(xù)工作。
想到懷里人的溫度,想到她剛才撒嬌的模樣,慕謹言的嘴角不自覺地淺淺勾起,眼底也染上了笑意——這種被人牽掛、也牽掛著別人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比幸福。
楚筱蓮一覺醒來時,窗外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墻上的時鐘顯示早上六點。
她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是空的,沒有絲毫溫度。
心里剛泛起一點失落,她就聽到客廳里傳來輕微的動靜,趕緊下床,赤著腳輕輕走到臥室門口。
推開門,她就看到慕謹言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筆記本電腦還是打開的狀態(tài)。他的眉頭微微皺著,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連平時整齊的頭發(fā)都有些凌亂,看起來格外疲憊。
楚筱蓮心里一軟,輕手輕腳地走到衣柜旁,拿出一條柔軟的羊絨毯子,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剛把毯子蓋在他身上,慕謹言就睜開了眼睛。
“小丫頭,睡醒了?”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眼神卻瞬間亮了起來,伸手一把將她撈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緊緊圈住她的腰。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楚筱蓮依偎在他懷里,抬手輕輕撫摸著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有點扎手,卻格外真實。
“怕吵到你。”慕謹言笑了笑,沒說自己忙了一夜工作,只把原因歸結(jié)在她身上。
他抬手蓋住她的手,偏過頭,在她的手心印下一個輕吻,溫?zé)岬挠|感讓楚筱蓮的心跳漏了一拍。
“傻瓜~怎么會呢。”楚筱蓮搖搖頭,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有你在身邊,我睡得只會更香。”
慕謹言的心瞬間被填滿,低頭在她的發(fā)頂蹭了蹭,聲音溫柔得能化出水:“餓不餓?要不要叫客房把早餐送進來?我讓助理提前訂了你愛吃的水晶蝦餃和皮蛋瘦肉粥。”
“好!”楚筱蓮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有大叔在,真好。”
慕謹言看著懷中人眼底亮晶晶的笑意,那笑容像清晨透過落地窗的陽光,暖得能驅(qū)散所有疲憊。
他眼底的倦意瞬間消散,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愛意,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動作溫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
他拿起手機,指尖快速敲擊屏幕,給助理發(fā)了條“按之前訂的清單送早餐,多放一份溫?zé)岬难喔C紅糖姜棗茶”的信息,隨手將手機放在茶幾上,重新將楚筱蓮摟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鼻尖縈繞著她發(fā)間淡淡的玫瑰花香,靜靜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與柔軟,連呼吸都變得輕緩。
“大叔~如果你發(fā)現(xiàn)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會怎么樣?”楚筱蓮依偎在他懷里,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的胸膛。
昨晚房間里的混亂場景又在腦海里打轉(zhuǎn)——躲在衛(wèi)生間的秦望、臥室里的車圳、客廳里緊繃的傅琛和顧持久,這些“秘密”像根細刺,讓她忍不住想要試探。
她抬頭時,能看到慕謹言下頜線的柔和弧度,可心里卻藏著不安:如果他知道這些,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她好嗎?
