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不凡的強奸案輿論持續發酵。
蘇忘語頂著兩個黑眼圈,一大早就沖進了林不凡的房間。她一晚上沒睡,腦子里全是各種法律條文和應對策略,可每一種策略,在版本T0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而罪魁禍首,正悠閑地坐在陽臺的躺椅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用平板電腦瀏覽著新聞,神情自若、怡然自得。
“林不凡!”蘇忘語終于忍不住了,把一沓文件重重地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你到底想干什么?現在已經正式立案了,警方那邊隨時可能傳你過去補充口供!網上的輿論更是要把你生吞活剝了!再這么下去,案子一旦開庭,對你非常不利!狗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見林不凡依舊無動于衷,只好又語重心長道:“我研究了近幾年所有類似的案子,在證據不足,主要依靠女方口供的情況下,只要輿論壓力夠大,法官大概率會做出有罪判決!按照現在的判例,你很可能要坐牢!三年起步,你明不明白!”
林不凡頭都沒抬,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淡淡地說道:“慌什么。”
“我能不慌嗎!”蘇忘語感覺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但也是輿論社會!人言可畏,你再不想辦法澄清,就真的晚了!”
林不凡終于放下了平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抬眼看向她,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汪平靜的湖水。
“誰說我沒想辦法?”
他把平板轉向蘇忘語。
屏幕上,是一條社會新聞的帖子,標題很普通——《男子被指在地鐵偷拍,維權四年未果,即將迎來二審》。
新聞的主人公,網名叫“追風老葉”,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四年前,他在地鐵上因為鞋子上的反光片,被兩個女孩指責偷拍。盡管他當場就讓警察檢查了手機,證明了相冊里什么都沒有,但那個女孩依舊不依不饒,在網上發布小作文,控訴他,引導網暴。
四年來,老葉的生活被徹底毀了。他丟了工作,患上了嚴重的應激障礙,維權了一輪又一輪,始終沒能為自己討回一個清白。
蘇忘語皺了皺眉:“你看這個干什么?這跟你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林不凡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關系大了?!彼酒鹕?,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柳如煙和她背后的人,現在玩的是什么?是身份敏感,是情緒煽動。她們把自己放在‘弱勢女性’的受害者位置上,把我打成‘仗勢欺人的權貴惡少’,然后利用大眾的同情心和仇富心理,來給我定罪?!?/p>
他轉過身,看著蘇忘語,微笑道:“這種玩法,你跟她們講道理、擺證據是沒用的。因為她們根本不在乎真相,她們要的,只是情緒的勝利?!?/p>
“所以……”蘇忘語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
“所以,要用魔法打敗魔法。”林不凡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們打女拳,我們就打男拳。”
蘇忘語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你瘋了?”她失聲叫道,“這是要挑起男女對立!會把事情搞得更復雜的!”
“挑起對立的不是我,是她們?!绷植环驳难凵穸溉蛔兝?,“這個世界,早就被這些極端的家伙搞得烏煙瘴氣了。她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肆無忌憚地用謊言毀掉一個男人的一生,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憑什么?”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直接撥通了母親蘇晚晴的電話。
“媽,是我?!?/p>
“兒子,想通了?要媽媽出手了?”電話那頭傳來蘇晚晴寵溺的聲音。
“不?!绷植环部粗巴?,語氣冷靜而果斷,“我要你動用所有的媒體資源,把一個叫‘追風老葉’的人,給我推上熱搜第一。我要讓全龍國的人,都看到他的故事?!?/p>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要你們的公關團隊,立刻下場。把我的案子,和老葉的案子,捆綁在一起。就打一個主題——當‘她說’成為唯一的證據,男性的安全和權益由誰來保障?我們不是在為林不凡一個人辯護,我們是在為所有可能被誣告的男性發聲!”
蘇忘語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她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是想澄清自己,他是要掀桌子!他要把自己這個案子,變成一個引爆全社會男女對立話題的核彈!
“你……你這是在玩火!”蘇忘語的聲音都在顫抖。
“玩火?”林不凡冷笑一聲,“我只是把桌子掀了,讓大家看看下面有多臟。那些躲在陰暗角落里,靠吃人血饅頭為生的拳師和蒼蠅,也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電話那頭的蘇晚晴沉默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里充滿了欣賞和自豪。
“好,不愧是我兒子。媽媽這就去辦?!?/p>
掛掉電話,林不凡重新坐回躺椅,端起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咖啡,神情淡然,仿佛剛才那個攪動風云的決定,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
蘇忘語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林不凡,她再一次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和她一起長大的男人。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她操心、需要她“恨鐵不成鋼”的紈绔子弟。
他是一只蘇醒的猛虎。
不,他比猛虎更可怕。
他是一個冷靜到極致的獵手,一個視萬物為棋子的棋手。
而整個互聯網,整個龍國的輿論場,都將成為他的棋盤。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寶子們,加書架,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