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蓮眼睛一亮,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大叔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慕謹言看著她笑得像個孩子的模樣,眼底滿是寵溺,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那現在可以起床吃早餐了嗎?小狐貍再不醒,農場主就來抓你了。”
“好了~起床了!”楚筱蓮立馬掀開被子,拉著慕謹言的手一起去洗手間洗漱。
倆個人一起對著鏡子刷牙,楚筱蓮還調皮的把牙膏沫涂在慕謹言的鼻子上,慕謹言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
下午3點楚筱蓮提前在接機口等著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
那是情人節她特意找人定制的情侶款,磨砂黑的殼面上。
“C”和“M”兩個首字母纏繞著,是她和慕謹言名字的縮寫,摸起來帶著細微的凹凸感,格外安心。
她抬眼望著出口處的電子屏,航班信息顯示“已降落”,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林深時出國時才13歲,總跟在她身后喊“姐姐”。
如今8年過去,視頻里的他褪去稚氣,可真人站在面前,她怕是要認不出了。
“小狐貍,到機場了嗎?”慕謹言的微信突然彈出來。
楚筱蓮忍不住笑了,指尖快速敲擊屏幕:“到啦!剛找好位置,正盯著出口呢~”
“剛開完會,剩下的文件讓助理處理,一會餐廳見。”慕謹言的回復總是簡潔又貼心,“我讓廚房提前備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楚筱蓮心里一暖,回復:“OKK!”
正低頭打字時,身后突然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筱蓮以為是林深時到了,笑著回頭,語氣帶著親昵:“小時,你這么快就……”
笑容,在她轉頭的瞬間,僵在臉上,如同驟然遇冷的蜜糖。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量極高的男人,近乎一米九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黑色長款風衣勾勒出他清瘦乃至有些嶙峋的身形,鴨舌帽檐壓得極低,同色的墨鏡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留下一道線條冷硬的下頜和一雙淡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
楚筱蓮被迫仰起頭,視線艱難地越過墨鏡邊緣,對上了一雙眼睛——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鉤子,瞬間撕開了她塵封多年的恐懼。
“小時?”她試探地問,聲音里泄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顫音,指尖下意識地摳緊了手機邊緣。
男人緩緩地、幾乎是帶著某種儀式感地,摘下了口罩和墨鏡,露出一張蒼白卻異常俊美的臉。
他的嘴角向上牽起一個弧度,那笑容熟悉得讓她心驚,帶著一種黏稠的、化不開的偏執。
“阿蓮姐姐,好久不見。”他的聲音低沉,像毒蛇滑過肌膚,帶著陰冷的濕意。
“陳博?!!”楚筱蓮倒吸一口冷氣,腳下一個踉蹌,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廊柱。
堅硬的觸感讓她驟然清醒,卻也讓她無處可逃。
怎么會是他?!
那個曾將“愛”化作枷鎖,嘶吼著“只有喪偶,沒有分手”的男人!
混亂的記憶洶涌而至——初戀顧持久帶來的情傷未愈,她在公司實習時遇見了在技術部兼職的陳博。
這個計算機天才,無父無母,孤僻如荒野寒冰,卻在她遞上一顆草莓糖、隨口勸了句“未成年人別抽煙”后,偏執地纏上了她。
那段戀情的后半程,簡直是一場噩夢:手機被植入定位軟件、所有通訊被實時監控、連與朋友正常的聚會都成了奢望……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分手,他卻跪下來,赤紅著眼圈哀求,說沒有她會死。
她一時心軟,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控制。
可是他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甚至想“圈養”她,讓她別上班了。
直到某天,他說接了國外的高薪項目,要去掙“能養她一輩子的錢”,出國后就突然消失、失聯了——她才趁機換了手機、搬了家、換了城市,像逃兵一樣,徹底逃離了他的世界。
她就是因為不想被婚姻綁定才和初戀顧持久分手,怎么可能會和陳博結婚?
六年了,她以為這段另她窒息的感情早已結束,卻沒想到會在機場,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重逢。
“好…好久不見…”楚筱蓮的聲音干澀發緊,手心的冷汗幾乎讓她握不住手機,心臟擂鼓般狂跳,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逃離。
陳博眼中迸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亮光,像鎖定獵物的餓狼,視線死死纏繞著她,當掃過她手中那個略顯可愛的手機殼時,眸光驟然陰鷙。
“阿蓮姐姐是在等我嗎?我們果然心有靈犀。”他向前逼近半步,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我剛下飛機,正想去找你,你就來了。”
他變了……比以前更加陰沉,那壓抑的氣息幾乎令人窒息。
“我是在等……”楚筱蓮慌忙想要解釋,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卻像陽光般插了進來。
“姐姐~”穿著白色運動鞋、淺灰色衛衣的林深時,拉著行李箱小跑過來,見到楚筱蓮,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扔下箱子就像只大型犬般撲過來,結結實實地抱住了她,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姐姐!我好想你!總算見到你了!”
