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林不凡伸了個舒服的懶腰。
“總算完事了。”他打了個哈欠,一副耗盡精力的疲憊模樣。
一旁的蘇忘語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她直愣愣地看著林不凡,又看了看已經黑掉的直播屏幕,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這家伙……就這么結束了?
前后不到十分鐘,最高在線五千多萬人,后臺私信幾百萬條,服務器都干癱瘓了。結果他就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然后……然后就沒了?
這算什么?史上最大規模的行為藝術嗎?
“林不凡,你到底干什么?”蘇忘語終于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了,“你說你要當好人,要幫十個人……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句話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呵呵。”林不凡懶洋洋地回答,“我會怕風浪大?風浪越大,魚越貴!”
“魚?”蘇忘語更聽不懂了,“你到底在說什么?”
林不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開竅的笨學生。
“字面意思。”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跟蘇忘語解釋起來太費勁,干脆擺了擺手,“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我在做好事就行了。”
蘇忘語被他這副態度氣得牙癢癢,什么叫我也不懂?
“少爺。”林夜鶯的聲音打斷了蘇忘語的胡思亂想,她拿著平板電腦,面無表情地匯報,“后臺私信數量已經突破五百萬,并且還在增長。根據關鍵詞分析,其中涉及重大刑事案件、地方官員**、商業詐騙的求助信約占百分之三十。另外,有超過二十萬封私信,指名道姓地要……要給您當小老婆。”
林不凡的嘴角抽了抽:“把那些想當小老婆的都拉黑,我不開后宮!”
“是。”林夜鶯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已經設置了關鍵詞屏蔽。”
“這么多私信,你怎么看?”林不凡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那天文數字般的私信數量,也覺得有點頭大。
他雖然想搞事,但也沒想到人民群眾的熱情這么高漲。這幾百萬封私信,光是看完都得看到猴年馬月去。
“需要我組織一個團隊進行篩選和甄別嗎?”林夜鶯問道。
“團隊?”林不凡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吧......”
“那……少爺您的意思是?”
“我自己一個人干,累死也干不完。”林不凡摸著下巴,沉思起來,“看來,我需要一個工具人。一個……聽話,有點腦子,但又不能太有主見,最好還能懂點法律的工具人。”
蘇忘語在一旁聽著,心里一陣發毛。
工具人?這家伙又想干什么?
“懂法律,聽話,沒主見……”林夜鶯重復著這幾個關鍵詞,然后抬起頭,“少爺,這樣的人,不好找。”
“是不好找,所以才要去淘。”林不凡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去,在網上發個招聘啟事。”
“招聘啟事?”
“對。”林不凡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得蘇忘語心里直發慌,“就成立一個個人工作室,名字嘛……就叫‘人間正道’工作室,俗是俗了點,但聽起來像那么回事。”
“招聘一個實習生,職位是我的私人法務助理。”
“要求呢?”林夜鶯問道。
“要求……”林不凡想了想,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第一,國內頂尖政法大學應屆畢業生,專業成績前百分之十。”
“第二,家境普通。有的話,最好是那種被生活逼到墻角,除了這條路沒別的選擇的。”
“第三,性格內向,甚至有點自卑,不善交際。”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不凡伸出一根手指,“進來了就要絕對服從!”
蘇忘語聽完這幾個條件,整個人都傻了。
這哪里是招助理?這還真就招一個工具人啊!
他轉頭看向林夜鶯,繼續道:“月薪,就開十萬吧。實習期三個月,轉正后翻倍,五險一金頂格交,年底還有獎金。”
“……”蘇忘語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月薪十萬,招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
這已經不是天上掉餡餅了,這是天上掉金山。
在這樣的誘惑面前,肯定會有不少人動心。那些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年輕人,為了這十萬塊,怕不是讓他們叫爸爸都大把人。
“夜鶯,就這么發吧。”林不凡拍板道。
“是,少爺。”林夜鶯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開始執行命令。
蘇忘語絕望地看著林不凡,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他時而像個為民除害的英雄,時而又像個游戲人間的魔鬼。
她想阻止,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因為她悲哀地發現,林不凡的所作所為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頂級豪宅內。
陳思妤剛剛結束一個跨洋視頻會議,她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隨手解開了盤起的長發。
一旁的助理適時地遞上了一杯溫水和一部平板電腦。
“陳總,這是今晚抖抖平臺流量異常的分析報告。”
陳思妤接過平板,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清冷的鳳眼微微瞇了起來。
今天的直播她可是從頭到尾扣著腳看完了的,尤其是當聽到林不凡說“我準備,當個好人”的時候,她那萬年冰山般的臉上,竟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家伙,還是這么不著調。
可當她聽到后面那段“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時,臉上的笑意卻慢慢收斂了,眼神也變得復雜起來。
這家伙,好像真的變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子弟了。
他的身上多了一種讓人看不透,卻又莫名吸引人的東西。
“有點意思。”陳思妤放下平板,端起水杯,看著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