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銓徹底康復(fù)了,一大早就回到了拳館。
學(xué)員區(qū)的氣氛有點怪。
王金銓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以前那幫小弟,一個個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敬而遠(yuǎn)之。
但他卻心情不錯,甚至可以說是……愉悅。
他的視線在會員區(qū)掃蕩了一圈,又溜達(dá)到樓上陳平的辦公室門口偷聽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周愷的影子。
王金銓的嘴角再也壓不住了。
“小叔辦事就是利索,周愷那小子,死定了!”
他幾乎是瞬間就找回了從前的囂張氣焰。
只要周愷這種不講道理的怪物不存在,他在隼翼拳館這層學(xué)員區(qū),就能橫著走!
“楊景,我他媽只是去了趟醫(yī)院,不是死了,你們幾個意思?”
王金銓不再忍受曾經(jīng)小弟那異樣的眼神,壓著火氣把他們堵在了角落。
楊景和遲文對視一眼,表情尷尬地說道:“王哥,我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王金銓臉皮抽了抽:“笑話,我憑什么不來?”
遲文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王金銓眉頭一皺:“有屁快放!”
楊景一臉無奈,眼神里還帶著點后怕,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昨天,周愷打了測力器,拳力半噸……而且,他還沒用全力。”
“說實話,王哥,那天你被陳師兄打暈,真是走了大運(yùn)……”
“要是周愷當(dāng)時真下死手,你會死的。”
遲文嘆了口氣:“算了吧,王哥,我和楊景合計了,只想好好練拳,別的事情,不想摻和了。”
王金銓的臉色瞬間跟司了馬一樣。
他聽明白了,這兩個軟骨頭,現(xiàn)在是徹底怕了周愷,怕得連跟他站在一起的膽子都沒了!
一拳半噸?
確實牛逼……他拼了老命也才二百九。
可那又怎么樣……現(xiàn)在周愷死了!
死了的怪物,就是一坨!
“行,你們加油,呵呵。”
都是成年人了,王金銓也懶得挽回,棄我去者不可留。
他更沒興趣告訴這倆慫包周愷已死的真相。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一個人在心里小范圍地享受這個消息帶來的愉悅就夠了。
到處宣揚(yáng),沒逼硬裝,搞不好會惹一身騷,被人懷疑是他下的黑手。
王金銓冷笑幾聲,輕蔑地掃過兩人發(fā)白的臉,轉(zhuǎn)身自顧自地練拳去了。
楊景和遲文面面相覷,不明白他那笑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不糾纏他們就是好事……
兩人也識趣地找地方鍛煉去了。
拳館今天,風(fēng)平浪靜。
……
周愷拿到天麻,直接打車去了馬毅凡那棟郊區(qū)別墅。
這只是小馬哥名下眾多房產(chǎn)里不起眼的一套,平時空著積灰。
今天電話聯(lián)系了一番,小馬哥說了下近況,然后大手一揮,讓周愷隨便用。
別說臨時當(dāng)個俱樂部據(jù)點……就算周愷想在這住個一年半載,他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中午好,各位精神還算不錯?”
周愷到的時候,菲謝爾、元鐸、豐銘泰,還有菲謝爾的保鏢楊豪,四人已經(jīng)等在了別墅門口。
為首的大小姐,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的起床氣。
她本來是不想來的。
但周愷把她前天放的狠話錄了下來……
“這幾天我要連著把一周的課全上掉!”
周愷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都用出來了,以菲謝爾的性格,就算是爬,也得爬過來。
“區(qū)區(qū)午覺,不睡也罷。”
菲謝爾一臉不服地撅著嘴,哼了一聲,扭頭看向楊豪。
“老楊,把東西給他。”
“好的,小姐。”楊豪微微躬身,轉(zhuǎn)身從車?yán)锶〕鲆粋€文件夾,遞給周愷。
里面是晨星俱樂部全套的營運(yùn)證件和文件,還帶著油墨香。
周愷眉毛一揚(yáng),有點意外。
“這么快?兩天就全搞定了?”
這種東西,沒個十天半個月能辦下來?這位大小姐的能量,比他想的還大。
見菲謝爾一副“快夸我”的表情,周愷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道:
“厲害啊,菲謝爾小姐!”
“多謝!”
周愷的稱贊讓菲謝爾眉開眼笑,但她還是強(qiáng)行板著臉,用嫌棄的語氣說道:
“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幾張紙而已,對我來說,小意思。”
“對了,俱樂部地址我填了我家一棟樓里暫時空著的一層,你自己開導(dǎo)航找。”
“要用的時候,自己找人裝修就行。”
一層樓?
直接送?
靠。
周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至于這么豪橫嗎?
周愷想起了菲謝爾那個姓氏,不由得感慨。
維斯塔財團(tuán),果然是怪物級的階層。
自己這算是借著小馬哥的光,誤入天龍人圈子了。
果然,朋友這東西,有時候真不能白交。
周愷心里波濤洶涌,臉上卻控制得很好,只表現(xiàn)出“一般高興”的樣子。
菲謝爾見狀,有點不滿,心里嘀咕:“這家伙怎么回事,給他這么大好處,一點激動的樣子都沒有。”
“難道是……看不上?”
她也搞不懂了。
很快進(jìn)入正題,周愷帶著三人開始熱身……對這三位大少爺大小姐來說,目前還是圖個樂。
格斗套路枯燥乏味,周愷干脆教起了隼擊術(shù)。
當(dāng)然,他是問過陳平的。
陳平的回答很干脆:“隨便教,斷翼門下,只有核心的斷翼流武學(xué)不準(zhǔn)外傳。”
隼擊術(shù)只是基礎(chǔ)法,沒什么門戶之見。
其他兩大門派也一樣,周愷要是有錢有閑,大可以花錢去學(xué)藍(lán)豹流的「虎拳」,或者魚龍流的「盤蛇功」。
反正吃不到秘藥,這些根本法除了難練點,和市面上的普通武功也沒太大區(qū)別。
周愷在前面教學(xué),楊豪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總是不經(jīng)意地落在他身上。
評估他的力量,分析他的技巧,猜測他的境界……
然后,暗自心驚。
“邱平……會是死在他手里嗎?”
楊豪在心里自問。
昨夜之后,他動用自己的渠道,拿到了警方內(nèi)部的最終勘察報告……
朝暮公園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激烈的打斗痕跡,邱平標(biāo)志性的紅色飛刀散落一地。
被藥劑侵染的血跡,在某些區(qū)域幾乎浸透了土壤。
拖行的痕跡,混在血水里的碎裂內(nèi)臟。
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一個結(jié)論,在那短短的十幾分鐘里。
邱平被殺了,而且死得……極為慘烈。
在死前他甚至恐懼地抓撓地面,好像會被帶去什么難以言喻的絕地一般。
但……整個朝暮公園都找不到他的尸體。
監(jiān)控覆蓋盲區(qū),什么也沒拍到。
而且邱平身份敏感,顯然不是通過正常手段回國的,對于警方來說,邱平本就是“不存在”的。
此事成了一樁懸案。
但自己那晚確實看見了那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周愷……會是你殺了邱平嗎?”
楊豪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