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人瞬間齊齊抬頭,齊齊看向遠(yuǎn)處。
上善亭中,江余生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江余生的剎那,霍巴頓三兄弟齊齊眼睛一瞇,心中都有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能夠很坦然的面對他們?nèi)艂€人,要么是愣頭青,要么就是有著強(qiáng)大的底氣。
霍巴頓三兄弟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可不認(rèn)為江余生是愣頭青。
“閣下,我們此次進(jìn)來,沒有傷害一條人命……”霍巴頓說完就閉上了嘴巴,因?yàn)榉讲潘麄儾懦鍪衷琢藘蓚€混混。
江余生邁步走來,像是一個午夜游客,很是隨意的邁步,逐漸的靠近他們。
但每走一步,就給霍巴頓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壓迫感。
明明江余生全身都是破綻,明明他全身沒有一絲的鋒芒,明明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夜場出來嘗過富婆咸淡的鴨子。
但此刻霍巴頓心中卻是被生死危機(jī)感所籠罩。
冥冥中他有一種直覺,他們今天這三十九個人,將會全部栽在這里!
這是他無數(shù)次從死亡線邊緣磨礪出來的經(jīng)驗(yàn),血的經(jīng)驗(yàn)。
往往那個看上去最人畜無害的家伙,可能就是最兇的那個!
“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大夏境內(nèi),神魔禁行?”江余生很是漠然的開口。
霍巴頓首先一愣,而后面色劇變:“你是……江九幽!”
大夏境內(nèi),神魔禁行,只有一個人說過,那就是九幽王!
“還算得上聰明。”江余生語氣很輕。
霍巴頓三兄弟,以及身后的所有特戰(zhàn)隊(duì)隊(duì)員,此刻全部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看著江余生,心中恐懼。
噼啪。
天空中忽然出現(xiàn)了秋雷,將黑暗的天穹短暫照亮。
場面很詭異。
一個人面對三十九人,而那三十九人,一個也不敢動。
“我早就想收拾你們了,奈何沒有時間,也不劃算,你們倒好,送到我面前了。”江余生搖搖頭,“你們很聰明,但是,你們很不幸。”
霍巴頓三兄弟常年在邊境線活躍,手中自然也是沾滿了國人的鮮血,幾年前,還曾經(jīng)屠戮過一支邊軍隊(duì)伍。
“要什么條件,才可以放我們離開?”霍巴頓沉聲開口。
秋雨落下,噼里啪啦,似乎要將黑暗給洗干凈。
江余生不說話。
路上,三輛肌肉車瘋狂的咆哮著,向此地趕來。
張躍新等人面色無比的凝重,所有的隊(duì)員都在檢查著自身的裝備,每個人的臉色都很肅穆,氣氛很沉重。
“我不確定,我們今晚會有多少人活下來。”張躍新沉聲開口,“但是,我們必須要去做這件事,去攔住他們。”
“因?yàn)椋覀兪擒娙耍 ?/p>
“我們必須要拖住他們,不讓霍巴頓三兄弟離開!”
“是,張將軍!”隊(duì)員們的臉上有著沉重,有著復(fù)雜,但唯獨(dú)沒有害怕。
柳云飛握著特殊的通訊器,不斷的聯(lián)系援軍。
“援軍已經(jīng)乘坐軍機(jī)出發(f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七門堰,所以,我們只要拖住他們兩個小時就行!”柳云飛說道,“另外,市府,執(zhí)行局也都派出了援軍,半個小時內(nèi)就可以到。”
“還有十分鐘就可以到七門堰,全部打起精神!”張躍新說道,“該死,怎么下起大雨了!”
在車輛遠(yuǎn)光燈的照耀下,天地間霧蒙蒙的一片,傾盆大雨傾瀉而下。
很快,車輛就到了七門堰附近,車輛的燈光照亮了那里。
張躍新首先推開車門,從這輛肌肉車上下來。
借著燈光的照耀,他一眼就看到了七門堰那里的情況。
站立了最起碼四十個人高馬大的人。
雨夜中,江余生的身軀非常的模糊,渾身都繚繞著霧氣,眾人看不真切。
但張躍新等人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情報(bào)是真的!
之前雖然早就已經(jīng)得到消息,霍巴頓三兄弟不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但那只是字面上的情報(bào)。
真正的親眼所見了,那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想要拖住霍巴頓三兄弟兩個小時,必須要實(shí)力對等!
要是同等實(shí)力,兩個小時自然可以。
但是,實(shí)力并不對等!
這股力量,不是一個地級市的儲備力量可以應(yīng)對的!
而且,還有漢海歌劇院的那些人在虎視眈眈!
但,再苦再難,還是要硬著頭皮上!
“拼了!”張躍新吼道,大手一揮,所有人全部下車,離七門堰大壩還有三百米的距離。
“拼了!”霍巴頓三兄弟也是臉色猙獰,全部向江余生沖了過去。
手中或是出現(xiàn)了熱武器,或是出現(xiàn)了明晃晃的大砍刀,全部沖向了江余生。
“不對!”張躍新猛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一幕,有些發(fā)呆。
那四十個人,不應(yīng)該全部都是霍巴頓三兄弟的人嗎?
現(xiàn)在為什么齊齊的向另外一個人沖去?
是內(nèi)訌?
還是援軍?
只是,他一個人擋得住嗎?
“什么情況?”柳云飛也是愣了一下,看不懂這個場面。
“應(yīng)該是援軍。”張躍新說道,“內(nèi)訌不至于在這里。”
柳云飛聞言大吼:“兄弟,你快退開,等我們過來,你一個人擋不住!”
江余生看著沖過來的三十九個人,臉色依舊非常的平靜,只是隨意的將身旁的一根樹枝折斷。
而他的對面,則是手持各種狂野武器的彪形大漢。
“這人是瘋子吧?居然以樹枝對戰(zhàn)霍巴頓三兄弟?”
“怕不是附近的居民吧?”
張躍新急了,瘋狂的向此地奔跑而來,距離快速的拉近,距離江余生所在的位置,還有兩百米。
大雨磅礴,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江余生的長相,甚至連身形輪廓都看不真切。
江余生的身上,似乎有一股迷霧籠罩。
不,更像是四周的虛空在扭曲。
江余生看著向自己沖來的三十九個人,眼神漠然。
而后,他的體內(nèi)傳來了洶涌波特的聲音,像是江河決堤,又如晨鐘暮鼓,聲音沉悶而又浩蕩。
血?dú)鈴乃奶祆`蓋上沖了出來,在頭頂形成了一片血云!
同時,煞氣沖天!
縱然隔著兩百米的距離,張躍新都感覺到了遍體生寒,喃喃自語:“這種兇戾的煞氣,我平生僅見!”
“這血?dú)狻趺慈绱说陌蹴绾剖帲@還是人嗎?”巨獸一般的劉云飛也被驚住了。
江余生手持樹枝,猛然一掃。
樹枝猛然繃直,而后上面居然吞吐出了長達(dá)十米的劍芒,橫掃而過!
噗噗噗!
天空之上,一顆又一顆頭顱飛了起來,而后,又像是下餃子一般,墜落在了地面上,發(fā)出了咚咚咚的墜地聲!
我以萬物為劍,可斬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