慕謹言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閉上眼睛,聲音帶著安撫的磁性,像是在哄鬧別扭的小孩:“那我就對你再好一些,陪你慢慢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沒入她的發(fā)絲里,補充道:“況且,在我眼里,你本來就很好——會因為怕我擔(dān)心而掩飾慌亂,會因為愧疚而主動解釋,這些小模樣,比‘完美’可愛多了。”
“大叔…你喜歡我什么呢?”楚筱蓮又問,聲音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想起兩人初遇時的場景——她因為從車圳那里逃跑后什么都沒帶,手機也沒電了,等到過慕謹言的幫助后,賴著他讓他給份工作。
慕謹言卻思索一番開口,眼神認真得讓她心跳加速:“我不缺員工,倒是缺個女朋友,要不要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
她當(dāng)時驚訝得差點忘記呼吸,他們才認識三天,連彼此的喜好都沒摸清,她甚至還在心里偷偷吐槽“總裁都這么直接嗎”。
一開始,她以為慕謹言是看上了她的年輕漂亮,想找個“金絲雀”打發(fā)時間。畢竟他年輕有為,忙碌之余想要個能取悅他的人解悶也正常。
可慕謹言偏偏為人正直沉穩(wěn),又有顏值有財富,想必身邊也從不缺主動示好的人。
楚筱蓮只是思考了一分鐘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她想看看,這個看似完美的男人,到底會用什么方式“玩玩而已”。
可沒想到,慕謹言對她格外認真:會抽時間教她看財務(wù)報表、學(xué)經(jīng)營管理,把公司的核心業(yè)務(wù)資料拿給她從不設(shè)防;會給她黑卡,讓她隨便買喜歡的東西,卻從不過問消費明細;甚至在她面前接董事局的視頻會議,討論公司機密時也會主動跟她分享思路。
直到那時,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想和她好好在一起。
就連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她主動的——當(dāng)時她以為他那方便是不是不行,忍不住一探究竟。
可他卻讓她感受到什么叫禁欲男神開葷,事后還小心翼翼地抱她去清洗,那種溫柔的珍視讓她徹底慌了神。
這么久以來,她好像從來沒問過,他為什么會喜歡自己,為什么愿意對自己這么好。
“我不是喜歡你。”慕謹言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認真,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眼底濃烈的**清晰可見,“喜歡一個人會去權(quán)衡利弊,會計算她的價值,會因為她的缺點而猶豫。但我是愛你——無論你是開心時蹦蹦跳跳的小狐貍,還是慌亂時躲在我懷里的小可憐,哪怕你偶爾犯錯,我都會無條件地寵愛你、信任你。”
楚筱蓮的心頭瞬間一軟,眼眶微微發(fā)熱。
她想起母親曾經(jīng)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輕聲說過的往事——母親年輕時漂亮得耀眼,又有外公留下的巨額財產(chǎn),是圈子里有名的白富美。
父親就是以“愛”的名義,每天給她送花、寫情書,用各種浪漫的手段一步步將她誘拐到手,婚后卻慢慢吞了她的財產(chǎn),以最低的成本掌控了她的一切。
而母親在這場以愛為名的陷阱里,失去了財產(chǎn)、朋友,甚至差點失去她。
父親自卑又控制欲極強,不準母親和異性說話,不準她出去工作,把她困在小小的家里。
母親用盡了一切方法,最后凈身出戶,才終于和父親離婚。
后來,母親帶著她改嫁了三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也讓母親漸漸變得多疑、敏感,總是跟她說:“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毒藥,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接近你,全是帶著目的性的。”
所以,楚筱蓮從小就害怕感情里的矛盾。遇到問題,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分手。
她不擅長處理那些復(fù)雜的情感糾葛,也不想面對爭吵和冷戰(zhàn),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帶來問題的人,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
可慕謹言似乎不一樣,他總能在她慌亂的時候給她依靠,在她想逃避的時候耐心引導(dǎo)她,讓她第一次有了“不用害怕”的安心感。
“大叔,如果有一天…我犯錯了,你會怎么做?”楚筱蓮輕輕開口,聲音帶著點顫抖,她的指尖緊緊攥著他的襯衫,怕聽到任何不想聽的答案。
慕謹言低頭,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個輕吻,唇瓣的溫度透過發(fā)絲傳遞過來,讓她瞬間安定下來。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孩:“我家小狐貍怎么會犯錯?她只不過是偶爾跑出家門,好奇地吃了口別人遞來的小零食,又被喜歡小動物的人輕輕撫摸了幾下雪白的毛發(fā)而已。”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fā),動作輕柔得能撫平所有不安,“只要她知道回家,知道這里永遠有個人在等她,那我永遠都舍不得責(zé)備她。”
他的下巴在她的發(fā)頂輕輕蹭了蹭,像在撒嬌的大型犬,聲音里滿是寵溺:“畢竟小狐貍這么可愛迷人,別人才會忍不住想要誘拐她。我能做的,就是對她更好,讓她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慢慢依賴我,再不想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