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沒想過鄭海瀚會以為他得到了高人傳承,不過這樣一來也好,白言就不用費(fèi)心去遮掩了。
“嗯?”
剛走出北鎮(zhèn)撫司沒多遠(yuǎn),白言忽然眉頭微蹙。
這一路走來,他總感覺有人在背后盯著他。
那種暗中偷窺的目光讓他后背發(fā)毛,渾身不自在。
雖然一直沒有找到窺伺之人,但白言并不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大宗師六感敏銳,對于惡意的窺伺最為精準(zhǔn),絕不會出錯。
‘是什么人盯上我了,魔教的人?’
‘還是王正的人?’
白言在心中快速盤算著,跟他真正算得上有仇怨的,除了魔教,就只剩下王正了。
這兩者都有可能。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白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眸之中有寒光一閃而逝。
此刻正值傍晚,街上行人還有很多,不便動手。
白言按捺住心中涌動,表面不動聲色,如同往常一樣悠閑逛起街來。
一路上看到有什么好吃的,都過去買上一些,邊走邊吃。
白言吃著各色小吃在永湯城中閑逛,優(yōu)哉游哉。
可這卻累壞了跟蹤他的那兩人了。
“媽的,這白言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一直在街上亂逛啊!”
“看到什么都要吃上幾口,他是沒吃過東西嗎,他媽的,他上輩子是餓鬼投胎是吧!”
“早就聽說白言出生窮苦人家,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一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樣子!”
兩個男人跟在白言身后,刻意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們不知道,白言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了。
但這兩人不是白言的目標(biāo),真正隱藏在暗中的那人才是。
吃完最后一塊醬肉,白言晃晃悠悠來到一處澡堂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那兩人看到白言去澡堂泡澡,直接傻眼了。
他們兩個跟了白言大半個時辰,累得和死狗一樣,白言還有閑心去泡澡?
“他娘的!老子忍不了了,這小子肯定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故意在耍我們玩呢!”
“把我們當(dāng)狗遛呢是吧!白言你真該死啊!”
一人氣血上頭,當(dāng)即就想沖進(jìn)澡堂,把白言揪出來。
幸好另外一人及時將他拉住了:
“等等,別沖動,別誤了小主人的大事。”
那人想起小主人交給他的任務(wù),只得恨恨的點(diǎn)點(diǎn)頭。
“等著吧,老子早晚有一天要他好看!”
兩人無奈,只能蹲在澡堂門口枯等。
這一蹲,就是整整兩個時辰。
直到月上中天,白言這才神清氣爽的從澡堂走出來,一臉舒爽的表情。
跟蹤的那兩人腳都蹲麻了,一起身差點(diǎn)摔了個狗吃屎。
“該死的玩意,可算出來了,這家伙是進(jìn)去脫皮嗎,用的著泡這么久!”
兩人恨恨罵了一聲,看到白言離開,連忙互相攙扶著追了上去。
此刻夜色已深,街道上也沒什么人了,兩人生怕跟丟,一直吊在白言不遠(yuǎn)處。
只見白言左拐右拐,最終走進(jìn)了一條無人小巷。
兩人相視一眼,暗道不好,連忙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可是進(jìn)了小巷,卻發(fā)現(xiàn)巷子里空空蕩蕩,只有幾堆廢棄的雜物,白言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呢?那小子去哪了?”
“不好,跟丟了,這下該如何和小主人交代啊!”
兩人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巷,人直接傻了。
一想到小主人對于辦事不力者的懲罰,兩人嚇得渾身發(fā)抖。
上個月有個辦砸了事的護(hù)衛(wèi)下場極慘,被活生生打斷四肢扔到了亂葬崗,最后被野狗分尸。
據(jù)說那護(hù)衛(wèi)只是弄臟了小主人的靴子,就落得如此下場。
他們要是空著手回去,還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懲罰。
“早知道剛才就應(yīng)該在大街上把他攔下來的!”
兩人捶胸頓足,后悔不已。
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背后響起:
“小主人,是指王正嗎?”
聽到聲音,兩人身軀猛地一顫,剛要回頭。
突然,一股駭人的氣勢突然如泰山壓頂般轟然爆發(fā),濃烈的殺氣如同決堤的洪水,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將兩人籠罩。
兩人被白言的殺氣鎖定,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冰涼,血液好似要凍結(jié)。
他們面色瞬間慘白如紙,骨頭像是被無形的巨力擠壓,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最終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雙雙跪倒在白言腳下,額頭觸地。
“我再問你們一遍,剛剛你們說的小主人是不是王正。”
白言的聲音再度響起,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兩人抬頭,恰好對上了白言冰冷無情的眼眸,那眼中的寒意像是能凍結(jié)人心。
“是......是王正。”
其中一人不由自主的把王正交代了出來。
他們是死士,對王正忠心耿耿,原本就算是嚴(yán)刑拷打也不可能交代的。
可此刻他們心神被殺意所創(chuàng),言語已經(jīng)不受思維控制。
恐懼的本能讓他們對白言生出了極致的敬畏,問什么便答什么,毫無反抗之力。
白言又問:“他讓你們來干什么?來殺我?”
“不......不是,小主人讓我們來找你,他想見你。”
“見我?”白言嗤笑一聲:“不用了,我對那個廢物權(quán)三代沒半點(diǎn)興趣。”
“是是是,不見就不見。”
兩人連連磕頭,哀求道:
“白百戶,求您饒我們一命吧!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好啊,可以。”
“真的?!”
兩人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原本以為死定了,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居然還有活路。
看來這位白百戶不像傳聞中說得那么心狠手辣,待人還是很和善的嘛。
“當(dāng)然是,假的!”
話音剛落,白言雙掌齊出同時拍在兩人的天靈蓋上,送兩人上了西天。
兩具尸體轟然倒下,喜悅的表情還僵在臉上。
“所以,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抓你出來?”
殺死兩人,白言對著空氣說了一句,隨后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一個陰暗的角落。