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宇正是楚河十三歲那年所殺之人張猛的兒子。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想要弄死楚河。
楚河對張家之人也懷有深仇大恨。
從楚河記事起,張勇、張猛兩兄弟就經常欺負楚河一家。
楚河父親楚先進膽小懦弱,張勇和張猛時常當著楚先進的面調戲姜萍。
楚先進懦弱無能,根本不敢出頭,每次都扛起鋤頭假裝下地干活。
男人無能的家庭,女人都會比較潑辣,否則,她會被其它男人欺負的沒有活路。
姜萍每次不是拿著剪刀就是拎著鐮刀,一邊罵一邊追,把調戲她的男人趕出家門。
然而,張勇和張猛的老婆在村里到處說姜萍是破鞋,到處勾引男人。
更重要的,她們還說楚河不是楚先進的種,當年,楚先進把餓倒在他們家棒子地邊的姜萍背回家時,估計姜萍已經懷孕。
再加上楚河長的跟楚先進和姜萍的確都不像,村里人更愿意相信姜萍是個不守婦道的浪貨。
姜萍活在人們的流言蜚語里,性格越來越暴戾,幾乎每天都拿刀和人拼命,打孩子就成了家常便飯。
從記事起楚河就幫著做家務,很懂事,也很會來事,卻還是無法博得父親的喜歡母親的愛意。
姜萍打他時是真打,像發瘋了一樣,把他當成仇人打。
事后,卻又摟著楚河不停地說流著眼淚說‘對不起’。
楚河九歲那年,不知道哪里觸犯到姜萍,被姜萍用頂門棍追著打,遍體鱗傷的他,充滿恐懼,不停地跑。
最后體力不支癱倒在土路邊。
幸運的是,他被路過的道人張三救走。
張三醫術勝過十里八村的赤腳大夫,在他的救治下,楚河活了下來,并拜他為師。
人們口中,精神不正常的張三瘋子,在那四年的時間里,給了楚河最好的愛。
教他讀書認字,教他太初子午訣,楚河伙食比村長張勇家都好,還給他用各類大補之物,即使張三發瘋時,從來都沒有打過楚河。
可惜,好景不長,四年后,張三發瘋被車撞死。
十三歲的楚河哭的死去活來,別人口中的瘋子張三,是他心目中唯一親人。
再后來,屬地政府把三清觀收回,開發旅游,把楚河遣送回原籍。
楚河回到那個令他恐懼的家時,恰逢楚先進背著鋤頭出門,父子倆對望一眼,居然沒有說一句話。
仿佛楚河的死活,都與楚先進無關。
楚河心中一股恨意由然而生,他恨這個冷漠又懦弱的父親。
這時,房間里傳來一陣得意的奸笑聲。
“小萍,你那個窩囊男人又故意躲開啦。”
“滾,姓張的,全世界的男人死光,我也不會和你睡覺。”
“為什么啊小萍,這么多年,我只動嘴,不動手,你就讓我弄一次吧……”
“不為什么,我不喜歡你。”
“臭婊子,裝你媽個B,今天老子必須辦了你,我讓你裝B。”
估計喝了大酒,張猛說話不太利落,卻又極為狂躁。
接著屋內傳來廝打聲。
楚河火從心頭起,怒向膽邊聚。
他抄起那根打了他無數遍的頂門棍,沖進屋里。
四十多歲的張猛又矮又壯,像是一只發情的公牛,把纖弱的姜萍按在火炕上,正在撕扯她衣服。
姜萍胸口已經露出兩團雪白……,她努力伸手去枕頭底下摸剪刀。
“不用找剪子啦,楚先進早就拿走啦,我可是給他五十塊錢哩,今天,你逃不出我的掌心……哈哈哈……”
張猛得意地奸笑起來,他那大黑嘴唇親向姜萍白白的胸。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正是楚河,他手中木棍狠狠地砸向張猛。
張猛感覺一陣頭暈,立即翻身一滾,從火炕上跳下來,準備收拾楚河。
楚河原本還保留幾分力氣。
看到張猛兇狠之相,下手更重,木棍劈頭蓋臉掄向張猛。
不到半分鐘,張猛癱倒在地。
嘴里咕嘟咕嘟冒出血沫……
他抬手指著楚河想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然后,眼睛一閉,雙手垂下,漸漸沒了呼吸。
“小河,快跑!”
姜萍看到楚河生生打死張猛,立即推著他向外跑。
張猛大哥張智是鄉里黨委書記,二哥張勇是村長,張家兄弟在鄉里、村里就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楚河拎起棍子,看了母親一眼,揚長而去。
一不作二不休,他準備把張勇也給宰掉,把張家的男丁全給弄死。
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多點也是殺,大不了一命賠幾命,那也值了。
可是,他還沒出大門,就被一群人堵在院里。
原來是張猛老婆何鳳蓮——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帶著十幾號男男女女前來捉奸。
不想,卻看到身上血跡點點的楚河。
何鳳蓮長的雖蠢,卻一點都不傻,立即反應過來,楚河肯定打人啦,攔在門口大聲喊道:“楚河,你把我男人怎么了?還想跑?必須賠我們醫藥費。”
楚河知道今天麻煩啦。
他扔下棍子,一個助跑,翻墻逃走。
何鳳蓮立即讓人追,她帶著幾個人來到屋內,看到渾身是血的張猛,赫然已經死去。
打傷人還可能通過賠償和解,打死人,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
何鳳蓮不敢決斷,立即派人找來二大伯哥張勇,張勇又讓人去鄉里向大哥張智報喪。
張智聽說自己親弟弟被人打死,立馬讓派出所全員散出去抓兇手,同時,他親自到縣安全局長辦公室,懇請他派刑警隊搜捕楚河。
張勇已經把楚先進與姜萍拘禁起來,不斷用皮鞭抽打兩人,逼著兩人寫下楚河殺人經過,起因是楚河找張猛借錢,兩人由此引發糾紛,楚河一氣之下,拿棍子把張勇打死……
事后,張勇為了泄憤,強行與姜萍發生關系……并把她賣到南城娛樂場所。
幾天后,身上沒有錢,也沒有食物的楚河主動向搜捕他的縣刑警隊自首。
經過審判,楚河鋃鐺入獄。
“野種,今天我就用你的狗頭祭奠我爹。”
張天宇咬牙切齒地說。
“張家,欺人太甚,從今天起,我與你們勢不兩立,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都弄死。”
楚河同樣目眥欲裂,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