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是被他打傷的?”
護法聲音中多了些詫異,還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你突破宗師中期已有兩年時間了,境界早已穩固,竟敵不過一個錦衣衛百戶?”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沉:
“難道說,此人也是宗師境界的高手?”
一個宗師境的強者,竟然只屈居百戶之位,錦衣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闊綽了?
那名男宗師低頭回道:
“屬下與他對了一掌,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白言此人掌力極其霸道,真元渾厚遠在屬下之上。”
“以屬下判斷,他的實力應當在宗師后期,甚至還要更強,有可能是宗師巔峰之境!”
護法再次問道:
“此人多大年紀了?”
女逆賊立馬回道:
“大概在二十歲上下,看起來非常年輕?!?/p>
“這絕不可能!”
護法第一次失態了,聲音里藏著壓抑不住的驚怒,紗帳后的身影似乎都晃動了一下: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是宗師境高手!”
“更別說還有可能是宗師巔峰,你們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三人見護法動怒,頓時嚇得以頭搶地,瑟瑟發抖。
女逆賊戰戰兢兢道:
“屬下不敢欺騙護法,那白言當真的是個只有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男宗師也跟著說道:
“屬下也不敢有半句虛言,那白言的掌力剛猛無比,實力不可小覷?!?/p>
“能一掌將屬下重傷,唯有宗師后期,乃至宗師巔峰才能夠做到!”
見二人言辭鑿鑿,語氣無半分虛假,護法縱有萬般不信,也不得不信了大半。
“難不成,這世間真有如此妖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算是教主當年,突破宗師境界也已經過了二十歲,更別說是宗師巔峰。”
“如今江湖各門各派,二十歲的先天就已經是絕頂天才,絕不可能有二十歲的宗師巔峰強者!”
“此人身上有大秘密!絕對有大秘密!”
護法心臟狂跳,呼吸急促,他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他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在二十歲突破到宗師巔峰境界。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白言有天大的奇遇。
這樣的奇遇,就連他也忍不住心動了。
“查!給本座往死里查!”
護法猛地低喝,聲音變得暴戾而陰狠:
“查清楚這個白言的所有背景來歷!他的師承、他的過往、他加入錦衣衛后的所有動向,一絲一毫都不能遺漏!”
“此人身上有大秘密,這個秘密絕對要為本教所用!”
“就算沒有秘密,此人也絕不能留!”
“這樣的人為大虞朝廷效力,是本教的心腹大患,必須要盡早鏟除!”
“否則他日后必是一尊無上大宗師,到時就晚了!”
“是,屬下遵命!”三人齊聲應答。
“好了,退下吧。”
護法揮了揮手,聲音重新古井無波。
“我等告退。”
三人再次磕頭行禮,隨后躬身后退,直到退出地宮。
等地宮石門完全關閉,三人對視一眼,才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恐懼與心悸。
每次面見這位護法,他們都是提心吊膽,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生怕一不小心被護法當場擊斃。
在魔教六大護法之中,他們頭上的這位護法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嗜血冷酷。
....................................
第二天清晨,白言早早的來到北鎮撫司。
沿途所有總旗,小旗全都恭敬的向白言行禮。
“白百戶好?!?/p>
“白百戶有禮?!?/p>
“屬下參見白百戶?!?/p>
白言笑著點頭示意,像是在檢閱手下的高官一樣。
去百戶所的路上,白言瞥見一個熟人,當即笑著上前打起招呼:
“呦?這不是趙百戶嗎?”
“幾天不見,趙百戶的傷勢可是痊愈了?”
趙高中看到白言,臉色難看的仿佛是吃了蒼蠅一樣。
這幾天傷勢稍微好了一點,他就想出門走走,曬曬太陽,換換心情。
沒想到好巧不巧居然碰上了白言。
趙高中一言不發,轉身就想走,卻被白言搶先一步攔住了。
“趙百戶別走呀,本官這次是來致歉的。”
“上次的事實在是抱歉的很,都怪在下出手太重,不小心傷了趙百戶。”
“不過吧,這事也不能全賴我,誰能想到趙百戶你實力這么弱呢,堂堂錦衣衛百戶,竟然連在下一掌都接不住?!?/p>
“但不管怎么說,是在下打傷了趙百戶,都是在下的錯。”
“要不這樣吧,在下今夜在佰味樓設宴,向趙百戶賠禮道歉如何?”
看著笑嘻嘻的白言,趙高中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把后槽牙咬碎。
殺人誅心!
殺人還要誅心吶!!
什么叫他實力太弱?
什么叫連他一掌都接不???
還有,他現在這個熊樣,能去佰味樓嗎?
去干什么,去死在床上嗎?
這算什么賠禮!這算什么道歉!
趙高中死死的盯著白言,雙目赤紅,幾欲癲狂,恨不得將白言扒皮抽筋。
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白言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白言,你到底想怎樣!”
趙高中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白言陰陽怪氣的笑道:
“哎喲喲,趙百戶這是說的哪里話?”
“在下就是專程來賠禮道歉的,順便再感謝趙百戶一番。”
“趙百戶真乃大善人也,在下不小心打傷了趙百戶,趙百戶還不計前嫌,把立功的機會送給白某,這是何等的胸懷?。 ?/p>
“要不是趙百戶,本官也沒機會立下如此大功?!?/p>
“趙百戶你自己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你......”
“你趙百戶是大大滴好人!”
“我......”
“我白某人實在深感愧疚!”
“可惡......白言你欺人太甚!”
“你別以為我好欺負,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趙高中忍不了了,當即推開扶著他的總旗,抬起還能活動的左臂就想動手。
“不可啊大人!不可沖動啊!”
“白言這是在激你,千萬不能動手?。 ?/p>
“咱們先回去,等您傷好了之后再找他報仇不遲!”
兩個總旗死死抱著趙高中的腰,連拖帶拽,拉著趙高中離開了。
已經被拖遠的趙高中還回過頭來,不忘留下一句狠話。
“你等著白言!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看著落荒而逃的趙高中,白言忍不住嗤笑一聲。
“沒想到這家伙有長進啊,居然忍住了,幾天不見連性子都轉了,這是準備進化成忍者神龜嗎?”
白言承認,他就是在幸災樂禍,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只要趙高中敢動手,白言這次就廢了他的左臂,讓他回去再多躺一個月。
只是可惜啊,趙高中今天太能忍了,讓白言沒了動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