楚筱蓮被撞得身子一歪,剛想抬手,余光卻瞥見陳博的眼神——那雙眼睛里瞬間翻涌起的、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意,讓她如墜冰窟,血液都快要凍結。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力推開了林深時,指尖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緊張地看向陳博。
而此刻,陳博已經重新戴上了口罩,只留下一雙冰冷的眼睛,像掃描儀器般,死死釘在林深時身上,評估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入侵者”。
林深時被推得一懵,揉著胳膊,臉上還帶著陽光的笑容:“姐姐,你怎么了?我太用力了嗎?”
他清爽帥氣的模樣,與陳博周身散發的陰郁氣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陳博,改天再聊,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楚筱蓮一把抓住林深時的手腕,語氣急促,指甲幾乎掐進他肉里,只想立刻逃離。
“姐姐——”陳博的聲音陡然降溫,帶著金屬般的質感,長腿一跨,便堵住了去路,“你連我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改天怎么聚?”
他微微俯身,壓迫感更強,“六年不見,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姐姐?”林深時皺起眉,具他了解,楚筱蓮就他一個弟弟,這個人是哪門子的弟弟?
林深時疑惑地看向楚筱蓮,“姐姐~這位是?你們認識嗎?”
楚筱蓮心慌意亂,手忙腳亂地從包里翻出一張公司名片,幾乎是塞進陳博手里,語速快得像是怕自己后悔:“這…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電話!改天,改天我聯系你!今天真的不行!”
話音未落,她已經拽著還處于茫然狀態的林深時,近乎逃跑地沖向機場出口,腳步凌亂,背影寫滿了倉皇。
陳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緩緩攤開手掌,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名片靜靜躺在掌心。
他拿出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聽筒里傳來程式化的女聲:“您好,這里是[CM]集團VIP客服中心,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果然,是公司的公用電話。
陳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五指猛地收攏,將名片狠狠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隱現。
楚筱蓮,你以為這樣就能劃清界限?躲到那種陽光燦爛的小鬼身后?
呵。
你逃不掉的~姐姐——這輩子,都別想。
直到坐上車,楚筱蓮才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手心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濕了,后背也黏糊糊的。
她側頭看向窗外,確認陳博沒有跟來,心臟才慢慢平復下來。
“姐姐,你好像很怕他?”林深時坐在旁邊,眼神里滿是探究,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他到底是誰啊?你們以前是什么關系?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沒什么,就是一個……工作上認識的舊相識,脾氣不太好。”楚筱蓮避開他的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座椅,心臟還在隱隱作痛,她不想讓林深時知道過去的糟心事,“王叔,走吧,回家。”
林深時看她不愿多說,也沒再追問,只是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
他沉默了幾秒,隨即拉過她的手,笑著轉移話題:“姐姐,你越來越漂亮了!比視頻里還好看,皮膚又白又嫩。”
說著還上手捏了捏楚筱蓮的臉。
楚筱蓮被他逗笑,緊張的情緒消散了些,捏了捏他的臉:“你這孩子,幾年不見學會貧嘴了。小時也長大了,越來越帥氣了,都長到180了吧?比姐姐還高這么多。”
“我都185啦!”林深時得意地揚起下巴,像只被夸了的小狗。
林深時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絲絨禮盒,遞到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我給你帶了禮物!你打開看看,是你去年跟我視頻時提過的那款限量版香水,我托了好多朋友,才買到的。”
楚筱蓮接過禮盒,打開一看,淡金色的香水瓶在陽光下閃著光,果然是她去年隨口提過的那款,全球限量500瓶,價格不菲。
她又驚又喜,眼眶微微發熱:“你有心了,還記得我喜歡這個。對了,這香水挺貴的,你剛畢業,哪來的錢買這個?是不是跟林叔叔要的?”
“姐姐放心,這是我自己掙的!”林深時拍拍胸脯,一臉驕傲,“我在國外做家教,教中文和數學,攢了好久的錢呢,就想給你買個喜歡的禮物,讓你開心。”
楚筱蓮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里滿是欣慰,可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做家教的工資,想要買下這款香水,怕是要攢一年。
她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林深時還做了其他兼職,回頭多給他些零花錢補償就好。
兩人一路聊著國外的趣事,說說笑笑間,車子很快就到了別墅區。
林深時看著窗外錯落有致的別墅,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下意識地說:“姐姐,你好厲害,現在都住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