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露聞言,頓時一怔,而后便是大怒:“江余生,你拿這個威脅我?”
“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我喜歡的是原先的你,而不是現在的你!”
“你讓我很失望!”
幾年來,江余生一直很溫和,對待誰都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可是自從徐思齊出現后,她覺得江余生像是一個瘋子,充滿了占有欲和控制欲,動不動就找她吵架。
“婚禮取消一下怎么了?”
“是大事?”
“是人命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跟親戚朋友解釋一下不就行了?”
“酒店那邊我剛剛打電話已經退了,我陳家的賓客也都理解我,現在都在退場,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自己想辦法去解釋!”
陳白露如同鞭炮炸響,接連開口。
江余生頓時覺得無比的疲累。
看,她依舊是這幅態度,無所謂的樣子。
或者說,她并不害怕失去江余生,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年輕的新娘站在一旁吃瓜,暫時忘記了方才的囧狀,饒有興趣的聽著。
心里在想,這陳白露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極品,連婚禮都覺得不重要?
這是很神圣的好嗎?
“陳白露,我最后再說一句,今天這場婚禮,我也是帶著真誠和勇敢而來的。”
“所以,該遺憾的不是我。”
“我還是那句話,你今天要是走了,我們就分手吧。”
“這是我給你的……最后機會!”
江余生下了最后的通牒。
“江余生,別拿這個威脅我,不可理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江余生捏著手機,臉上出現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沈驚蟄頓時覺得他很可憐,心軟了一下,連帶著剛才被看光的憤怒也都消失不見,遞過去了一張紙巾:“擦一擦眼淚吧。”
江余生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哭了嗎?”
沈驚蟄仔細的盯著他的臉,心中有些驚嘆。
臉龐非常英俊不說,關鍵是這個男人好穩定的情緒啊,這個時候了,居然依舊沒有一絲的暴躁,依舊很謙遜溫和。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紙巾。”江余生接過了紙巾,“祝你新婚快樂。”
沈驚蟄聞言,臉色一暗,新婚快樂嗎?
并不是。
每個人的悲歡并不相同。
江余生看到了她那黯淡的眸光,覺得她應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并沒有多問。
就在這時,后臺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伴娘服裝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驚蟄驚蟄,不好了,你的新郎在服務區,被人綁走了!”
沈驚蟄:???
江余生:???
而后看到了江余生,愣了一下:“咦,你的動作這么快,又找了一個新郎嗎?”
“那沒事了,趕快去舉辦婚禮吧,奶奶都等的著急了!”
“這個新郎看上去也還不錯,長的像是鴨子,奶奶應該很喜歡。”
江余生:???
“倩倩!”沈驚蟄加大了聲音,“你剛才去哪里了?”
酒店已經被自己包了,這一層自己早就吩咐過張倩倩,不要讓任何人上來。
可是,江余生還是闖了進來,把自己看光了。
但這話還沒辦法跟張倩倩說,畢竟吃了這么大的虧,只好咬碎牙,自己消化。
張倩倩狐疑的看著沈驚蟄,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似乎憤怒,似乎害羞,似乎與江余生之間發生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才我接到電話,說你找的大冤種在服務區被人綁架了,我緊急調查去了!”
“怎么了?”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張倩倩猛然想到了這種可能,一邊說著,一邊捏著手掌,向江余生走去。
只要沈驚蟄跟自己說江余生不老實,她馬上就卸掉江余生的一只手。
“查到是誰出手的嗎?”沈驚蟄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張倩倩道:“目前嫌疑最大的是葉俊和林鴻鵠!”
沈驚蟄眼眸中出現了一抹寒光,這兩家還真是賊心不死,為了不讓自己結成婚,居然敢在服務區中直接動手,綁架新郎!
而后,她深呼吸一口,指著江余生對張倩倩說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他談。”
保鏢兼閨蜜的張倩倩點點頭,帶上門走了出去。
“我叫沈驚蟄,目前是風華國際的總裁,你叫什么?”沈驚蟄問道。
“江余生,無業。”江余生說道。
“方才聽你打電話,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一點,對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沈驚蟄努力的組織著語言,“既然你結不成婚,我也結不成,不如今天,我們結婚!”
江余生眼睛一瞇,盯著沈驚蟄,而后輕笑了起來:“你的新郎,怕不是那么好當的,搞不好會遭遇暗殺。”
沈驚蟄也不隱瞞:“確實,那新郎也是我臨時找的擋箭牌,我從沒見過他,我付給他五十萬,協議一年,一年后他可以自由離去。”
“現在,我希望由你來完成這個協議,同時,我也會給你五十萬。”
江余生搖搖頭:“抱歉,我對你們之間的斗爭不感興趣。”
沈驚蟄聞言,道:“方才聽你說,你來了幾個重要的朋友參加你的婚禮,而現在你的新娘跑了,他們怎么想?另外,你把我看光了,你不負責的嗎?”
“我那是不小心的。”江余生辯解。
沈驚蟄冷笑:“現在承認看光了?方才還說什么都沒看見!”
江余生啞口無言,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畢竟這事,算自己理虧,因為不僅看光了,而且以自己的目力,還看的特別明顯……
連軟肉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答應吧。”沈驚蟄的語氣仍舊清冷,“我奶奶時日無多,就想看著我步入婚姻殿堂,今天要是看不到,我怕她挺不過去……”
江余生還準備拒絕。
沈驚蟄繼續開口:“你把我看光了。”
江余生還沒答應,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電顯示上面顯示三個字——秦相如。
才剛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好兄弟秦相如粗獷的聲音:“老大……不是,余生哥,咋回事,陳家說婚禮取消,還趕我們走?”
旁邊還有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謾罵:“我家白露說什么就是什么,還不趕緊滾!”
“說過了婚禮取消了,你們還吵吵個什么逼玩意兒,江余生就算是有意見也給老娘憋著!”
“吃軟飯的東西,還敢有情緒?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那聲音江余生很熟悉,是陳白露的母親和弟弟等人的聲音。
“余生哥,你只要給句話,我現在就干死他們一家!”秦相如忍著怒氣說道。
江余生的語氣很平靜,道:“跟幾個兄弟們說一下,來君瀾大酒店吧,婚禮沒有取消。”
秦相如愣了一下,還在追問怎么回事。
江余生道:“來了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江余生對沈驚蟄開口:“行,我答應你了。”
沈驚蟄松了一口氣:“一言為定。”
幾乎在同一時間,服務區中,陳白露安排的婚車司機拿起對講機:“兄弟們,陳總打來了電話,婚禮取消,我們打道回府。”
“可是江余生那個小白臉還在上廁所啊!”
“不管他,讓他自己走回去!”
“就是,小白臉真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