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團長的腦袋……”張躍新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雙眸猛然一縮。
柳云飛的心臟也是噗通噗通的跳動了起來。
二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個念頭——旅長有這么強嗎?
如果旅長沒有這么強,那么這些人是誰殺的?
江余生嗎?
似乎也不太可能啊!
“別想了,接管現(xiàn)場吧。”張躍新說道,“不敢想象殺生王如果回漢海了,會怎么樣……”
歌劇院外,程卓看著江余生:“你……”
他滿肚子的疑問想問江余生。
比如你為什么這么強大?
比如,你既然都已經(jīng)這么強大了,為什么不回江家證明自己?
還比如,你都快無敵了,不可能默默無聞,你到底是誰?
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個字——哎。
他嘆息了一聲。
這個世界,他看不懂了。
或者說,是江余生的出現(xiàn),讓他看不懂了這個世界。
他抬起頭,看著無盡的星空,眼中盡都是茫然之色。
許久之后,他忽然開口:“江余生,有興趣進入國家隊嗎?”
江余生一怔:“什么?”
“你當我們第九重裝合成旅的教官。”程卓說道。
開什么玩笑?
我是一個散漫且無拘無束的人,讓我進入部隊?
于是江余生問道:“那我遇到不講道理的人,我可以掀開他的天靈蓋嗎?”
程卓瘋狂搖頭:“那當然不能!”
“那我遇到跟我裝逼的人,我可以摘掉他的腦袋嗎?”江余生又認真的問道。
“那肯定不能啊!”
“那我遇到動不動就跟我咋咋呼呼的人,我可以一拳打穿他的胸膛嗎?”
“自然是不能的!”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我加入個毛線!”江余生有些憤怒。
媽的。
我就不該問。
我怎么會問一個神經(jīng)病這個問題?
我也真是得了失心瘋,明知道你的腦袋有問題,我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走了。”江余生擺擺手說道。
程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默默無言,拖著死狗一般的金海陽上車。
金海陽這時候才恢復(fù)了一點力氣,哭喪著臉:“程旅長,我以后會不會死?”
“他要是硬闖監(jiān)牢殺你,你覺得誰能夠擋得住?”程卓冷哼了一聲,“就作死吧。”
“為了五百萬,把漢海歌劇院都給作沒了。”
金海陽聞言,眼淚又開始不斷的流淌,然后眼中出現(xiàn)了憤怒之色:“該死的林正倫,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去對蘇蘇出手,更不會惹上那個惡魔!”
林正倫瞇起了眼睛,心中一咯噔:“不好,林家怕是有危險!”
第九重裝合成旅的林副官,就是林家人,也就是他的左臂右膀之一。
必須要盡快回去跟林副官打招呼,千萬不要惹到江余生!
江余生回到了小山村的自建房,洗了個澡,然后對著龍形草修煉呼吸法。
又是有幾枚果實成熟了,被他摘了下來。
而后他又去了一趟張兮兮的實驗室,觀看了一下小白鼠的恢復(fù)情況。
拆開紗布,發(fā)現(xiàn)小白鼠的皮膚有著明顯的灼傷痕跡。
“配比不對,需要重新調(diào)整。”江余生一邊說著,一邊記錄著數(shù)據(jù),“任何一項產(chǎn)品的研發(fā)到上市,都需要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失敗,不要灰心。”
張兮兮點點頭,二人又重新開始忙碌起來。
……
蘇蘇被毀容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五天,離年關(guān)越來越近了。
她脫離了生命危險,臉上仍舊纏繞著紗布。
沈驚蟄花了重金從各個國家邀請了整形領(lǐng)域的頂尖醫(yī)生。
但過來看到蘇蘇的樣子后,一個個都搖頭,表示以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是沒辦法恢復(fù)原貌的,甚至連一些疤痕都無法消失。
漢海醫(yī)院第十六樓,沈驚蟄將這里的一整層都包了下來。
因為現(xiàn)在不斷的有蘇蘇的粉絲過來探視。
病房中,最起碼有十七八個來自于不同國家的頂尖醫(yī)生匯聚在了這里。
當看到蘇蘇臉龐的時候,一個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但面容無比的猙獰,臉部的肌肉如同蛛網(wǎng)一般,縱橫交錯。
還有很多的坑坑洼洼。
最重要的是,嘴唇還被硫酸溶解的分裂,連鼻翼兩端,也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原先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丑八怪。
病房中,沈驚蟄已經(jīng)將鏡子全部撤走了。
但蘇蘇仍舊可以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臉龐。
她眼淚不斷的流淌著。
沒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完全沒有辦法的,就算是植皮,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善。”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說道。
他是高麗國的整形醫(yī)生,為無數(shù)的明星操刀過,但眼前也是不斷的搖頭。
“沒辦法恢復(fù)的,一輩子只能夠這樣,現(xiàn)在患者最重要的是心態(tài)要放平衡。”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醫(yī)生說道,這是來自于A國圣瑪麗醫(yī)院的外科整形醫(yī)生,“普通的燒傷都會留下一輩子的疤痕,更別提重度硫酸燒傷了!”
