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這……這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種祭壇！

如果非要找一個相似的……

那就是【猩紅王座】！

“這祭壇，有點東西啊……”

“又是前百嗎？！”

蘇明微微瞇起了眼睛。

面前這家伙，是一個直徑超過兩米，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巨大肉繭！

透過那層薄膜，能清晰看見——

里面，億萬只細小的黑色蟲影，正在上演最原始、最血腥的爭霸！

撕咬！吞噬！融合！

“咔吱……咔吱……”

那細微卻密集的咀嚼聲，像是無數根鋼針，直往人的腦子里鉆！

這是最原始、最殘酷的……

物競天擇！

只有最強者，才能吞噬掉所有同類，最終破繭而出。

“這特么……能是祭壇？”

......

蘇明沒敢靠近。

眼中有恐懼、有排斥。

但更多的，還是興奮！

越是詭異、越是危險……

就代表著……機遇越大！

他強行壓下翻涌的氣血，集中精神。

【真理之眼】，開！

嗡——！

足足過去數秒，文字終于浮現。

“嗯？”

這一次，連文字都是銹綠色的！

【祭壇編號：1748】

這？！

不是前一百！

但【1748】？

一起死吧？！

蘇明眼角一抽。

這數字，跟【9269】號祭壇一樣不正經。

臥龍鳳雛，惡意滿滿！

【連接道標：萬蠱之巢】

嗯？

蘇明身子一震，腦中突然就多出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什么東西？！

蠱？！

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殺人于無形，詭異莫測的手段，居然真的存在？！

“仙尊，你來真的？！”

“所以……我面前這個……就是由【蠱蟲】組成的祭壇！”

好好好！

春秋蟬還是金蠶蠱？

他不挑！

蘇明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將目光投向了最關鍵的信息。

嗡！

【因果一覽：影需隨形，心需歸一！然無形之枷鎖，何以鑄凡塵之契？求一紙空文，塑不二之心！】

“臥槽？”

蘇明看著這段神神叨叨的偈語，人直接愣住了。

不是，哥們？！

跟我玩文字游戲是吧？！

蘇明逐字逐句，將這段話反復念了好幾遍，眉頭越皺越緊。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無形之枷鎖】？

【凡塵之契】？

還有那狗屁的【一紙空文】、【不二之心】？

這對嗎？！

“我特么還真就不信了！”

蘇明直接反手掏出手機。

都什么時代了！

他直接查不就完事兒？！

“影需隨形……影子必須跟隨著形體。”

“心需歸一……思想、意志需要統一。”

“這第一句……其實很字面化，挺好理解的。”

蘇明眼神閃爍。

換句話說，這是追隨與忠誠！

就像影子，永遠無法背叛形體。

“那么第一個關鍵詞——就是【忠誠】！”

蘇明心中默念，將注意力轉向了第二句。

“然無形之枷鎖，何以鑄凡塵之契？”

繼續查！

很快，解析成功——

“如何將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忠誠，用看得見摸得著的契約固定下來？”

這不就是，精神物質化嗎？！

這他懂啊！

買包？

不買就是不愛！

......

“有點意思……”

蘇明將視線移向最后一句。

“求一紙空文，塑不二之心。”

這句話，恰恰是整個謎題里，最矛盾、也最核心的地方！

一紙空文！

一張廢紙！

一份沒有任何法律效力、沒有任何強制約束力的文件！

卻偏偏要用它，來塑造出至死不渝、絕不背叛的忠誠。

“這怎么可能？！”

蘇明嘴角瘋狂抽搐。

真有人做牛馬、當黑奴到這種地步？

演M上癮是吧！

嘖嘖！

“所以要獻祭什么？賣身契、打工合同、投名狀、甚至是屈辱的奴隸文書？”

這些東西，在腦海中閃過的瞬間，就被蘇明直接否定！

不對！

全都不對！

合同？

笑話！

只要利益足夠，隨時都能撕毀！

為了錢聚在一起的人，終將為了錢而散伙！

奴隸文書？

更是扯淡！

那玩意兒靠的是絕對的武力壓迫，是被迫的屈服，不是發自內心的忠誠！

一旦壓迫消失，迎來的只會是更瘋狂、更血腥的反噬！

這些東西，全都建立在利益、恐懼或者博弈之上。

就像沙灘上堆的城堡。

看著漂亮。

可一個浪頭打過來，就垮得連渣都不剩！

“這不二之心，到底要怎么達成？”

蘇明微微瞇起了眼，心跳加速。

冥冥之中，他有預感——

一旦猜錯，他必遭其反噬！

“這么多蠱蟲組成的黑光災厄……”

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蘇明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焦躁地來回踱步。

那巨大肉繭的咀嚼聲，不斷擾亂著他的思緒。

法律，有空子可鉆！

信仰，同樣可以崩塌！

“到底是什么能讓人至死不渝，心甘情愿？”

“那種刻在骨子里的歸屬感，真有東西能做到？！”

蘇明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他……

著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