蘇蘇其實也知道這點。
但是聽完醫(yī)生們的講述,她的眼中還是不斷在不斷的閃爍著淚光。
當醫(yī)生們走后,蘇蘇坐在床邊,擦拭著眼淚。
沈驚蟄將醫(yī)生們送走,也是在抽泣著。
她心中很后悔,早知道是這種結(jié)果,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讓蘇蘇代言。
“蘇蘇,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沈驚蟄握緊了蘇蘇的右手。
“驚蟄,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不要太自責了。”蘇蘇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她太善良了,縱然是自己遭遇了這個劫難,但她看到沈驚蟄自責,內(nèi)心還是一陣的難受。
她知道,沈驚蟄肯定也不想這件事發(fā)生的。
可是能夠怪誰?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一陣的吵鬧聲,卻是張倩倩在跟別人爭吵:“蘇蘇正在休息,你們趕緊滾啊!”
“再不滾,老娘騸了你們!”
還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讓他進來吧。”蘇蘇忽然朝著門口喊道。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戴著百達翡麗手表的英俊男人走進了病房中。
男人進來后,看到蘇蘇的時候,頓時就怔住了:“原來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都是真的,蘇蘇你真的毀容了!”
男人盯著蘇蘇的臉龐,眼中閃過了一縷嫌棄和厭惡之色。
蘇蘇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冷笑之色:“萬俊,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娶我,說只喜歡我的善良和純真,現(xiàn)在還愿意娶我嗎?”
萬俊不敢去看蘇蘇的臉龐,覺得心中膈應(yīng),移開了目光,道:“之前都是開玩笑的,算不得數(shù),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
正說著,目光落在了沈驚蟄的身上,頓時驚為天人:“蘇蘇,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沈驚蟄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慢走,不送。”
萬俊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張名片:“小姐,認識一下,我是宛陵市晴川娛樂的副總?cè)f俊,蘇蘇正是我旗下的藝人……”
沈驚蟄并沒有去接名片。
萬俊還準備說些什么,江余生卻是從門口走了進來。
沈驚蟄早晨起來的時候給江余生發(fā)了一條信息,讓他來醫(yī)院找自己,中午的時候會去第四監(jiān)牢接父母親。
萬俊看到江余生后,第一感覺就是——臥槽,居然有人比我長得還帥。
江余生看到蘇蘇的時候,也是怔了一下,然后靠近了蘇蘇,仔細的盯著她的臉龐。
蘇蘇疑惑的看著江余生,這又是誰啊?
為什么死死的盯著我看?
她看向江余生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中,沒有任何的嫌棄與厭惡,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這段時間以來,江余生還是第一個沒有對她露出嫌棄和厭惡之色的年輕男人。
以往的那些朋友也過來探視過自己,但每個人的微表情她都看在眼里。
只感嘆著世態(tài)炎涼。
“江余生,你做什么?”沈驚蟄見到江余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蘇,沉聲開口。
你禮貌嗎?
“別吵,我在思考。”江余生說道。
思考?
這就是驚蟄的協(xié)議老公嗎?
真的如張倩倩所說,長得不是一般的帥啊。
萬俊雖然也帥,但身上始終有一種娘炮的感覺,少了一股英氣。
但江余生不同,皮膚白,但英氣十足,身形挺拔,如同一桿標槍。
兩個人都穿西裝,但江余生更有氣質(zhì)一點。
論帥這一塊,江余生還真沒輸過誰。
“疼嗎?”江余生忽然伸出手,碰了一下蘇蘇臉上的一小部分肌肉。
蘇蘇被江余生的冒昧給激怒了,怒視著江余生。
沈驚蟄也覺得江余生神經(jīng)兮兮的,問道:“消失了幾天,怎么一回來感覺精神不正常了?”
江余生扭頭看向了沈驚蟄,隨即道:“這幾天忙著的。”
說完后,索性坐了下來,打量著蘇蘇的臉龐。
蘇蘇被看的受不了,忍不住低下頭。
這人有病吧?
江余生是在觀察她的創(chuàng)傷,心中思索著如何根據(jù)人類生靈調(diào)整藥物的配比。
“哦,對了,蘇晚晴,公司那邊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適合在公司工作了,所以……”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面掏出了兩頁文件。
《解約協(xié)議》!
蘇蘇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慘然的笑容。
她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公司倒也是給了解約金,三百四十萬。
沈驚蟄頓時怒了:“你們也太過分了吧!”
“就算要解約,也應(yīng)該過段時間!”
萬俊笑了笑:“公司的決定,我也沒辦法的。”
蘇蘇隨即一把奪過了萬俊手中的鋼筆,在協(xié)議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猛然將協(xié)議扔在了地上:“行,簽完了!”
萬俊低頭看著地上的協(xié)議,心中涌現(xiàn)出了一股怒氣。
他身家十個億的富二代,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無禮的對待過?
“蘇晚晴,你搞這個樣子給誰看呢!”萬俊冷冷的開口,“你還真當你是之前的蘇晚晴嗎!”
“之前你長得漂亮,我小心翼翼的對待你,什么事都讓著你。”
“可是現(xiàn)在,你看看你還有什么用!”
“就算是做幕后,也沒人要你這個丑八怪!”
反正也已經(jīng)解約了,索性也就不裝了。
蘇蘇被說的心中無比的難受,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這就是人性嗎?
自己沒有被毀容之前,多少人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啊。
誰看到了自己的臉,不夸贊一句?
可是現(xiàn)在呢?
“滾!”沈驚蟄指著門口,冷厲的開口。
萬俊將目光注視在了沈驚蟄的身上:“這位小姐,我們真的可以認識一下,我覺得你也可以出道的……”
話還沒說完,江余生就不耐煩了,站了起來:“快滾!”
自己還有好多話要跟蘇蘇說呢,這人怎么這么煩啊?
“你算哪根蔥?”萬俊盯著江余生,不屑的開口。
江余生眉頭一挑,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好好好,勇氣可嘉。
他走到了萬俊的面前,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單手就掐住了萬俊的脖子,將他舉在了半空中,隨手一扔,就像是扔垃圾一樣將他扔到了門外。
萬俊大怒,晃晃悠悠的起身。
剛剛爬起,一道天威般的雷鳴在自己的腦海中炸裂:“滾!”
旁邊的沈驚蟄和蘇蘇都只聽到了江余生的聲音很輕。
但在萬俊的耳中,卻是如同萬道雷霆齊齊炸裂,如同要轟碎天宇!
啊!
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鮮血卻是從指縫中流淌了出來。
他駭然的看了一眼江余生,然后踉踉蹌蹌的走遠。
江余生重新坐回到了蘇蘇的旁邊:“沈驚蟄你去忙一會兒吧,我有事要跟蘇蘇說。”
沈驚蟄眉頭一皺:“你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說。”
“我說我能夠治好她,讓她痊愈,你信嗎?”江余生問道。
不僅沈驚蟄不信,連蘇蘇也不信。
“去忙吧。”江余生對沈驚蟄擺擺手。
“蘇蘇,江余生也是一個醫(yī)生,醫(yī)術(shù)……還可以吧,你讓他看看吧。”沈驚蟄忽然想起了江余生也是一個醫(yī)生,想了想,隨后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沈驚蟄離開后,江余生重新將視線注視在了蘇蘇的臉龐上。
他動作輕盈而又小心,用食指在她的臉龐上觸碰著:“這里疼嗎?”
“現(xiàn)在不疼了。”蘇蘇覺得有些不自在,輕聲開口。
她再次忍不住看向江余生的表情和眼神。
他的表情溫柔而又和煦,眼神認真,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和嫌棄。
尤其是面對這一張帥臉。
莫名的,她感覺心情好了一點。
“我可以治好你,讓你恢復(fù)如初,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你愿意相信我嗎?”江余生溫和的問道,有些熱烈的鼻息噴在了蘇蘇的臉上。
居然非常的好聞。
蘇蘇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我……我不知道。”
“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江余生認真的看著她,“我是一個厲害的醫(yī)生。”
蘇蘇猶豫了一下:“那……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
江余生道:“把衣服脫光吧。”
“啊?”蘇蘇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江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